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剛到南方這座城市的時候只有16歲,進不了工廠的她只好借住在姐姐銀麗那里。銀麗在“去又來”發廊做師傅。為了能夠盡快有份工作,小麗便央求姐姐帶她去發廊上班。想到家里的困境,銀麗答應了,但她對妹妹說:“發廊是個蛇龍混雜的地方,你一定要潔身自愛,除了幫人洗頭,不要與客人來往,更不要跟他們一起出去玩。”
得到姐姐的答應后,小麗高興極了,因為她終于可以自己掙錢,幫貧困的家里減輕負擔。在銀麗的推薦下,小麗成了“去又來”發廊的洗頭妹,600元的底薪,包吃住,外加洗頭的部分提成。
第一個月,由于發廊的生意不大好,小麗只領到600元的底薪,但小麗興奮不已,她留下了100元零用,其余全部寄給了在廣西老家年邁的父母。這時候,有個男孩經常到“去又來”發廊洗頭,在交談中,小麗得知這個男孩名叫金軍,來自貴州同仁縣,在這座城市已經打了好幾年的工了,目前在一家工廠跑業務,他來洗頭就是為了把自己打扮得精神些,以便會見客戶時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容易成功簽單。見金軍每次都是西裝革履,手提公文包出現在發廊里,小麗不禁對金軍多了一分好感。與小麗熟悉之后,金軍便邀請小麗出去玩耍,但小麗牢記姐姐的話,便婉言地推掉了。
一天傍晚,金軍又來洗頭,老板見他是常客,而且與小麗熟悉,就把小麗叫出來給金軍洗頭。在洗頭的過程中,金軍對小麗說他今天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有幾千元的提成,他想請小麗出去吃飯,與他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小麗與金軍已經相識了半年多,她覺得金軍是個很誠實的男孩,于是她跟姐姐說想與金軍出去玩。銀麗也對金軍的印象不錯,但她還是叮囑妹妹在晚上11點以前要回來。見姐姐答應了,小麗歡呼雀躍地在姐姐的臉上親了一下。
金軍與發廊的老板也混得相當熟悉了,他叫發廊老板提前讓小麗下班。發廊老板見生意不是很忙,再說他也不想失去老顧客,于是答應了金軍。金軍把小麗請到了一家名為“相約夜巴黎”的餐廳用餐。坐下后,金軍含情脈脈地對小麗說:“麗,你知道嗎?其實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為了你,我拼命地去拉業務,今天我終于簽了一筆大單,答應我吧,做我女朋友。”
從來沒有經歷過戀愛的小麗被他瞬間的表白嚇壞了,但她心里卻感到甜蜜異常,她滿臉羞紅地說:“我們不是一個省份的人,我怕爸媽不同意。”
“這有什么困難,以后我們可以把你父母親接到我那里不就可以了,你就答應我吧!麗。”金軍不停地說著甜言蜜語。畢竟小麗只有16歲,愛情的突然襲擊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她說:“那我回去問問姐姐的意見。”見小麗答應了,金軍高興地說:“這個應該的。”
吃完晚飯后,金軍又帶著小麗去“女人步行街”為小麗買衣服,小麗不同意,但金軍卻說:“今天我做成了一筆生意心里很高興,再說你看你的衣服也很過時了,該換換新衣服了。”小麗最終沒有拗過金軍,金軍便花了一百多元為小麗買了一套白色連衣裙。
經過這次與金軍約會,銀麗也默認了妹妹與金軍來往,她也覺得雖然金軍是貴州人,離她們廣西很遠,但現在這個社會與外省通婚早就不是什么障礙,何必阻止一對年輕人的幸福呢!
與金軍戀愛之后,金軍常帶小麗去他出租屋玩。金軍租住在四樓的一套一室一廳的套間,廚房與廁所在一個小陽臺上,臥室里有一張高級席夢思床,還有一臺大彩電、DVD音響。客廳里擺有冰箱、洗衣機、飯桌等。這些家當對于在外打工的人來說已經算是很奢侈的,能找到這么有才能的男朋友小麗暗自高興,她夢想有一天能成為金軍的新娘。
每次兩人在一起時,金軍對小麗都是規規矩矩的,最多就是與小麗擁抱一下,從沒有做出非分的舉動,這讓小麗對金軍又多了一份好感。這時候,小麗已滿了17歲。
一天晚上,金軍又叫小麗出去玩,之后便把小麗帶到他的出租屋。時間已經接近11點了,小麗提出要回去,金軍卻勸道:“再玩一會兒吧,等一會兒我送你回去,難道我們相處了這么久,你還不相信我嗎?”小麗不好再說什么,就在這時,金軍接到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人敲門,金軍開了門,只見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金軍見了,熱情對中年男人喊黃老板,并對小麗說:“小麗,這是黃老板,我跟他簽了不少單。”
小麗對剛進來的男人很是反感,因為他剛進來就對小麗上下看個不停,但為了男友,小麗還是禮貌地叫了一聲:“黃老板。”
“嗯,很好!”黃老板說道。金軍從冰箱里拿出啤酒請黃老板喝,小麗便對金軍說:“軍,你陪黃老板吧,我自己回去,反正這里離我姐姐的出租屋不遠。”
金軍摸出手機看了看說:“喲!都11點多了,一個女孩子回去很危險的,先陪黃老板喝兩杯,我就送你回去,黃老板很難得來我這里玩,你就給黃老板一個面子吧!”
