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耀文：三十九歲的新篇章

高 橋

譚耀文三十九歲的時候,在半年之內一口氣演出了五部電影。

過去的2009年對譚耀文來說很不平常。

這一年,譚耀文離開了包裝楊紫瓊“星城”轉投“紅圈”,開始了自己演藝事業的嶄新篇章。這一年,他準備撿起唱歌的老本行,重新殺回樂壇。這一年,他在金融危機里損失的市值的地產、股票漸漸回漲。這一年,他三十九歲。

譚耀文十九歲的時候,因憑著參選歌曲《拒絕再玩》而奪得第七屆新秀歌唱大賽冠軍。二十九歲的時候,他憑著《野獸刑警》中的精彩演出,榮獲了香港電影金紫荊獎和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同年他在亞洲電視的經典劇集《縱橫四海》中飾演了大反派明智杰,成功地開啟了演藝事業的另一個高峰。譚耀文三十九歲的時候,在半年之內一口氣演出了《人皇伏羲》《風云2》《越光寶盒》《財神到》《B+偵探》五部電影。回想起在香港演藝圈打拼多年,譚耀文發現,自己的所有轉折都與“九”有關。

五部電影開啟新篇章

老實說,在2009年上半年,譚耀文雖然一直都有戲拍,但他過得并不開心。簽約新公司以后,譚耀文對未來充滿希望。在唱片市場如此低迷的時代,他仍然信心滿滿地計劃著自己的新專輯。譚耀文對記者說,他現在要照顧的市場,是兩岸三地,不再僅僅是港臺地區。

在賀歲影片《風云2》中,譚耀文飾演皇帝。在此之前,譚耀文在《決戰紫禁之巔》和《小寶與康熙》中都演過皇帝,但是那兩個皇帝都前呼后擁,特別威風,只有在《風云2》中的皇帝很邋遢,跟乞丐差不多。在戲中,譚耀文與飾演步驚云的郭富城要共同對陣謝霆鋒與任達華結成的“反派集團”。

譚耀文與郭富城相識已久,《風云2》卻是兩人的首度合作。無獨有偶,兩人的二次合作,竟然在幾個月后彭氏兄弟的另外一部影片《B+偵探》中達成了。在《B+偵探》中,他倆組成一對警探搭檔,共同破獲一起撲朔迷離的大案。譚耀文說,與郭富城合作拍戲,更像是朋友聚會,既可以在戲中了解到老朋友的新變化,也可以在拍戲之余敘舊、閑聊,拍戲再苦,也覺得很有意思。

說到2009年拍攝最辛苦的戲,當屬與內地演員孫菲菲合演的電影《人皇伏羲》。在《人皇伏羲》中,譚耀文飾演伏羲。在接拍該影片之前,譚耀文并不了解“伏羲”這一人物,但是他一直以來對于演神話劇有興趣。在《人皇伏羲》中,譚耀文戴著頭套,粘著胡子,穿著厚厚的皮草和靴子,在炎炎夏日,這身造型讓譚耀文沒少吃苦,每天都靠喝解暑藥支撐,才可以完成當天的進度。

在2009年到2010年的賀歲檔上,除了《風云2》這樣的大片,譚耀文還有另外兩部中小成本的喜劇電影《越光寶盒》和《財神到》。在影片《越光寶盒》中,譚耀文飾演夏侯,與他對手戲最多的是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譚耀文拍戲之前,從沒聽過郭德綱的相聲,只聽說他的相聲非常火爆,一票難求。問及此次出演將軍有何感受,譚耀文笑稱,片中他演的將軍,人傻的可愛,非常符合劉鎮偉導演一貫的風格。對于再次與劉鎮偉導演合作,譚耀文滿懷信心地表示,早在拍《情癲大圣》時,他就與劉鎮偉導演有過愉快合作,當時還不太習慣演喜劇片,但常被劉鎮偉的奇思妙想所感染。此次譚耀文飾演的夏侯將軍一角,將有大段精彩的舞蹈戲份。譚耀文稱在《越光寶盒》里,他是真跳舞,不像在《情癲大圣》里,只是擺擺姿勢。在片場,譚耀文戲里當將軍,在戲外也不忘舞刀弄槍,當他笨拙而認真地拿起重達十幾公斤的槍,舉重般地狂舞起來,在一旁觀看的扮演妖精的孫儷也不禁大喊:“阿譚一定走火入魔了!”

