鄉村治理出現“灰色化”現象
對一些地方農村穩定提出嚴峻考驗
《瞭望》新聞周刊第30期刊登記者王曉明、譚劍撰寫的專稿說,近年來鄉村治理出現“灰色化”現象。一些地方農村家族勢力,一些刺頭、混混,以及宗教勢力等特殊群體,在農村潛移默化擴大著影響力,“發言權”越來越大,對一些地方農村穩定提出嚴峻考驗。
記者在吉林、湖南等地采訪發現,家族勢力在農村的影響開始深化,從最開始的左右換屆選舉,村、組干部的“家族化”到目前影響村干部的工作方式和態度,在有關村內公共事務的決策上,宗族背景強弱直接影響到村干部的發言權與決策權。
在吉林省德惠、扶余等產糧大縣采訪途中,記者感覺到近幾年農村的小教堂、小廟越來越多。德惠市夏家店辦事處四平川村農民秦貴成說,教會通常周一、周三、周五小聚會,周末大聚會時有二三百人。“感覺現在信教的確實比原來多了,我們這周邊4個屯子大約200戶,信教的估計超過40戶?!?/p>
還有農村的一些刺頭、混混等,他們一方面向農村基層組織滲透,同時部分鄉村干部由農村政治精英向黑惡勢力蛻變。
有專家透露,他有一個親戚是衡陽市某鄉鎮有名的地痞流氓,經常在街上打架,惹是生非,可前兩年突然有一天當上了村委會主任,后來又成了黨員,聽說往往鎮里面很多事情,還都需要他去擺平。
30萬年薪請臺灣農民教種田
提起“年薪30萬的職業”,浮現在人們腦海中的,往往是國企高管、資深職業經理人、IT技術總監等。去年6月,武漢黃陂一企業卻以30萬元的年薪,請來臺灣農藝師王宏榮教當地農民種田。時隔一年,臺灣苦瓜、“仙姑”南瓜、臺灣瓠子等五大品種的瓜果陸續在武漢開花結果。
24日,記者走進位于黃陂武湖的農耕年華農業風情園,見到了這位農藝師。他向記者介紹臺灣農業。王宏榮今年56歲,曾在臺灣生產過農業機械、經營過農場,還向臺灣頂級的農業專家拜師學藝,后到越南搞農業種植。去年,他同時接到武漢農耕年華農業園和南京一家農場的邀請。
花30萬請個臺灣農民來教種田,在農耕年華也引起了一場地震。記者采訪了農耕年華投資方武漢佳海集團副總經理祿銳。祿銳坦率地說:“30萬年薪確實很高,農藝師這個行業,年薪10萬就是天價了。”但是,農耕年華一口氣請了兩位,除王宏榮外,另一位農藝師叫葉永章,主要負責科技大棚的技術,目前人在臺灣休假。這兩人年薪各30萬元,再算上在漢的食宿、每季度回臺灣探親的機票等,每年公司為這兩位農藝師支出70萬元。
一年干下來,祿銳用“價有所值”來評價這兩位臺灣農藝師。迄今,農耕年華已引進、開發了幾十個臺灣新品種,引起江城市民的關注?!皟赡旰?臺灣農藝師離開武漢,他們帶來的新品種、新觀念,會深植這片土地。3年210萬元,一點也不貴?!钡撲J自信地說。
(摘自《楚天都市報》)
農民工為何婉拒落戶城市戶口
職業不穩定使其難以放棄土地利益
據《法制日報》6月29日報道,去年11月,南京市出臺了《關于做好南京市優秀農民工落戶城鎮工作的實施意見》。按照文件規定,在南京市獲得市以上黨委、政府、農民工工作領導小組、流動人口工作領導小組表彰、嘉獎或授予優秀農民工榮譽稱號的外來務工人員,可自愿申請落戶南京市城鎮戶口。劉國彥曾獲全國優秀農民工稱號,完全符合落戶要求。日前,他已拿到南京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但是,據了解,僅去年全國首次評選優秀農民工,南京就有50人獲得國家、省、市級優秀農民工稱號。按政策,他們只要申請,就可以把戶口遷入南京??蓳暇┦袆趧雍蜕鐣U暇志蜆I服務管理中心副主任孫斌說:“除了劉國彥,到目前為止,沒有其他優秀農民工申報落戶。”劉國彥遞交落戶申請時,下關區就業管理中心副主任徐金成曾找到區里另一位符合要求的優秀農民工,當問他想不想落戶時遭到了謝絕,因為對方“舍不得老家的地”。而這也是其他人的共同理由。
南京理工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朱必祥教授認為,遷不遷戶口是一道利益比較的選擇題,保留農村戶口意味著有土地、有收益,而獲得城市戶口,意味著永久居住權。但農民工群體的職業具有不穩定性,如果“轉戰”其他城市,永久居住權就失去了意義,為此放棄土地收益,顯然不劃算。
據了解,許多農民工兄弟更希望得到的是戶口背后的福利,比如孩子入學、醫療保險、養老保險,以及招工等“同城待遇”。但遺憾的是,目前聳立在這些領域的壁壘卻更高了。比如農民工孩子的入學,現在雖然可以就近入學,但由于現在的高考“以省劃界”,記者的一個河北籍親戚就不得不讓他的孩子一個人回河北省的農村上高中。
當下流行“普通”病
現代社會生活節奏的加快,使詞義的變遷也令人為之興嘆。有一些詞變化之后,詞義變得漂移不定,令人難以揣摩。比如“普通”這個詞,越來越變得不普通起來。請看這句話:“×××出生在中國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敝袊袔變|農民,誰不知道農民是“普通”的?這個“普通”有必要用嗎?但后來我終于明白,農民和農民也是不一樣的呀!比如,有的人家有人在村里當干部,有的人家有人在縣里、市里做官,有的人家雖無權無勢,但有個大學生在城市里讀書,這樣的人家,在農村,尤其在僻遠山村都是顯赫之戶,不可算作“普通”農民了。
“普通”有了這樣不“普通”的意思或潛臺詞,便大行其道,什么“普通市民”、“普通學生”、“普通消費者”等等,到處都來插一杠子。這種病態語句卻又那么普遍,令人無奈。
(摘自2009年7月29日《今晚報》 作者:陸士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