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忻州商幫從明末清初興起,清朝中期繁盛,直至“七七”事變前衰落。作為一個地域性的商業集團,忻商在歷史上的作用是明顯且巨大的。他們不僅使自己藏鏹百萬,而且促進了當地社會的發展進步,本文主要探討忻州商幫崛起的多種促進因素。
關鍵詞:忻州商幫 崛起 因素
作者簡介:楊慧敏,女,1982年生,山西原平人,現在忻州職業技術學院從事教學工作。
【中圖分類號】K2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09)-07-0055-01
山西商人歷史悠久,遠迄兩漢就已有了記載。但真正興盛起來成為國內著名的商幫之一,則始于明清時期。晉商的龍頭在晉中,忻州作為晉中的毗鄰,自然也得到了相應的發展。
早在宋元時期,忻州便有了商貿活動,當時,忻州一帶設有若干交易市,州人常與夏、遼展開互市交易。到明朝,忻州從事商務的人數劇增,至清朝中期,忻商融入整個晉商發展到鼎盛時期,并稱雄于中國商界。忻商的崛起有著多種促進因素:
第一,明初北方邊鎮市場的形成,為忻州商幫提供了活動的舞臺。
明朝初年,瓦刺和韃靼是北方塞外的勁敵,也是南北商路的最大障礙,因此,明政府在邊境地區由西向東依次建立了幾個軍事重鎮,歷史上稱作“九邊”,山西的太原和大同即其中之二。明政府特派80萬大軍加以駐守,保衛安全。設鎮就要駐兵和配備軍馬,僅明永樂年間,九鎮駐兵863135名,配馬342004匹。近百萬駐兵和30多萬軍馬,歲支糧餉僅糧食需153萬余石和各項銀587萬多兩,無疑對明王朝是一個很大的負擔。據《明武宗實錄》載:明王朝為了解決軍餉起見,先則“皆取給屯田,邊儲始民運是賴”,繼則“募鹽商于各邊開中,謂之商屯”,商販把糧食運向邊境和偏遠缺糧地,然后領取鹽引作為執照,再到鹽場支取食鹽在指定范圍推銷,這當中因有利可圖,所以一時成了熱門,競相經營。忻州商人在晉商中“近水樓臺先得月”,或趕馱、或車載、或拉運,往返在前。長城內外,陰山兩麓,從南至北,攤豆成串,店鋪列陣,人畜輾轉,盛況空前。這樣一種異地販運,以銷聯產,運銷一體的經商方式便從此形成。
第二,北方邊境地區延續歷史悠久的與少數民族茶馬互市貿易,為忻州商幫的發展帶來了機遇。
明王朝未能實現對元朝曾統治的一些地區的管理,在明朝自遼東到甘肅沿著長城設立邊鎮駐扎重兵后,就使漢民族與女真族、蒙古族等民族已經建立的經濟聯系中斷了。但是地區間物產的差異使漢族和邊外民族仍需建立經濟聯系。海西女真族等民族,生產力還很落后,他們需要用馬匹或采集狩獵得到的人參、貂皮等特產與漢族交換鐵鍋、農具、耕牛、鹽、布等生活用品,以維持再生產。蒙古族散處漠北,以畜牧為業,無城郭之分,逐水草而止。因此,日用的緞布、茶葉、米鹽、鐵器以及針線等,一向依賴漢族地區供給。在西域,“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則困以病,故唐宋以來,行以茶馬法”。邊外民族需要漢族地區供給多種物產,漢族地區所需牛馬(特別是軍馬)及皮毛也有依賴邊外地區民族供給。于是,明王朝依據邊外民族的要求和需要,東設馬市,西設茶市,以代替元朝正常的貿易方式,繼續維持漢民族與邊外民族的經濟聯系。忻州位居北方游牧民族地區和中原漢民族地區之間,便成為南北物資交流之要沖。
第三,優越的地理位置,為忻州商幫的經營活動帶來了便利。
鴉片戰爭以前中西貿易的媒介主要靠陸路交通車馬運輸,除著名的絲綢之路外,還存在著另一條商路。即從廣州北上,經長沙、漢口、開封、太原、忻州、雁門、大同、豐鎮、內蒙的歸化(今呼和浩特市)、包頭、外蒙的庫倫(今蒙古人民共和國首都烏蘭巴托),再經過恰克圖、新西伯利亞直至莫斯科。載運到南方江海及海口者叫“糧船幫”,跋涉北上至大漠者叫“駱駝幫”。忻州是太原的北大門,也是這條商路的必經之地,而且還處在北方游牧區和中原農業區進行產品交換的中介地帶,它背靠蒙古、北出大同,經綏、歸可達恰克圖;南接太原,過風陵渡可直通南方諸地;西與陜西隔河相連,經西安沿河西走廊可達新疆、中亞;東壤河北,經張家口可通京、津,可謂位扼通衢,連南接北,承東啟西。可見,內地和塞外的物資交流,大都要經過忻州,因此,無論是北路還是西路,忻州的商人都占有相當大的比例,并逐年增多。
第四,忻州特殊生態條件,促使許多人棄本從末投入經商大軍。
忻州境內山多川少,風沙劇烈,十年九旱,粗放的耕作方式所需要的勞力極其有限,因而一大批剩余勞動力只得另謀生計,其中為數不少的人,便被迫踏上了背井離鄉的從商之路。正如《晉乘嵬略》所記載:“山西土瘠天寒,生物鮮少,故禹貢冀州無貢物......,太原以北,崗嶺邱阜, 磽薄難耕 ,鄉民惟以墾種上嶺下坡,汗牛痛仆,仰天待命,無平地沃土之饒,無水泉灌溉之益,無舟車漁民之利。兼拙于遠營,終年不出里門,甘食蔬糲,亦勢之使然,而或厭其嗜利,或病其帶薔,皆未深悉西人之苦,原其不得已之初心也”。忻州地區貧困的現實,促使人們把從事商業活動作為唯一的出路。“商業乃忻州經濟之重要來源,商業不昌,忻民之源泉枯竭矣!各村之失業者,所在皆有既不堪為農,復不為公。此實忻人不能不引為隱憂也”。的確,州人之貧富,生活水平之高低,處境之優劣,甚至精神之盛衰,當時同商業的關系至關重要,“清前忻人盡管困瘠,然少有人外行乞,必以學商經商立足,白手起家者不勝枚舉”。
綜上所述,北方邊鎮市場的形成和馬市、茶市的設立以及境內人多地少的矛盾和優越的地理位置等諸種因素,互為條件,相互作用,促使忻州的商業活動得到迅速發展,至清朝中葉,忻商融入整個晉商發展到鼎盛時期,外出經商者不斷增多,領域拓寬,遍及全國各地,有力的促進商品經濟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