在《財神到》中,譚耀文扮演一位攝影師,一直在外流浪漂泊,過年了,譚詠麟扮演的財神勸他要早些回家,多陪家人。譚耀文和譚詠麟,被喻為“雙譚匯”的組合,也給整個劇組帶來不少歡樂。譚耀文一到《財神到》拍攝現場,便與譚校長進行熱烈擁抱。“譚校長”譚詠麟著名的口號是“激情永遠25”,遇到媒體問年齡,他也一律稱自己25歲。譚耀文總是開玩笑地跟譚詠麟說:“我等你一起拍戲,已經等了25年了。”在拍攝過程中,譚耀文還不時夸他:“為什么我這樣近拍,你的皮膚還是這樣光滑?比25歲的小美女還要漂亮!”

從梅艷芳的入室弟子到金馬獎最佳男配角

譚耀文進入演藝圈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年了。接受采訪的時候,譚耀文說,自己每一次事業飛躍之前,都會有一段時間的低谷。回想剛剛入行的時候,曾經特別順利。2009年上半年的不順利,讓譚耀文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低迷時光,也讓他隱隱預感到了事業再次起飛的興奮。

1988年,譚耀文憑借歌曲《拒絕再玩》,奪得第七屆新秀歌唱大賽冠軍,并由此進入了香港娛樂圈,同屆的季軍為鄭秀文。當時,公司為了宣傳,問梅艷芳要不要再收個徒弟。譚耀文一入歌壇,就受到了歌壇大姐的提攜。想起當年往事,譚耀文說“拜師”雖然只是個宣傳手段,但他們之間卻真的發展出了真正的師徒之誼。那時候,他還經常和梅艷芳、譚詠麟一起健身、跑步。譚耀文曾跟梅艷芳參加過她的全球巡回演唱會,他還不到二十歲就跟著梅艷芳跑遍大半個地球。譚耀文談得最多的是梅艷芳在舞臺上的技壓群雄的魅力和體力,無論多大的場地,她可以一唱三個小時毫無倦意,從頭到尾光彩照人。

后來,譚耀文曾發行《Patrick Tam》《夜深情真》《Body & Soul》等多張專輯,可惜被指模仿張國榮而不討好,后來在1993年與無線電視簽約,轉往戲劇發展。那時候,譚耀文并沒有想真正當演員,他想的是先演一些電影和電視劇,提高一些知名度,最后還是要回來唱歌的。

譚耀文轉行演戲,開始并不一帆風順。有一次他在泰國拍戲,導演特愛罵人,經常講粗口罵他。譚耀文一回到酒店,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流。片中有場戲,譚耀文不光要吐血,還要對著鏡頭連續地、有技巧地把血漿噴出一條弧線。那時候,譚耀文剛剛演戲,幾條都沒有拍好,武術指導對他說:“周潤發都是靠這個鏡頭紅的。”譚耀文覺得這人很沒勁。還有一次,一個女演員天天遲到,還總跟劇組里的攝影嬉笑打鬧。譚耀文不顧敏感的同行關系,質問她到底還演不演。

1999年,譚耀文憑著《野獸刑警》中的精彩演出,榮獲了香港電影金紫荊獎和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男配角,演技開始備受認同。同年他在亞洲電視的經典劇集《縱橫四海》中飾演了大反派明智杰,因強烈的戲劇張力與自身突出的演技,成功開啟了演藝事業的另一個高峰。接拍《縱橫四海》的時候,譚耀文并不知道這部戲要火,但聽說自己的角色是反一號,就特別興奮,因為以前的反派只叫反派,這回演的,竟然是個一號,而且片酬比以前多很多。電影上映的第一天,譚耀文買報紙,發現所有的報紙都寫著亞視的《縱橫四海》打敗了當年無線最火的《刑事偵緝檔案4》。譚耀文的片酬并沒有像內地演員一樣,一得獎就翻幾番,相反只漲了大約百分之二十。這跟當時香港電影的整體低迷有很大關系。2001年,譚耀文拍了《蜀山傳》和《小寶與康熙》,在內地一呆就是九個月,因為聚少離多,譚耀文最終與當時的女朋友分手。同年,譚耀文憑著《野獸之瞳》中的精湛演技再次獲得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男配角。

入行以前,譚耀文要求自己是一個好人。入行以后,他要求自己是個好藝人。隨著圈中的事經歷多了,譚耀文的性格也從認真到執著,從固執到封閉。譚耀文現在更喜歡結交圈外的朋友。他覺得圈外的朋友活在現實中,有著自己的情趣和品味,不像圈中人一樣,總活在夢幻世界。他初入行時也有過飄飄然的感覺。經過了二十年的風雨,譚耀文雖被磨平了不少,但卻發覺越來越難開心,因為很多事情只是不斷重復,而重復的事不會給人帶來開心和興奮的感覺,以前沒有觀眾捧場,到現在動輒成千上萬的歌迷前呼后擁。譚耀文說,他最知心的朋友,還是他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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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馮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