黃老板也在旁邊說:“是啊!小麗,給黃某一個面子,喝一杯。”黃老板端起一杯啤酒遞給小麗,小麗沒有接,她說:“黃老板,我不會喝酒!”
“不會,學學就會了吧!”黃老板勸道。此時的金軍不但不幫小麗解圍,反倒幫黃老板說話:“小麗,你就意思一下吧,給黃老板一個面子。”
小麗拒絕不過兩個大男人的勸說,她勉強喝了半杯啤酒,從來沒有沾過啤酒的她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難受,頭也感到昏沉沉的。接著兩個大男人又連哄帶灌地讓小麗喝了一杯啤酒,此時的小麗已經身不由己地搖晃起來。
金軍把搖搖欲墜的小麗往臥室扶,并在大彩電里放起了不堪入目的鏡頭。黃老板也跟著進了臥室,小麗雖然頭昏腦脹,但她還是明白不對勁,于是她大聲對金軍喊:“金軍,你要干什么?”
“小麗,黃老板幫過我不少忙,你今晚就陪陪黃老板吧!”
小麗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下子看出了金軍的丑陋面目,同時酒也醒了大半,于是小麗拼命地想逃離臥室,但一個柔弱的女孩哪里是兩個如狼似虎的大男人的對手,他們很快就把小麗的外衣脫掉了,就在他們快要脫小麗的內衣內褲的時候,小麗突然對金軍說:“我答應你們就是,你們先讓我上個廁所可以嗎?”
聽小麗這樣說,金軍與黃老板停止了對小麗的撕扯,把她放出了房間,因為廁所在客廳外面的陽臺上的廚房旁邊。為了防止小麗逃跑,金軍堵住了陽臺與客廳之間的門口。小麗見了,露出了絕望的眼神,她原本也是想用緩兵之計想從客廳的門口逃跑,但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小麗只好進了廁所,她在廁所里呆了很久都不出來。金軍與黃老板在外面不停地叫喊,但小麗就是不開門,金軍氣急敗壞地喊:“你再不開門,老子就把門砸爛進來了。”
金軍說到做到,他開始使勁地踢門,那一扇木門哪里經得住金軍的折騰,金軍只幾腳就把廁所門踢開了,他沖進廁所,把小麗往臥室里拉。小麗知道如果讓金軍拉進臥室,那么她這一生就完了。于是她用雙手使勁地抓住廁所門不松手,兩人在陽臺上不停地廝打推搡,而金軍對于小麗的哀求、哭喊沒有絲毫的動搖,他還威脅小麗說:“只要你今晚順從了黃老板,就可以得到5000元的開處費,要是不從,你也別想離開這里,最好是自己乖乖的聽話,免受皮肉之苦。”
聽到金軍如此絕情的話語,小麗徹底失望了,為了維護自己不受到侵害,她趁金軍不注意,一下子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小麗摔下了一樓的地面。金軍見小麗跳了樓,他嚇傻了,他沖進屋對黃老板說:“快跑,這個三八已經跳樓了,這么高跳下去,肯定是死定了。”
黃老板聽說鬧出了人命,嚇得臉色煞白,與金軍兩人也不顧小麗的死活倉皇而逃。金軍跑到朋友那里,簡單地說出了事情經過,大家便你一句我一句叫金軍趕快逃跑,不然肯定會坐牢。在朋友那里,也許金軍突然良心發現,他叫朋友用手機打120去救小麗。
其實小麗在掉下樓的時候,路上的行人聽到響聲后,都紛紛圍了上去,只見一個女孩滿身是血躺在地上,全身正不停地顫栗,已經昏了過去,有好心人便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十幾分鐘后,人民醫院的救護車開到了出事地點,幾名醫護人員下了車,急忙把小麗抬上急救車風馳電掣般往人民醫院趕去。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摔成重傷的小麗終于慢慢地蘇醒了,醫生便向她詢問她的親人,小麗實在太虛弱了,醫生把耳朵貼近小麗的嘴邊才聽出了小麗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凌晨4點多,銀麗趕到醫院見躺在病床上摔成重傷的妹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醫生告訴銀麗,她妹妹的頭部左側已經摔傷,縫了八針,小腿與盆骨摔成了粉碎性骨折,初步看來要做幾次大手術,叫銀麗先準備幾萬元的醫藥費。幾萬元?銀麗聽了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她哪里有那么多錢呢?
