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最愿意讀的閑書就是爺爺書架上那本已有些泛黃的《聊齋志異》。那時候,我們小孩子是不允許看這類禁書的,若是看了是要被冠上“不良”的壞名聲,但是,我不在乎。
爺爺書架上的書很多,而且多是些資料,再加上平日里爺爺總是很忙,所以書架上偶爾少一兩本這樣的閑書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于是,我就多了偷看的機會。
婀娜善良的荷花仙子,花容機靈的狐仙翠兒,嬌媚可人的嬰寧……現在想想,那本《聊齋志異》吸引我最多的除了那些離奇稀世、泣天動地的仙鬼故事,更多的是蒲松齡老先生筆下那些富有傳奇魅力,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正直剛強的女性形象,我崇拜她們,羨慕她們,更是欣賞她們。后來隨著我的慢慢長大,我才明白,其實,作為土生土長的山東人,蒲松齡老生筆下的那些傳奇女性正是我們山東女人的真實寫照。
山東的女人在結婚以前常被稱為“嫚”,油黑光亮的粗辮子,純真樸實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頗有些大家風范。以前在大學校園里,有位學長曾把各地的女子戲謔的做了一個總結:“揚州的女人是水仙花,嬌嫩;東北的女人是玫瑰,會扎人;陜西的女人是夜來香,不可久聞;山東的女人是月季,艷而不俗……”而且那位學長還總結了幾位哥們的話,那就是找老婆,非山東人莫屬,究其原因,答曰,山東的女人心眼兒實誠,會對老人好,會持家教子,會疼男人。
山東的女人結了婚那就是一個冬瓜掉到了水里――咕咚,從此以后,在女人的心里就再沒有自己,有的只是自己的男人、孩子、雙方的老人。山東的女人不會打扮,也不好打扮。若是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個打扮入時的女孩子,問問她的家鄉大都不是山東,山東的大嫚不好打扮,山東的女人就更不會打扮了。但是山東的女人不好打扮歸不好打扮,但山東的女人耐看,屬于那種第二眼美女,就是你看了一眼還想看第二眼的美女,這是因為山東的女人溫潤、熨貼,從內到外不嬌柔不做作也不張揚。
山東的女人若是做了母親,那就真的變成了完美的女人。誰都不要小瞧了山東的女人,特別是那些做了母親的山東的女人。這是因為山東的母親大度、堅忍,在面對困難時她們表現出來的鎮定與無畏是許多男人都無法相比的。公司里一位同事的妹妹,她有一個16歲的兒子。由于家族遺傳一種精神疾病,所以她的兒子從生下來那天起就跟別的正常孩子不一樣,他不會撒嬌,不會正常的吃喝拉撒睡,而且還經常犯病,犯起病來又是摔又是砸的,只要他看著不順眼,包括家里的電視,他都會砸得稀巴爛。別的同齡的孩子都去上學了,可她的兒子沒有學校愿意收,她就在家一點一點耐心地教兒子認字,所有的人都勸她放棄吧,再重新要一個孩子留待日后養老,她不肯,再勸,她就哭了起來。她說,我兒子其實很好的,每次我下班回到家,他會主動把我的拖鞋遞給我,只要他不犯病,他還會幫我摘菜,我不求別的什么,我只求在我活著的時候,我能給他完整的母愛,那就不枉費他來到這個世上來做我的兒子。很不幸的是,她的兒子在16歲生日那天因為病情加重而去了另一個世界,她悲痛欲絕,幾度昏死過去。許多人都勸她節哀,她說,假若有來世,她還愿意做兒子的母親,還愿意侍候他,整天圍著他轉,在場的人聞之無不淚流滿面。
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沒有齊魯大地的青山綠水,就不會有才子佳人的神采飛揚。這就是山東的女人,雖然早在上百年前就已經被蒲松齡老德先生褒獎過,但時至今日仍被所有人津津樂道,做為一個地道的山東女人,我倍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