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肖筱這幾天苦惱得很。突然，手機響了。肖筱看了一下手機，忙應到：“叢藍，干什么呀，我正煩著呢？”

“怎么啦，筱筱，我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還不行嗎？”

“我現在一個人在家，心里特煩。”肖筱是一個自己的事自己扛，不愛向外人嘮叨的人。

“你出來咱們去喝茶，我給你解解煩。”叢藍在電話中約肖筱出來去喝茶。

要是平時，肖筱就會很愉快的答應了。她們是同事加好友，平常沒什么事，也經常去茶社聽聽音樂，聊聊天，是一對無話不說的好姐妹。這次肖筱卻不愿出去了，她回應到：“不，我今天不愿出去，只想一個人呆著。”

“你今天怎么了，反常呀，以前可不是這樣，咱們姐妹相約從來沒有缺席的。不行，今天非得見個面，不然我就去你家了。”叢藍的不依不饒好像在說明她今天也是有事，想找別人傾訴。

“別，別，別過來。過幾天再說吧。我想休息一會兒。”肖筱這邊說著，叢藍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

肖筱真是無奈。本想一個人閉門思考來著，這下被叢藍攪了。算了，隨便吧。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有些事是擋不住的。走一步說一吧。我這一步即邁出，就要收到我想要的結果。肖筱自己給自己安慰著。

肖筱趕緊收拾了早晨吃飯的桌子，把孩子她爸亂丟亂放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她不想讓叢藍看到她家現在的狀況，特別是自己無精打采的樣子。她把自己也趕緊收拾了一下。她知道叢藍是個急性子的人，干什么都風風火火的。

準備停當，可左等右等不見那平時風風火火的叢藍扣門。肖筱此時心想：這叢藍，說來又不見人，把我的心情都攪亂了。最近，我這是怎么了？全是不如意。想著想著，順手拿起手機，給姐姐肖進發了一個短信：“姐姐，我想和孩子搬回家住。我不想和他過了。”?

信息剛發出，手機就響了。?“肖筱，你怎么了？你兩個又鬧什么別扭了？還用得著帶孩子回家住嗎？你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肖筱的姐姐肖進比肖筱大幾歲。姐妹倆感情很好，無話不說。肖筱每每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首先想聽聽姐姐的意見。肖筱不想讓父母為她操心，先看看姐姐有什么反應。

“姐姐，你別管了。我只想告訴你一聲，別的事你不要管。”

“你什么事都先別做，先冷靜下來再說。孩子都這么大了，還鬧什么呀，你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一向支持肖筱的姐姐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還是把肖筱說了一通。由于她身邊有個年幼的離不開人的孩子，姐妹倆只能在電話里溝通了。

肖筱更郁悶了。今天說來的叢藍沒來，與姐姐的溝通也不順自己的心。越是不順心，越是郁悶。越是郁悶，越是想換個生活環境。

兩天過去了。肖筱早晨起來給上學的女兒準備好早餐，看著她吃下去，把她送出家門，又躺回床上，心想今天要好好地睡一覺，睡到自然醒。至于她老公溫白，她是不想管了。就是這兩天之內，她與老公來了個速戰速決，協議離婚了。倆人自由了。所以，溫白在小臥室也在睡著。這兩天，把他折騰得也不輕。不管怎樣，肖筱不想再操這個心了。肖筱倒在自己的床上，把孩子昨晚睡的被子往里推了推，自己獨占一個大床又睡過去了。

肖筱被一陣門鈴聲叫醒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多了。肖筱從門鏡里觀察按鈴人，不是別人，正是叢藍。

“你這幾天干什么去了，你說來我這里，我等你的時候，你不來。我這睡得正香的時候，你卻又來了。你說你這個人是怎么搞的。”