第二天,銀麗向發廊老板請了假,她把自己這幾年省吃儉用的一萬多元墊付了妹妹的住院醫藥費,又打電話給老家的父母親哭訴了妹妹的情況,并報了警。父親聽說女兒出了事,第二天就從廣西趕來照顧女兒。當看到女兒的慘狀,流下了悲傷的淚水,從大山里出來的他除了傷心,守在病床邊照顧女兒外,也不知該如何為女兒討回公道。
小麗做手術的昂貴費用,逼得毫無辦法的銀麗向媒體求助,雖然當地媒體對小麗的事情進行報道,但小麗收到的捐款也只有幾百元。這點錢對于小麗昂貴的醫藥費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就在醫院準備停藥的時候,派出所打來電話為銀麗帶來了好消息:金軍已經投案自首了,他答應承擔小麗的全部醫藥費,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銀麗不要起訴他。銀麗雖然對金軍把妹妹逼成這樣子恨得咬牙切齒,希望他坐一輩子的牢,但目前沒有辦法解決小麗的治療費用,只好放過他,等他拿錢來挽救妹妹。在派出所里,銀麗與金軍達成了書面協議,金軍負擔小麗的全部醫藥費用,銀麗對于金軍不予起訴他逼迫小麗賣淫的罪行。
這時,銀麗從派出所里才知道了金軍的真實身份,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司的業務員,他是來自貴州不假,來到南方已經有好幾年,由于沒有文憑與技術,他經常失業,一心想賺大錢的他便結識了社會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些人成天游手好閑,卻經常吃香喝辣,這讓金軍羨慕不已,在與那些哥們交往一段時間后,他終于摸清了那些人的發財之路。原來那些人是到一些發廊專門騙取一些年紀小的女孩,然后哄騙,或者威逼其賣淫,從中提成,就是所謂的做“雞頭”。金軍認為這條路來的錢很輕松,而且還可以經常玩弄年輕漂亮的女孩,所以他也跟著大家走上了這條發財的“捷徑”。
當躺在病床上的小麗聽到姐姐說出金軍的真面目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怎么當時就沒有看出這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呢?就在小麗對金軍恨之入骨的時候,一天下午,金軍竟然來到了小麗的病床前。小麗身體十分虛弱,在床上動彈不得,她咬牙切齒地對金軍說:“你害得我還嫌不夠嗎?現在我這個樣子,你高興了吧?”
金軍已經沒有往日的瀟灑,他一臉憔悴。經歷這件事情后,金軍考慮了很久,與其以后要過逃亡的生活,不如投案自首。另外金軍也被小麗的剛烈所感動,說以前金軍是為了騙取小麗的信任而假裝與她談戀愛,借此騙取小麗去賺那些價格不菲的開苞費,然后再逼小麗賣淫讓他從中賺取提成,但自從小麗出事后,他突然覺得小麗在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高大、多么的純潔。特別是想起小麗在陽臺上被他逼得要跳樓時,那絕望的眼神與悲傷的哭泣,讓金軍的良心突然感到不安。因此,本想逃得遠遠的他決定回來投案自首,既給自己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是想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
為了幫助小麗湊昂貴的手術費,金軍去找他以前那些哥們借錢。但那些平日在酒桌上稱兄道弟的哥們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后,都嘻嘻哈哈地笑罵他是個傻瓜,沒人愿意借錢給他。這時候,金軍徹底知道了這些酒肉朋友的丑惡嘴臉。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給家里年邁的父母打去電話,當然他不敢說他在外面當“雞頭”。而是說他在外面不小心開摩托車撞傷了人,如果拿不出錢就要坐牢。父母的經濟雖然十分的拮據,但想到兒子在外面出了事情,也是心急如焚。他們便在家鄉求爹爹、告奶奶地東拼西湊為兒子湊來了一萬多元。當金軍拿著這一萬多元交到醫院時,正好夠小麗第一次的手術費。當時醫院已經停止了對小麗的治療,如果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小麗的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漸漸的,小麗額上的傷慢慢好了,但線拆了之后,原本清秀的臉上多了一個像小梅花的傷疤,小麗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樣,氣得把鏡子摔得粉碎,父親見了,也陪著小麗默默流淚。
這一幕被在病房門口的金軍看到了,他沒有打攪悲傷的父女倆,而是流下了悔恨的眼淚,這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當時真的與小麗戀愛,找一份正當工作,那么現在他們應該是多么的甜蜜啊!這都是怪自己鬼迷心竅,被錢財蒙蔽了雙眼。
金軍想,現在惟一可以對小麗補償的就是努力賺錢。為了給小麗治療,他似乎換了一個人,到處去幫人打散工,以換取一些錢。但是這些零星的紙幣對于小麗昂貴的醫藥費只能算是杯水車薪,小麗一次手術費要幾千元,每天的住院費就是上百元。
有一天,金軍在城里找散工,運氣不好,連問了幾家都不需要人。傍晚,金軍垂頭喪氣地往出租屋走去,這時候,他突然被路邊“不夜城夜總會”的一張招聘廣告吸引住了:本娛樂城為了豐富節目,特需招聘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參加娛樂城助興節目的表演,有意者請到前臺咨詢,報酬優厚。
金軍被報酬優厚幾個字深深地吸引了,只要能夠掙錢,他什么都愿意做。
第二天,當金軍出現在小麗的病房門口時,鼻青臉腫,他有些踉蹌地走到小麗的病床前輕聲地問:“小麗,你好點了嗎?”
