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子：我的電影之路

張林子

從大學畢業后定居北京，到現在已經兩年多的時間，我正經歷著一個青年導演較為典型的境遇。借此機會，將我的工作經歷與些許感受與大家分享，已經走過來了的朋友可聊做消遣，還未走過來的朋友若能從中拾到一點信心，也算是達到目的。

2007年初到北京時，拿著寫滿各種獎項和影展經歷的簡歷，我特別有信心。在經過一段不算太長的等待后，我成為一家傳媒公司的簽約導演。從學生導演到簽約的職業導演，這種稱謂上的升級讓我興奮了一陣。然而現實的殘酷很快砸到我臉上，這家以新媒體電影短片為主要業務的傳媒公司每部短片的投資額度僅有幾千元，并且在執行過程中附帶著各個環節的勾心斗角，其他簽約導演常常為了從預算中摳錢跟制片臉紅脖子粗。我感覺到我與創作環境的格格不入。正在躊躇時，這家公司的幾個骨干一起跳到了家實力稍強的傳播機構，成立了新媒體子公司，并找到我來拍開山之作。于是我拿出在上一家公司不被重視的

個項目，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后，我的第一部商業作品《行將消失的游戲》拍攝完成。

這部描述童年情景的片子完成后各方面看片的反映都不錯，但投放到新媒體的渠道——當時還主要是網絡上后，點擊量平平，與此同時一些爆笑網絡劇、以“激情”、“美女”等字眼作為噱頭的網絡短劇卻異常火爆。第一炮沒打響，公司對我的態度開始急轉直下，我仿佛被打入了冷宮，無人理睬。

新媒體電影往往是很多剛剛畢業、有志于做電影的青年導演會選擇的一條路。恰逢那兩年正值一些媒體和公司大肆宣揚新媒體時代的到來，這給了很多年輕導演一幅美麗的愿景，以為拍短片，繼而就能獲得拍數字電影、長片的機會，而這也是這些公司和導演簽約時給年輕導演描繪的美好未來。可事實證明，新媒體還遠未到成熟的時刻，而整個新媒體市場對影片的要求也與電影的美學風格相差甚遠。不僅如此，新媒體電影成本低廉，我后來簽約的家公司甚至采用不投拍，導演自己墊資拍后才以最高幾千元的價格收購的形式來進行運作，后來以至于發展到一家公司竟然有上百個所謂的簽約導演，而導演們的收入和地位卻連操機員都不如。所以對于有定基礎、抱有電影夢想的人來說，這條路行不通。

慌亂中，我跟過劇組，體驗過短暫的溫存，并借此構建了我后來穩定的攝制團隊。可更多的時間，是漫長的、不知盡頭的等待，這種等待是可怕的，因為你突然間失去了個確切的方向，只剩那個遙不可及的電影夢，在巨大的生活壓力下不停的刺痛著你的自尊心。李安的經歷告訴我們，一個導演想要獲得機會，需要耐得住寂寞。可我們和李安能比嗎?看看他的《推手》，有幾個華語導演的處女作能拍到這個水準?

我決定另辟蹊徑，接觸商業廣告，當時我的想法是，去盡可能的戰斗在第一線，總比閑著胡思亂想好。可我從未執導過商業廣告，只有學生時代的幾個簡單的宣傳片經驗。我寄希望于廣告公司能從我的故事片作品中看到我對鏡頭和敘事的把握能力，接下來又是一段時間的等待。07年底，我開始在一家影視廣告公司擔任導演工作。

很快，第一個商業廣告片的機會來了，不出所料，我拍砸了。拍砸的原因在于：第一，那時我完全不了解市場以及商業運作的規則，在拍攝前擅自修改了腳本；第二，我用電影的理解方式去表現產品。當然我這么說不是說廣告不能用電影的美學去表現，但請注意能接受那種審美高度的品牌都不是我們這個年紀的導演能接觸到的。何況，廣告本就不是藝術，廣告的目的在于促成購買，形成銷售力，而不是讓觀眾感覺這條片子拍的不錯。失敗后，我打起了退堂鼓，閉門不出。這時公司又有個廣州本田的項目，對我失去了信任的老總打算找別的導演拍。在朋友、家人的安慰與鼓勵下，我頂著老總的不信任和對自己的不自信，硬著頭皮只身跑到青島，指揮個陌生的團隊拍了這條片子，結果是令人欣慰的，片子幾乎刀未剪的通過了。