肖筱一邊開門一邊就說上了。看得出，此時的肖筱是既不放心，又不情愿。不放心的是叢藍自兩天前說來沒來，就沒有了消息，不知出了什么事。不情愿的是，她的突訪，把自己的美覺給攪了。說著說著，肖筱突然想起，溫白還在家呢，忙過去一看，屋里卻沒人。看來在肖筱睡著的時候，溫白也走了。肖筱看著溫白離去的臥室，心里一陣莫名的惆悵，本來好好的一個家，現在散了。誰也管不著誰了。誰也用不著過問誰了。

“你怎么了啊，想什么呢？”叢藍看著肖筱的樣子問道。

“沒什么。你這幾天干什么去了，那天你說過來，我一直等你，你卻沒有消息了。”

“別提了，氣死我了。你猜怎么著，那天我放下電話，正在往你這來的路上，你猜我碰到誰了？”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呢？”

“我那離了婚的老公呀，他和一個女的，在街上手拉著手走著，我就想看看他們去哪里，看看那女的什么樣。”

“叢藍，氣什么呀，你們都離婚了，你管不著人家了。你這不是找氣生嗎？別生氣了，我現在和你一樣了，我也離婚了。”

“什么？你開玩笑吧？你和我不一樣，你有孩子，不是說離就離的。我沒有孩子，沒有牽掛，離了也沒有什么麻煩。你別開玩笑了。”叢藍以為肖筱給她開玩笑呢。

“真的，叢藍。就是這兩天的事，就是你沒有來的這兩天發生的。我們協議離婚了。”

叢藍迷惑地問：“你的家不是挺好的嗎？老公帥氣又聽話，女兒聰明又漂亮，誰不夸你家好呀。還想什么離婚，你們到底怎么了？”

肖筱和溫白是經別人介紹認識的。這是叢藍知道的。結婚這十幾年，肖筱總的感覺日子過得還可以，溫白也挺顧家的。盡管他們倆之間經常有些小磨擦，但肖筱都讓著溫白，也還算過得去。可是，近幾年，肖筱感到溫白越來越不像話了。經常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他喝酒又不是為什么正事應酬，而是整天與幾個酒肉朋友在一起喝。現在，女兒越來越大，上小學五年級了。溫白這個做爸爸的給孩子做什么樣子呢？每天晚上回來醉醺醺的，女兒都煩他。更可氣的是，近來喝酒不說，還長脾氣了，開始罵人了。借酒說事罵臟話，就連女兒也學上了。有一次，女兒學他爸爸說臟話，讓肖筱狠狠地說了一頓。本來挺好的一個家，現在讓溫白搞得不像樣了。肖筱說他不聽，該怎么還怎么，惹急了就和肖筱吵。她們是住溫白單位的宿舍，肖筱不好意思與溫白大吵大鬧，害怕讓鄰居聽見說閑話，日子過得很不舒暢。

肖筱對叢藍說：“你看我比過去老多了吧，就是讓他氣的。他又不自覺。孩子在這個環境里能有好嗎？特別是女孩子。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孩子瞧不起家長。女兒現在都有點瞧不起她爸了。你說，這爹不像爹，孩子沒有孩子樣，這樣下去，怎么能行呢。所以前天晚上，他喝酒很晚回來，我跟他說，咱們離婚吧。為了孩子，我不愿和你吵了，還是分開吧。唉，你說他怎么說，離就離。看來他也有思想準備。第二天，等女兒上學走了。我叫他一起到民政局去辦協議離婚。他雖然酒醒了，但仍不示弱。我們就去辦理了協議離婚。”

“這么快呀，你們這不是開玩笑，過家家吧？”叢藍雖然也是離過婚的，但她也覺得肖筱有點草率，有點欠考慮。

“前幾年，我們也曾有過這個想法，也曾到民政局去過。但沒有離成，是因為忘帶了什么手續，這事就放下了沒再提。這次，他不示弱，我也不愿再這樣下去了，就真的給離了。”

“家里知道嗎？你女兒知道嗎？”叢藍問道。

“剛開始的時候，女兒看出我們在鬧別扭，但不知道離婚。昨天我給女兒說了，你猜怎么樣？女兒哭了。她不愿意讓我們分開。盡管有時她也煩她爸，家庭爭吵都站在我這一邊，但她還是不愿讓我們分開。這一點，我沒有想到。”

