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收到她少女時代一位女友的回信:“這下糟了!我只不過隨口說說讓她來玩兒,沒想到她還真要來。”
“好哇!”我說“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
“可是,我們家連套沙發(fā)都沒有。”
“有呀,”我提醒太大,“我們坐的這張不就是嗎?”
“可是,我去信時告訴過她,我們用的是真皮沙發(fā)。”
“真皮沙發(fā)?我們用的明明是人造革沙發(fā)。”
“怎么辦呢?”她有些急。
“那就換一張吧。”我說,“咱們的存折里不是還有一些錢嗎?”
“有是有,可是要買油畫和雕刻藝術(shù)品恐怕就不夠了。我還在信中說,我把我們家弄得像個藝術(shù)收藏室。我想讓她產(chǎn)生一種印象,她少女時代的競爭伙伴,就是我,正過著一種高尚的生活。”
“這種高尚的生活,”我問,“大概得花多少錢?”
“一件雕塑真品少說也要好幾青年文摘·彩版一總第58期 2009 7上千元,復(fù)制品三四百元錢。”
“我看咱們就買復(fù)制品吧。至于錢,就向小姨子借好了,她不是才加了兩個月的工資嗎?”我建議。
“另外,”太太說,“我記得我好像還提到過一張掛毯,就是新疆人喜歡掛在墻上的那種羊毛毯。”
“叫我上哪兒弄這種東西?”
“你們工會主席張姐家里就有。”
西天后,真皮沙發(fā)從家具商場搬回來了,油畫掛在了墻上,雕塑品也擺在顯眼的位置。至于掛毯,工會主席張姐也答應(yīng)借了。
“現(xiàn)在,”我對太太說,“你可以安心地迎接你少女時代的競爭伙伴了吧?”
“安心?我怎么會安心呢?”太太憂慮地看著我,“我在信中告訴她,我的丈夫商大而英俊。”
劉關(guān) 摘自《牛城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