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英國兒子家,閑暇時去逛街,偶然發現小鎮上有一家charity shop(慈善商店),原來這就是家喻戶曉的二手貨商店。雖然全是舊貨,但很干凈,每一件都擺放整齊、基本上是七八成新,主要有服裝、鞋帽、床上用品、兒童玩具、日常用品、小家具、童車等,特別是店內的書架上有大量的舊書,價格十分便宜。原價10英鎊童裝,現賣一英鎊,質地很好的全棉大被套售價僅幾英鎊,真正價廉物美。這些二手貨都是小鎮及附近居民免費送來的,這種商店是教會開辦的,商店的全部收入上交教會的慈善機構,用于救助窮人、患癌癥或腎病患者,在英國許多城鎮都設有這樣的慈善商店,當地居民多信奉天主教,都熱衷于慈善事業,已成為一種傳統習慣。如果以為只有窮人才會光顧這個商店,那就大錯特錯了,有的職員、教師、學生甚至中產階級也會到慈善商店來“淘寶”,我家洋媳婦Leah現任教師,她說:“我經常到慈善商店去買教輔書,很便宜,書店里要賣十幾英鎊或更貴的書,在這里兩三英鎊就能買到,品相很好,很實用。”
在英國有一種Garage Sale(車庫舊貨賣場),居民在家中有多余的物品需處理,只需在門口插塊告示牌或在網上打出出售廣告即可,Leah的姥姥是位退休教師,住在英格蘭鄉下,搬家時有幾箱笨重的瓷器不便搬走,就決定在自家車庫處理。每一箱瓷器約有20-30件細花瓷的碗盤,只標價五六英鎊,等于白送,很快就被上門的買主搬走了。
兒子家后花園的池塘里養著四、五十條色彩斑斕的錦鯉魚,有些紅色花斑、黃色花斑的魚相當名貴,在寵物商店里一條就值100英鎊以上。后來兒子有了小寶寶,考慮到孫女的人身安全,要填掉池塘,必須給魚找一條出路。兒子在網上打廣告,并貼出一些魚的照片,尋找買主,最終選定一位養魚愛好者,兒子向買主講明賣魚的原因,并希望他善待這些魚之后,開出200英鎊的超低價,當場他就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問:“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當得知是真的,他高興極了,連連地說:“OK,OK”,立馬付錢、撈魚、裝箱,心滿意足地開車走人。還有一種更為普及的Car boot Sale(后備箱賣場),人們按照網上或報紙上提供的信息,休假日時開車帶著自己多余的東西,到廣場、草坪等指定地點交易,打開后備箱讓大家看貨,從早上10點開始,到下午三四點鐘結束,有點像中國的地攤市場,大家互相侃價,互通有無,扶老攜幼來淘貨的人很多。這些賣場能把資源進行再利用,利于環保,所以經久不衰。
倫敦著名的服裝連鎖超市,每年夏季和圣誕節有一次大減價(Sale)。我們親歷一次夏季的Sale活動,印象深刻。兒子開車早上8點多鐘到商場時,停車場已經客滿,大門口掛著巨大的Sale招牌,原來商場清晨5點就開門了,那火爆的場面叫人瞠目結舌。但見人流如潮,許多人拎著大包小包往外走,而剛到的人則往里擠,我很驚愕地發現一個胖女人拖著5個裝滿衣服的大旅行袋,吃力地一步步挪向停車場,很像我國上世紀八十年代販服裝的“倒爺”。進入商場,人氣超旺,只見人頭攢動,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英國夏季涼爽,商場內既無空調,也無電風扇,顧客熱得直冒汗。尤其在童裝部,每個貨架前都擠滿了孩子媽媽,Leah立即加入其中,他們那股搶購的勁頭近似“瘋狂”,盡管售貨員不停地往貨架上掛出新衣服,但立即被她們一搶而光,總是供不應求,地面上堆滿了空衣架。Leah一下子為孫女買下10多套衣服。買完衣服發現交款難是件頭疼麻煩事,雖是刷卡消費,但我們還是排著長隊足足等候40多分鐘才交上錢。■
(林意峰薦自《揚子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