“是呀，到關鍵時刻，就看出來了，一家人還是一家人。血緣關系是不可戰勝的。”

肖筱經過這兩天的反思，也有很深的感觸。她對叢藍說：“沒離婚時，還真沒把結婚證當回事。我也真想帶女兒離開他，清靜清靜。這一離婚，你說怎么的，自拿到離婚證，心里就感覺不一樣了。我和他就好像生分了，有隔閡了，心里徹底把他放下了。你離時，有這種感覺嗎？”

“有，可能不像你這么強烈。我們畢竟在一起的時間短，愛也不深，恨也不深。溫白怎樣呀？他后悔嗎？”叢藍急切的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的酒真醒了，還是別的考慮，他說什么也不讓我們離開這個家。非讓我們住在這個房子里，說為了孩子，為了雙方老人。我們離婚不離家，你說這算什么？”

“看來，他是后悔了。”

“他一離婚回來，就說后悔了。大概他也沒有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他讓我們娘倆不能離開這個家。不然，你到這里就找不到我了。現在，反而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說煩人不煩人。”

“你這是自找的，本來有好日子不過，搞什么離婚。你和我不一樣。你真能離干凈嗎？是想換個口味找個大款吧？”叢藍也替她們惋惜，也感到肖筱這次玩過了點。

“我是有想法，但不是為了想換什么口味，找什么大款，那太俗了。我只想過平靜的日子。但你看我和溫白過的這個日子，能有什么幸福，溫馨……真這樣過一輩子，我心不甘。事已到這個地步，我想是個危機，也是個機會，我要來個離婚勸夫。”

“什么叫離婚勸夫。”

“你聽說過打狗勸夫的故事嗎”？肖筱問叢藍。

肖筱對叢藍說，“我看過一個民間故事，說的是從前有兩兄弟，老大聰明，伶俐，但不正干，整天游手好閑，打牌喝酒。我看溫白就與他差不多。老二呢，智力低下，雖然連個媳婦也沒娶上，但能下死力氣干活。老大瞧不起老二，也不愿與親弟弟往來。老大的媳婦多次勸老公，要照顧老二，專心過日子，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來往。但老大就是不聽，一意孤行。有一天，老大媳婦將自家的一條狗打死了，用麻袋裝好后，停放在院子里。她打發孩子，跑去告訴老大說，俺媽與鄰居老伯為一點小事吵架，把鄰居老伯氣得撞在咱家院墻上死了。俺媽讓你叫幾個朋友回家幫著處理一下后事。結果，老大叫誰誰都推脫不去。看得出，老大的這些朋友不想幫這個忙，怕惹上官司。老大只好一個人回家。媳婦問老大，你叫的朋友呢？老大無言以對。老大媳婦忙讓孩子去叫老二。老二一聽，二話沒說就趕忙跑到老大家，趕緊忙著將尸體背到后山埋了。過了兩天，老大那幫朋友找上門來了。說你家媳婦把人家氣死了，還私自埋了，你必須給我們二百兩銀子，我們替你保密，不然，我們就去報官。老大一聽就傻了眼。老大媳婦這時對老大說，你看見了嗎？你的這些什么朋友呀？咱家出事了，請他們來幫忙，他們推脫不來，怕受連累。現在又來敲竹杠要錢。平時你瞧不起咱家老二，不理人家，不幫人家。家里出事了，老二什么話都沒說，趕緊跑來幫忙。通過這事，你該看出誰親誰遠了吧。果然老大的這幫朋友去衙門把老大告了，并帶著官兵來到老大家。官衙要挖尸取證。結果挖出來一看是一條死狗。在場的人都傻眼了。老大的那些朋友全都灰溜溜地跑了。通過這件事，老大明白了，從此不再和那些朋友來往了。在家安穩地過日子，并幫助老二成了親。這就是流傳在民間的打狗勸夫的故事。”

肖筱說：“所以我想，我也來個離婚勸夫。”

