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敢于揭露時弊是好的,但也大可不必說“解散作協”之類的話。作協的任務是指導文學人士創作,和與外國文學界進行文化交流的—個平臺。雖然它是全國最權威的文學組織之一,但是它又不是非得參加,你不愿意可以不參加嘛。魯迅先生不是作協成員,不一樣成了一位文學大師嗎?
近來文壇的多種口水戰此起彼伏,最為熱鬧的就是以韓寒為代表的“80后”作家與一批中老年作家的爭斗。雙方雖同懷文學理想,同是文學中人,卻似乎水火不容。這真讓我不禁想到了民國時期各支文學派別相互之間的口誅筆伐,那些論戰之激烈與現在的這場相比,那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當時的人們并未過多地反感它們。為什么呢?因為它們所產生的結果都解放了人們的思想,并對中國文學的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而論戰結束后,雙方似乎也沒有彼此過于怨恨對方,比如陳西瀅在臺灣寫的文章中仍對勁敵魯迅充滿敬意。所以現在出現這樣激烈的論戰也沒有什么不好,只要它是具有進步意義的。
那么因何會出現這樣的論戰呢?首先是我們現在所身處的時代,已和以前大不一樣。如今的社會正處于日新月異的變化之中,許多新鮮事物正大行其道。別的暫且不說,單是我現在坐在電腦前寫這篇文章,恐怕就是那些我所崇敬的前輩作家們難以想象的。時代在變化,因而我們的思想也在發生著令人無法想象的巨大變化。只是可能像我(我也是“80后”)這樣的年輕一輩要變得比老一輩更猛烈些而已。其實這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因為一個人在不同的年齡階段有不同的階段特征。
年輕人總是向往著新鮮事物,經常會流露出一種否定一切的所謂“叛逆性格”。我有時也會多多少少地有那么一點“叛逆”,往往這時我的父親就說我是一個“憤青”。聽到這樣的稱呼,我卻一點也不覺得怎么樣,因為當年掀起日本“倒幕運動”的領袖們很多都是“憤青”啊!所以青年人“叛逆”一點有什么不好呢?當年的“五四”青年們不就是這樣嗎?我覺得這也不應該說成是“叛逆”,而應該說是青年人朝氣蓬勃才對。這一點是很重要的,青年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就應該像高爾基先生筆下的海燕一樣去搏擊風浪,揭露黑暗的東西,并與之斗爭。所以韓寒等人用一種批判的眼光審視當今文壇,尤其是作協,老一輩們也大可不必群起而攻之。
相反,老年人相對比較懷舊,總覺得今不如昔。的確,當今文壇不如過去純潔了,各種“假文人”充斥于世。許多的年輕寫作者總是沉迷于校園生活、青年人的愛情,和玄幻、懸疑等題材而不能自拔。比如韓寒的《三重門》當年很有名,甚至改編成了電視劇,可是現如今也覺得不夠深刻。這恐怕就是他們飽受詬病的原因吧!當然,有一些人確實寫得很好,里面流淌著的是青年人的激情,與彼此之間的各種復雜卻又純潔的情感。可也不乏寫的都是文學糟粕的人,里面充滿著色情、暴力等陰暗的東西。
但是人總要看到未來光明的一面嘛!年輕人敢于揭露時弊是好的,但也大可不必說“解散作協”之類的話。作協的任務是指導文學人士創作,和與外國文學界進行文化交流的一個平臺。雖然它是全國最權威的文學組織之一,但是它又不是非得參加,你不愿意可以不參加嘛。魯迅先生不是作協成員,不一樣成了一位文學大師嗎?只要你是一粒金子,你就總有發光的時候。如果你只是一味地抱怨,或是指責別人,有什么用呢?“文學闖將”魯迅先生也不是一味地罵別人而自己什么也不做呀!
更何況,作協雖是全國最權威的文學組織之一,但它也不是萬能的,它也有毛病。可是韓寒等作為有名氣的文壇中人,不去努力地以各種方式幫助作協克服這些毛病,而只是橫加指責,難道這就能從根本上清新文壇空氣嗎?你們說作協不接受文壇新人,可是郭敬明等不是進了作協了嗎?
老一輩作家們也不必那么大動肝火。你們不也是從青年時代走過來的嗎?所以你們更應該多包容我們這些后輩們,畢竟我們年紀尚輕,正需要你們的幫助與指導。你們都是閱歷豐富之人,而我們卻資歷尚淺,怎能一下子寫出像你們所寫的那樣的好文章呢?更何況,當年你們不也是在老一輩作家的指導和幫助下逐漸成熟起來的嗎?為何今日你們卻如此大失風度呢?還有郭敬明等人入會,何必稱作是“招安”呢?這不過是大家可以利用作協這個平臺相互交流與學習,以期共同進步而己,何必說成這樣呢?他們又不是什么“失足青年”,需要諸位前輩挽救。
馮小剛導演曾無惡意地批評了周杰倫的第一部自拍電影《不能說的秘密》。周杰倫知道后,非但沒有大發雷霆,反而輕描淡寫地感謝馮導對他的善意批評。他的這種虛懷若谷的精神,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也使我這個過去并不看好他的人也暗自佩服。為什么我們中國的新老作家們就不能像馮、周二人學習呢?難道這種和諧的氣氛不好嗎?難道他們就使電影節毫無生氣了嗎?這很值得我們這些文壇中人反思啊!
當然我也不是說文壇不可以有論戰,否則那就會太僵化了。但是我還是那句話:只要這些論戰是有進步意義的。我衷心期望中國文壇能夠面目一新,氣氛和諧,奏出我們時代的華美樂章!但是這需要我們大家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