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朋友,讀完本期頭條《和會哭的狗在一起》,我們的心情會變得沉重。當15歲的惠君拖著簡單的行李,住進城市南緣簡陋的出租屋時,院子里的葡萄藤正爬滿了葡萄架,整個小院郁郁蔥蔥。而那條會哭的狗就臥在葡萄架下,拖著長長的鐵鏈,發出“嗚嗚”的哀鳴。這讓幼小的惠君不寒而栗,就是在這樣的恐懼中,她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戀愛,沒有對未來的憧憬,沒有初戀的喜悅,甚至也沒有愛的欲望和本能。在男孩同樣稚嫩的懷抱中,惠君如一頭受驚的小獸,愛得戰戰兢兢。我們很少關注到未成年的鄉村少女,在進入城市時的無助和膽怯,而她們在中國城市化和工業化的進程中,又是多么龐大的一個群落,支撐著東南沿海GDP的高增長率。當然,她們中的很多人,會獨自舔舐心上的傷口慢慢長大,并最終融入城市生活;但也有的人和惠君一樣,在青春的花朵尚未綻放時,就已風雨飄零。王佩飛的《開花的石頭》,是黃土高原上一曲古老的信天游,蒼涼、苦難、沉重而溫熱,有著穿越時光的力量。喜妹和羅鍋的婚姻生活,如腳下的黃土一般溫厚,當這個苦水溝最俊的女子,懷揣冰冷的剪刀嫁過去時,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和羅鍋的感情,竟能如此的歷久彌新,地久天長。王宗坤的《普通話》,揭示了普通話怎樣支撐起一個農村孩子大學時代的自信并影響了他的一生,而結局則令人唏噓,令人慨嘆。鄭紅旗多年以來,對普通話始終如一的堅守,究竟還有沒有意義呢?我們茫然。
本期我們還刊發了邱華棟的長篇隨筆《帕斯捷爾納克:時代的人質》,對作家、作品與時代的關系,呈現出了更為多元的闡釋空間,以及獨立、理性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