“你這故事是挺感人的。但你這離婚勸夫玩得也太大了。如果勸不了夫，你這個家也就完了。你這不是拿自己的婚姻在賭嗎？”叢藍擔心地說。

肖筱若有所思的說：“是呀，在賭，而且賭得挺大。不然，他是不聽勸的。日子過得這樣，對我，對孩子，對整個家庭沒什么好處。我這次就要治治他那些壞毛病。能行就和他過下去。不行就徹底不和他過了。”

“離就離，還救什么夫。憑你這樣的，雖說帶著女兒，但你們也是倆個美人呀。說不定找個年紀大點的，更穩定，更幸福。現在帶著孩子重組家庭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叢藍忽然改變了態度。

說到美人，肖筱和女兒可以稱得上美女。肖筱，170厘米的個子，一頭波浪式的長發，雙眼皮，大眼睛，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為了照顧家庭及上學的孩子，加上單位里人多事少，肖筱主動要求內退在家相夫教子。肖筱雖說快40歲了，可一點也不顯年齡。女兒溫小歡雖說上小學五年級，個子卻長到160厘米了。一頭長發是女兒的最愛。女兒的眼睛隨媽媽，臉盤、鼻子、嘴隨她那個帥爸爸。就她娘倆，誰見了都說給人以美的享受。

可是屋里只剩下肖筱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以平靜的心態面對現狀。可以說盡管她與溫白辦了離婚手續，盡管她有可能帶著女兒離開這所房子，過母女兩人世界的生活。但是，肖筱的心里沒有后悔，沒有激動，沒有迷茫，更沒有悲傷。她的心很平靜，可以說心靜如水。她的平靜源自她的坦然，源自她的淡定，源自她對溫白的仁至義盡。

女兒放學回來了。看到女兒回來，肖筱的心情高興起來，把一切思緒都拋到腦后。她想起了離婚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與女兒的對話。當時，肖筱想女兒12歲了，也該懂事了，家里的事也該讓她知道了。當時肖筱一邊做飯一邊把放學回家的女兒叫了過來，裝作漫不經心地說：“我和你爸爸離婚了，你會跟著我生活。你知道離婚是怎么回事嗎？”

“知道，我們班里就有這樣的家庭。”女兒冷冷地回答。

肖筱看到女兒冷靜的面孔，又繼續說：“媽媽還是你的媽媽，爸爸也永遠是你的爸爸，只是我們分開生活了。咱倆一起過。你不是對爸爸的表現不滿意嗎？我們分開過讓他體會一下。”

“不行，我不讓你們分開，我也不愿分開。我們還是在一起，你答應我，好嗎？”肖筱看見女兒的眼睛里已噙滿了淚水。女兒這樣的態度，肖筱是沒有想到的。平時，女兒對他爸爸喝酒，不管家，講臟話也看不慣。雖然，她年齡小，不懂得大人的喜怒哀樂，只是憑著她的感覺，表達出對爸爸的不滿。而今天，她的表現則是另外一回事了。從她的淚眼中可以看出，她還是不愿意離開爸爸的，更不愿意讓這個家分開。

下午，肖筱的姐姐突然來了。看到姐姐，肖筱感到意外。姐姐是離婚后再婚的，現在與第二任丈夫生了一個男孩，已經兩歲了，正是離不開人的時候。以前，姐姐來肖筱家都是事先打招呼。今天，怎么沒有事先聯絡就突然來了？這讓肖筱很是意外。

“姐姐，你怎么來了？”肖筱忙問道。

“我著急就趕緊跑來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肖筱接著問。

“怎么了？你們兩口子說離就離，前幾天你跟我說，我以為只是說說而已。以前，你倆也鬧過，這次，怎么動真的呢？而且事先也不給我商量一下。你跟別人可以不說，但你不能不給我說一聲吧？我是過來人，我可以給你參謀參謀。這可好，這么快不管不顧地就離了，你到底考慮好沒有？有些事想周全了嗎？”姐姐一連串的問題及埋怨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肖筱很想知道是誰告訴她的。是溫白？是叢藍？還是女兒?知道此事的只有這三人。溫白不會，他們在辦完離婚手續后共同約定，暫不告訴家里人。女兒不會，她還小，不會管這事。那就是叢藍了，這人也真是，不讓她說，她還是說。肖筱知道離婚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讓家里知道。但他們只是想晚一點讓家里人知道。因為，如果讓家里人知道早了，都來勸阻，做工作，那這婚就離不成了。這種情況，以前就發生過。對溫白不但沒有幫助，而且還助長了他的有持無恐。這次肖筱是動了腦筋的。

