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過一段辛酸而又無奈的情感經歷,幾年來,我一直封鎖了自己的情感,直到2006年底我認識了輝。輝是在看了我的一篇《尋找初戀情人》的文章后給我來信的。信中他很坦率地說,自己的身邊不缺男女朋友,只缺牽手一生的愛人。看他隨信寄來的照片,俊朗的臉龐帶著陽剛與正氣。來信中我了解到他不僅和我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他工作的地點離我也是咫尺之間,而且我們還是鄰鎮老鄉。詫異之余我在心里問自己,難道他就是自己冥冥中等待的那個人?
幾個月的短信交流后我們見面了。30歲的他看上去很年輕,穿衣很有品位,一眼看去干凈而又清爽。久違的心動感覺在那一刻是那樣的真實。那天,我把自己那段坎坷的情感經歷告訴了他。他說自己的感情也受過重創,結過婚。因為老婆紅杏出墻,蒙受屈辱的他難以接受這一事實,不惜一切代價同她離了婚,除了4歲的兒子,他什么都給了她。他問我是否介意他的一無所有。我不是個特別看重錢物的女人,面對他傷感的傾訴,我覺得離婚不是他的錯,小孩更是無辜。自己如果喜歡他就應接受這一切,畢竟一生中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當時我想,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他一定會好好珍惜以后的生活。我們開始了正式的交往。
他在一家外企做主管,每到周末他都會來接我一起去唱歌、打球。那晚,他照例送我返回住處,剛到樓下,突然一道閃電,隨即一聲驚雷下起傾盆大雨。上樓拿傘途中,好像老天特意安排,走廊突然漆黑一片,停電了。這時,他從身后抱住了我,我們就這樣住到了一起。
他的關心、體貼讓我又找回了昔日的快樂。然而好景不長,這種幸福、寧靜的生活被一場猝不及防的變故打破了。2007年6月的一天,他突然接到他媽媽傷心欲絕的來電,說小孩同小伙伴在河邊玩耍時,不幸溺水身亡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精神近乎崩潰,淚如雨下。那晚的所有安慰,對情緒失控的他都是那樣蒼白無力,可憐的小孩就這樣過早地夭折了,我只能在旁陪著他默默地掉淚。第二天,他沒請假就匆匆趕回家。
半個月后他回來了,看上去人好消沉。找了好幾份工作也都不盡如人意。他說不想打工了,干脆找間門面開服裝店。想想打工也不是長久之計,我贊同了。之后,我上班,他在外找檔口,轉眼間過去了一個月,開店的事卻毫無眉目。一問,才知他在一次無意中買碼中了幾千元,之后就沉迷買碼一發不可收拾,越輸越買,越買越大,現在錢已輸得所剩無幾。想到他所經歷的傷痛,我也不忍心責備他。我告誡他不要再下那些無謂的賭注,找份工作踏踏實實上班,兩個人齊心合力掙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也許是他外形和口才的優勢,沒多久,他順利應聘到一家商場做管理員,每天只上8小時班,工作很清閑,待遇也不錯。然而我還沒來得及為這一切感到欣慰卻發覺他變了。不知何時,他床頭必備的文學書籍被一疊疊碼書所代替。以前愛唱、愛跳、愛運動,對生活有著無限激情的他,變得毫無斗志,變得陌生,令人費解。看他廢寢忘食地拿著碼書研究的專注勁,我不知怎樣形容內心的感受,又不忍心過于責備他,怕尖銳的言語刺到他敏感而又傷痕累累的心。如果只是隨便買來玩玩也就算了,可不久我發現他一買就是數百元,到后來竟然離譜到把所有的工資都拿去買了碼。想到已是而立之年的他不思進取,讓我無法忍受。那天,我第一次對他發了火,我質問他這樣沉迷下去何時才能回頭,年輕時不奮斗老了靠什么生存,如果再繼續這樣,我們只能分手。那天當著我的面,他把碼書全扔進了垃圾桶。
生活好似又回歸平靜了,我也以為他徹底戒了賭。沒想到2008年9月,我哥店面擴大,急需錢周轉,我和輝一起湊了4萬元給哥解燃眉之急。第二天我碰到他姐,才知他湊的錢竟然全是向他姐借的。一年多來,他竟然沒任何積蓄。我是個比較獨立的人,在沒夫妻之名的情況下,一切開支我都主張實行AA制,也給他支配自己錢袋的自由,可他竟然……那天,在我的刨根問底下,他終于承認自己一直在偷偷賭碼……事實面前我幾乎崩潰,望著經歷不幸又陷入賭場不可自拔的輝,我痛心到極點,不知該怎樣拯救他?
我只好找來他姐和姐夫,企圖說服他。可是他們一見面,我還未來得及開口,他們就熱火朝天地談論起了賭碼。他們的熱情毫不比輝遜色,倒是一旁的我顯得有些另類了。那一刻,我知道一切言語已是多余;那一刻,我徹底絕望了。他姐和姐夫走后,我沒有發火,自己都驚訝于自己的冷靜與漠然,也許是我已經累了吧!
我好想離開他去找尋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可我不知該去何處?在這里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好不容易才擁有這份福利待遇都相對不錯的工作,去到別處,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一切都將從零開始,自己實在沒勇氣面對那份凄涼。可能他也意識到我拿他沒辦法,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又毫無顧忌地把一疊疊碼書抱回了家。
我好矛盾,好茫然,好無助。他數次提出結婚,可我敢把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他嗎?以前聽同事夸贊他好有魅力時,我感到好甜蜜好幸福,現在聽來卻那樣的刺耳與苦澀,誰知他光鮮的外表下是這樣一個毫無責任心,毫無斗志的人?時間一天天流去,自己的青春一天天流逝,我對未來的生活看不到一點希望。
我對生活沒有過高的要求,只想擁有一個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一個對生活有理想有目標的人,踏實、安穩、相濡以沫地握手一生。可命運總是這般殘酷,讓我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無助彷徨,不知該何去何從?
親愛的讀者朋友,這段感情保持還是放棄,我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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