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堂侄娶了個漂亮媳婦
燦爛的陽光照在淮河岸畔邊一個古老而寧靜的村莊。今天是個好日子,村東頭的老劉家兒子劉革禮娶媳婦。
一大早,歡快喜慶的樂曲就在村子的上空唱響開來,使整個村子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里。
劉家的門口,前來賀喜的人們絡繹不絕。作為堂叔的劉照陽也被請來幫忙。12點,新娘子被大家前呼后擁,眾星捧月般擁入洞房。
“新娘子真漂亮!……”
在伙房幫忙的堂叔劉照陽定定的看著。“傻小子,火掉了!”老廚師拿勺子在他頭上磕了下。他這才回過神來,摸摸頭,嘿嘿地笑著,趕緊往鍋底的火堂里放了一把草。
二、 堂叔失眠了
勞累了一天的劉照陽,當他躺到床上想好好睡一覺時,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已是下半夜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眼前老是飄動著白天侄媳的身影。侄媳那燦若天仙般的嬌容,銀玲般的笑聲,那如鮮藕一般白嫩的肌膚,那錯落有致的身材,豐滿起伏的胸部,都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任他怎樣也揮之不去。尤其是白天侄媳那無意間的對他一笑,讓他酥到了骨頭眼里去了。那一笑從此也就把他的魂給勾走了。他感到不平:自己長得這么英俊瀟灑,比堂侄還小好幾歲,娶了個媳婦卻是半個腦子。堂侄長相平平卻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真是捉弄人。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如果有一天能和侄媳同床共枕,也不枉此生。
三、 堂叔——侄媳心中的白馬王子
結婚的那天,侄媳被鬧喜的人群堵在門外,一時半會兒進不了洞房。她被鬧喜的人推來擁去,感覺有點累,便到廚房小憩。見正在廚房幫忙的是個20出頭的英俊小伙子,不覺心頭一熱。心中暗忖:在這么一個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英俊男人,像電影明星一樣。沒想到自己一直想找的白馬王子竟在這個地方!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快速閃過。但她馬上拉回自己的思緒,努力克制住,不讓自己失態。暗罵自己:該死,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怎么能有這種想法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朝那小伙子一笑,便走出了廚房。后來她才知道:自己相中的白馬子竟是丈夫的堂叔!
四、 紅杏在美麗的黃昏出墻
堂叔住在侄媳家的后面,是緊密鄰居。本來在這里生活的人們就有串門子的習慣,哪怕是吃飯也可端個飯碗串半個莊子。自從堂侄娶了個漂亮的媳婦之后,堂叔更是樂此不疲。有事無事,找個理由就到堂侄家串門,和侄媳嘮上幾句,心里才感到舒坦。侄媳是個熱情大方又不失禮節的女人。她越是如此,越是讓堂叔魂不守舍,不能自拔。二人開始眉來眼去。
那天堂侄去姐姐家蓋豬圈,傍晚時,他要回來。姐姐說路太遠,一個人走,姐姐不放心,便留他過夜。他本打算給姐姐干完活就回去的,沒想到干到這么晚,早知回不去,來的時候就應該告訴妻子一聲,讓她找個人晚上作伴。
這個時候,堂叔劉照陽又來串門。
天還沒黑透,侄媳一個人便關了門,早早上床休息了。 “咚、咚、咚!”這時堂叔來敲門。她下床把門開了一條縫,堂叔一閃身進了侄媳的房間。
一陣狂風暴雨過后,堂叔說:“只要能和你睡上一覺,我就是死也無憾了!”侄媳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許你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他要是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跟他拼,跟他離婚!決不讓他傷你一根毫毛!我要擁有兩個男人。一個是他,一個是你。一個做男人,一個做情人。”沒想到侄媳會對他如此癡情。這讓堂叔感動得差點掉下了眼淚。他發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好好地對她,絕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從那以后,只要一有機會,堂叔就往侄媳的被窩里鉆。