“姐姐，是叢藍告訴你的吧？”肖筱還是想知道是誰把這事先說出去的。

“肖筱，誰告訴我的那么重要嗎？你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前幾天，我在電話里就勸你不要著急，離婚可不是鬧著玩的，事關一輩子的大事。你就是不聽。你還這么快就離了。你知道嗎？是你女兒打電話告訴我的。孩子是害怕了，不想讓你們這樣。”肖進又氣又急地說。

“是小歡，她怎么給你打電話？”

“你想不到吧，現在不能把小歡當作小孩子了，她也是家庭中的一員。而且她的身份與你們不一樣，她是你們倆人共同擁有的。她也有發言權，你們應該考慮她的未來和意愿。”肖進喝了一口水，接著又給肖筱說：“你應該慎重一點，為了孩子，能在一起過就盡量一起過。你們之間又沒有什么不可容忍的大問題，誰還沒有點小毛病，隨著年齡的增長，都會變化的。你快40了，還想什么呀？我是經過離婚再婚的，我現在明白了，人都想過好日子，但什么是好日子？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重組家庭也有重組家庭的問題。能不離還是不離的好，特別是重組家庭對孩子的傷害是最大的。”

肖進比肖筱年長幾歲，當年她是自愿頂著家人的反對和劉浩宇結婚的。那時肖進是藥廠的化驗員，劉浩宇是一個機關的司機，倆人在一次接觸后慢慢交上了朋友。當時家里人，主要是父母提出不同意見，父母感到他們倆不合適，勸肖進不要沖動，人生大事要想清楚。可熱戀中的肖進什么話也聽不進去。婚后，劉浩宇就不安心在單位開車了，辭職下海辦起了公司。公司生意很忙，劉浩宇經常出差。本來心就野的劉浩宇，越在外面忙，就越不顧家了。最后，還是和他高中女同學好上了。一心在家守候期盼的肖進知道了劉浩宇在外面的事，冷戰了四五年，仍不見他悔改，以離婚結束了這段前熱后冷、沒有結果的婚姻。但這幾年的感情消耗，讓肖進難以忘懷，刻骨銘心。離婚后，經過幾年，肖進終于找到了稱心的伴侶。對方也是離婚的，有一個女兒跟著母親。肖進再婚后年齡也不小了，她冒著大齡孕婦的風險，生下了自己今生的第一個孩子，給肖進再婚后的生活增添了幸福與喜悅。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有好也有不好，沒有永遠的好，也沒有永遠的壞。走過了，經歷了，才知道事情都是一樣的。所以肖進對肖筱說：“離婚，再婚，現在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但畢竟心里有陰影。沒有經歷過，你便體會不到。人的感情是很難忘記的，雖然現在走離婚這條路的人不在少數。我是過來人，再婚的真正稱心如意的很少。”

“姐，不離，那我真的過不下去了。這種沒有生氣的生活，我能湊和，孩子怎么辦？現在，我們這個家一點激情都沒有。溫白近來越來越讓人失望，我是真的夠了。”

肖進感到妹妹的態度與以往不一樣了。看來這次是真的了。“肖筱，你別太天真了，你也不小了，孩子也都這么大了。小歡給我打電話，就說明孩子是不愿讓你們離婚的。盡管她不一定全懂，但她還是不希望你們分開。她并沒有對她爸爸有任何的怨氣。你覺得無奈，是因為你在乎他，我勸你，還是湊合著過吧。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態就會變的。你見好就收吧。”