導演的學習，是個階越的過程，量變和質變非常明顯。你會在段時間內覺得自己什么都掌握了，又會在一段時間內覺得自己簡直什么都不會，這樣的感覺會反復出現在你的工作中，所以保持對自己清醒的認識，不要過度自滿，也不要過度自卑，是非常重要的。堅持和堅強，是我那一段時間里體驗最深的兩個詞。

在那之后，我似乎順利的開始做起了廣告導演，寫創意、提案、與客戶打交道、簽合同打款、修改交片，時間過得飛快，項目個接1、也獲了點小獎。可我的生活中，電影之路似乎只剩下了偶爾去電影院看場電影時以及和朋友們喝酒時的那種感慨——唉，越來越遠了。

08年下半年開始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漸漸波及到了中國，大小影視廣告公司受影響不小，客戶沒錢。當然也不會投拍廣告。我前后所在的兩個廣告公司都讓我感受到了金融危機對廣告業的影響，說實話，感覺自己挺倒霉，剛有點起色就碰上這樣的形勢，可這就是我們需要面對的時代。并且，廣告圈里年輕導演要想混出來一點也不比電影圈里容易，對于我來說，一開始接一些小案子還有新鮮感，到后來就疲于應付，失去了激情。最讓人著急的是，接到的項目預算總是上不去，你的片子的技術質量就會總是停留在那個水平，誰愿意總是原地踏步呢?

與此同時，國內的電影產業的發展勢頭似乎越來越好，年輕導演得到越來越多的機會，國產電影的類型也越來越多樣化。看著很多年輕導演的電影作品搬上銀幕，心里非常羨慕，也開始反思自己。在廣告公司的一年半時間里我積累了些項目運作以及技術規格較高的拍攝制作經驗，卻漸漸磨圓了從前對待生活、對待夢想的那份熱忱，朝九晚五的日子讓人變得麻木和現實，可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想要這樣的生活，何必來北京呢?

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幾個月前我辭去廣告公司的工作，開始了與CCTV6《愛電影》欄目的合作，希望能借助這個平臺恢復故事片的創作，也回到我所直追逐的電影道路上來。由于之前在央視播出的作品《行將消失的游戲》受到了觀眾的好評，頻道方面對我們團隊的能力較為肯定，對我們團隊的創作意見也更加重視。在經過一段時間劇本方面的創作磨合后，我們確定了第一個投拍的短片項目——喜劇片《大廚師》。影片講述了兩個同名同姓的廚師，一個是在星級大酒店做廚師長，一個是在建筑工地給工人做飯，兩個命運截然不同的人卻陰差陽錯的被人弄混了的故事。

前期拍攝之前，我們團隊和《數碼影像時代》雜志社的“DvcC創作基金”項目組取得了聯系，有幸得到了索尼公司提供的新款高清攝錄一體機HVR-Z5C的使用機會，同時也得到了來自雜志和廠商的技術支持。而索尼z5C在前期拍攝時的完美表現，也征服了團隊里的每一個成員。

《大廚師》在電影頻道首播的收視率超過了預期，為后面的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同時，我們最近又接拍了一條廣告，使用了近兩年風靡圈內的REDONE數字電影攝影機。我需要通過親自接觸一些新的技術和設備，保證自己不被技術所淘汰。可以說，目前的狀態算是比較理想，和電影頻道簽約拍短片，和廣告公司合作拍TVC，有空寫寫劇本，自己控制時間，朋友們互相協助。最近，《游戲》還入選了第六屆中國獨立影像年度展，這是我畢業后第一次把片子送去參展，得到了肯定令人很激動。現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靜靜等待第一部長片的機會。

我的生活起伏總是很大，不論壞事好事都喜歡扎堆，所以不知我的故事對大家是否有幫助，但有些感觸相信是共通的，那就是明確自己的目標，堅持、堅定、堅強，加上勤奮和努力，機會一定會來，只是早晚。而在等待的過程中，朋友，請你堅持。

索尼HVR－Z5C

HVR-Z5C，它經過精心設計，具有更強的創作能力，可提供最高標準的光學和音頻質量。這款攝錄一體機采用了索尼新開發的“G鏡頭”，它具有優異的分辨率，色彩和對比度，拍攝的畫面質量極高，可與采用昂貴可換鏡頭的攝錄體機媲美。HVR－Z5C采用索尼的3ClearVid CM05傳感器系統，憑借Exmor技術，可提供極高的低光靈敏度，在光線昏暗的條件下同樣擁有優異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