五、 門開處,丈夫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堂叔和侄媳婦好上了!這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不徑而走,迅速在全村傳開,而她的丈夫卻還蒙在鼓里。
一天,她的丈夫下湖撒化肥。走到田里,忘了拿撒化肥用的籃子,便急忙回家去取。來到門口,見房門虛掩著。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這里的人們有個習慣,白天只要有人在家是不關門的。但他也沒多想,隨手將門推開,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床上,同床共枕的妻子,此刻正和他非常敬重的堂叔正在“擰麻花”。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怒發沖冠,隨手抄起一根木棍,向扒在妻子身上的堂叔狠狠地打去。侄媳反應快,一把推開堂叔,翻身死死抱住丈夫。
此時的堂叔也顧不得許多了,衣冠不整,撒腳向外跑去。堂侄被妻子抱住挪不得半步。眼睜睜地看著堂叔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他甩手一掌打在妻子的臉上。
立刻,鮮血流了下來。然而妻子不僅沒哭,反而把脖子一擰,好像她不僅沒有做對不起劉革禮的事,倒像是劉革禮有把柄落她手里似的。理直氣壯地說:“打吧,有種你打死我好了!”其實他當時真想一棍將她打死,可當他看到妻子的嬌容,又哪有下手之力?真是英雄氣短。他扶起妻子:“只要你不再跟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來往,我就忍了算了,不再追究這件事。”妻子說:“堂叔英俊瀟灑,是我心中一直追求的對象。若是早一點遇上他,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他,哪有你的份!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這樣做不好,對不起你,對你不公平,可我已不能自拔。你就成全我們吧!我不要求天天和他在一起,只要能有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就行,我也不會離開這個家。你永遠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的情人。我也會好好的愛你的!”“不,這是不可能的!要么你就愛我,要么你就愛他。我是男人,我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睡覺!”“那我們就離婚吧!”他見媳婦一副認真的樣子,不是在嚇唬自己,不免軟了下來。離婚,他從來就沒想過。自打那天娶了她就決定和她過一輩子。他無奈地長長嘆了口氣。在心中自我安慰道:也許是她一時迷失了方向。等將來有了孩子,等時間一長,她就會把他忘記的,今后自己多留心點就是了。
從那以后他處處提防,時時小心,不留機會給他們。不久,他們有了孩子,媳婦的情緒也比以前好多了,他心里也踏實了許多。其實,他哪里曉得,他雖然看住了媳婦的身,卻看不住媳婦的心,他越是看得緊她對堂叔的思念就越深。
六、 堂叔和侄媳私奔了
一晃幾年過去,孩子也大了。一個雨后的傍晚,有人看見她和堂叔走了。她丟下愛她勝過自己生命的丈夫,丟下了聰明乖巧的孩子走了。
革禮望著可憐的孩子,心如刀絞,沒想到她如此絕情。他恨妻子,更恨堂叔,他發誓再也不會理睬這個女人。
堂叔帶著她來到了常熟。他們租了一間房子,兩人在一個私人小廠打工。雖然工資收入不高,但還是夠維持生活的。幾個月下來,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想打掉,但堂叔不同意,堅持要留下來。不久,她和堂叔的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小孩的到來給他們帶來歡樂的同時也帶來了煩惱。原先兩人的收入僅能勉強維持生活,現在添了一口人,只有一個人的收入,如何維持得了3個人的生活呢。往日的浪漫變成了忙碌的身影。常常為了生活中的一些事,她和堂叔發生爭執、吵鬧、嘔氣,甚至堂叔還動手打了她。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丈夫。他雖然相貌平平,但對自己卻是溫柔疼愛有加,從不惹她生氣。此時她想起了丈夫,想起了孩子,想起了那個溫暖的家。終于,她向堂叔提出回家。堂叔想挽留,話到嘴邊又改變了注意:“好吧,我送你回去!”他很理智,這讓侄媳對他仍存有好感。