對于肖進的勸說，肖筱不得不聽著，但她還是有她的主意。肖筱以前看到在婚后的姐姐，生活得很幸福，但是沒想到姐姐的心里會有這樣的想法和體會。在姐姐的話語中，肖筱聽出了一二，這就是幸福中仍有遺憾。

姐妹倆說著話，肖筱的手機響了，打開一看，手機上的信息是溫白發來的。信息上寫道：我現在很后悔，后悔不該和你離婚，后悔以前沒有聽你的勸，后悔對你和孩子的態度，我后悔我過去的表現。肖筱你不能走，無論如何不能走。我等著你，只要你同意，我們復婚吧。肖筱看完溫白的短信，又好氣又好笑，你說，有這樣的人嗎？敢做不敢當，剛做了就后悔，那像個男人呀。當然，肖筱也看出，溫白知道這事鬧大了，經過幾天的考慮，后悔了。肖筱沒有理他，她要讓溫白再想想，好好反思反思。

叢藍打電話給肖筱：“怎么樣了？心情如何？”

肖筱說：“自打和溫白離了婚就感覺如釋重負，心里平靜得很，一點也沒有不安的感覺，反而感覺特輕松。照顧好孩子，就沒什么了。我再也不用為溫白操心了。我要好好地享受一下現在的心情。”

“那沒事就好，溫白怎么樣了？”叢藍問。

“一切如常，該上班就上班，只是老給我發短信。”

“發什么短信，是不是又在追你？你們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吧？逮了放，放了逮。你可別成了溫白的老鼠。最后，被他追累了，玩夠了，還是被溫白這個貓吃掉。”

經過離婚的溫白，變化挺大的，不發脾氣了，晚上也不出去找酒喝了，下班就趕緊往家跑，為老婆孩子做飯。有一點想法，有一點情況就給肖筱發短信，盡管肖筱不理他，他還是照發不誤。他現在后悔得很，本想擺一下大男子漢氣派，嚇唬嚇唬肖筱，沒想到肖筱較上了勁。倆人較著勁就把婚離了。看得出來，溫白已感到他把肖筱的心傷得夠嗆。溫白現在回想婚后的日子，對肖筱，他挑不出什么毛病。肖筱在家無事不做，而她沒有任何怨言，從沒讓溫白操心。但現在完了，這并不是他想要的。這天，溫白下班后進了家門，看到女兒也回來了，肖筱也在家。

“你們都在家，想吃什么？我給你們做。”溫白先問肖筱。“我不餓，不想吃。”肖筱回到。“那也不能不吃飯呀，女兒，你想吃什么？”溫白又問女兒。女兒回答得很干脆：“爸爸，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溫白把晚飯做好，先把女兒叫過來吃飯，再勸肖筱吃一些，但肖筱就是不吃，說不餓。這幾天，溫白的表現，讓肖筱不知說什么好。溫白是大事小情都給肖筱發短信，有事沒事無話找話說。肖筱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溫白早這樣顧家，夫妻還會生分了嗎？經過這幾天的變故，肖筱也想了很多很多。其實，他們倆之間也沒有什么原則性的矛盾沖突，只是一些生活瑣事。溫白沒有背叛自己，也沒有拋棄家庭，只是他那些習氣讓人受不了。原本不想用這個方式，可話趕話一賭氣就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對于他們夫妻間的危機，肖筱想利用這事兒做文章，借機讓他徹底醒悟。晚上溫白主動地找肖筱，要求談談，肖筱便借機把“打狗勸夫”的故事講給溫白聽。溫白聽后說：“你早為什不講給我聽？”并向肖筱表了決心，要改掉過去的毛病，要重新規劃今后的生活。

早晨，女兒看出爸爸媽媽和好了，高興地跳了起來，“我們不用搬出去住了，太好了。”

溫白吃完早飯悄悄地對肖筱說：“咱們什么時候去辦復婚手續？”

“哪能這么快，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肖筱回應道。

溫白忙說：“好，好，我一定接受考驗，一定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