他們含淚離開了常熟,帶著一周半的孩子,懷著一種復雜的心情向家鄉的方向走來。
七、她背著與堂叔生的孩子敲響了久別的家門
雨后的黃昏,她回到了那個曾經在心里暗暗發誓永不再回的家。站在門口,很久很久,最后還是鼓足勇氣敲門。門開了,丈夫走了出來:“怎么是你?!”她沒有說話,只是使勁地點了點頭。這時,丈夫發現了她身后背著個孩子:“這是誰的孩子!?”“是我們的!”“不,他是野種!”“別拿孩子出氣,孩子是無辜的。”她話題一轉:“我回來了,要還是不要,你說一句。要我就留下,不要……我沒地方去了。”他想說不要,可看著她,沒說讓她進屋,也沒有說不讓她進屋。他轉身走進屋里,但卻沒有關門,她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她跟著走進了屋里。丈夫接下她手中的行李,又解下她背上的孩子,給她端盆熱水,讓她洗臉。她一頭撲在丈夫的懷抱里,失聲痛哭。丈夫輕輕的扶起她的臉,用手將她的頭發理好,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都是我不好!”她說。“別說了。這幾年你不在,我想了好多。你離我而去,說明我也有不好的地方。不然,我想你也不會離我而去的。”他平靜地說。“那你能原涼我的過去嗎?”她試探著說。“就好像我的那輛自行車,一天小偷把它偷走,后來又把它還給了我,何必去問是誰偷的、怎么偷的呢?”她的心震撼了。沒想到丈夫竟有如此的胸懷。
八、你放心去吧,我會看好門的
轉眼六七年過去,兩個孩子也都長大成人。妻子這幾年幫著他忙里忙外,小日子越過越好。他和妻子商量,把家交給她,自己則和村里的人一起到新疆打工。走時,丈夫雖沒說什么,做妻子的心中明白,堂叔和自己住得那么近,
心里肯定不放心。她說“你放心吧,我會把門看好的!”
丈夫在新疆打工,只有春節期間才回來,而春節一過就又隨著大家一起出去。堂叔見堂侄走了,不禁欣喜不已。他多次上門提出非分要求,都被侄媳婉言拒絕。“叔,我們都快50歲的人了,你對我的好,我會記著的。他這些年心里一直不好過,在有生之年我不想再傷害他。”堂叔雖沒有得逞,但他仍不死心。
九、滴血黃昏堂叔如愿以償
今年夏收前,丈夫感到身體不適,心中不安,加上思念妻子、兒女,便告假回家。
回來后,正趕上兒媳婦要生孩子,妻子匆匆交代幾句,便帶著兒媳婦到鄉衛生院去了。
由于兒女們都已結婚,他便和妻子單獨蓋了一間房子另住。這里的農村,父母為了照顧分開居住的子女,晚上睡覺一般不關門。長途的勞累,使他早早上床休息。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揭他的被子。他急忙拉亮電燈,床邊站著一人,正是讓自己戴了20多年綠帽子的堂叔。堂叔一驚:“怎么是你!”原來他并不知道堂侄回來!“滾!”堂侄喝道。“你這么兇干什么,我又不是來找你的。她從來就沒有像你這么兇對我!”堂侄一聽青筋暴跳。多年的積憤涌上心頭,他隨手抄起一根繩子,一下繞在堂叔的脖子上,使勁一背將堂叔牢牢的勒住。開始堂叔還在踢蹬,漸漸的不動了,身體軟了下來。
他放下堂叔,在確定死了之后,他拿出衣服穿好。最后看了一眼小屋,然后,從容地走到屋外。大聲地哭喊著:“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堂叔被我殺死了!……”那凄慘的喊聲劃破了靜謐的夜空,整個村子震驚了!
他被警車帶走了,過了幾個月,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他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十、夕陽下,余輝散落一地。
堂叔被殺,丈夫被判死緩。兒女們的白眼,村人像避瘟疫一樣地躲著她。她感到自己是一個多余的人,一個不討人歡喜的人。沒幾日,她滿頭青絲變成了白發。她的心像寒冬臘月的冰峰,徹底涼了。
一個黃昏, 她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