“別假惺惺的裝好人了,不是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小麗會有今天嗎?”小麗的父親在一旁對金軍吼道。望著小麗父親深陷的雙眼,金軍理解老人發點火也是應該的,于是金軍對小麗的父親說:“叔叔,我對不起您,更對不起小麗,我會對她負責的,直到把她醫好康復出院為止。”
“你說得好聽,醫院又在催藥費了,還說過幾天又要進行手術,錢呢?你準備好了嗎?”
“叔叔,我這里有500元,您先拿著,我再去想辦法。”金軍從口袋里摸出幾張老人頭遞到了老人的手里。小麗比以前好多了,只是還不能站起來,她側身看到金軍的臉問:“你的臉?”
小麗雖然十分痛恨金軍,但這段時間,金軍自投案自首后,他都在想盡一切辦法在幫她湊醫藥費,所以小麗對金軍的那顆仇恨冰冷的心已經慢慢地開始融化。因此,小麗便詢問金軍臉上的傷。金軍見小麗還關心自己,心里感到一熱,他努力露出一絲微笑說:“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的。”
這時候,小麗的父親出去打開水,小麗又問:“你到底在做什么,是什么人打你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不想看到多一個人再住院。”
金軍怕小麗問出什么來,他匆匆說了句:“我沒事,你好好養病吧!”就跑出了病房。這時候小麗的爸爸正好進來看到金軍往外跑,他不解地問小麗:“孩子,這小子怎么啦?他不是又跑了吧?”
“爸,您怎么那樣想呢?如果他要跑,就不會回來了。”
“這倒是啊!”小麗的父親輕聲嘀咕。
就這樣,金軍每天上午9點多,都會給小麗的父親送來500元,但他每次的臉上都會出現新傷。
有一天,小麗趁她父親出去了,很嚴肅地對金軍說:“金軍,你的錢到底是怎么得來的?是不是去偷去搶被人打的?看來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不是啊!小麗,自從我害得你出了事后,我就決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我要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沒有去起訴我,我怎么會再去做那樣的事情呢?”
“那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做的是正當工作。”說完,金軍不理小麗的詢問,出了病房。
又過了幾天,金軍突然帶著一個老板模樣的男人到了病房,小麗的父親見了,厲聲叫道:“金軍,你又叫來了什么人?又想搞事情嗎?”
“叔叔,您誤會了,其實這位王老板是來幫助小麗的。”金軍對身邊那位老板說,“王老板,您看,這就是小麗,都怪我當時不爭氣,把她害成了這樣,現在我惟一的想法就是讓小麗恢復健康,讓她像從前那樣活潑快樂。王老板,您可要幫我呀!”金軍說得快要哭了。
王老板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小麗問:“小麗,你好些了嗎?大概還需要多少手術費?”
“醫生說還要做兩次大手術,可能還需要幾萬元。”
“你是怎樣受傷的?是不是金軍傷害了你?”
“是的,請問你怎么問起這些?”小麗不解地問。
“是這樣的,我是‘不夜城’夜總會的老板,叫王天一,金軍到我的夜總會打工有一段時間,近期我想讓他回家休養幾日。”
“他怎么了,是偷懶了,還是……”小麗有些心急地問。
“是這樣的,小麗,你聽我說吧,這次王老板是來幫我們的。”
原來,金軍到不夜城夜總會應聘的職位是專門被人打的武打替身。因為最近“不夜城”夜總會的生意不景氣,王老板很是著急,為了別出心裁吸引消費者,他聽從了手下人的建議:每晚在舞臺上來一場精彩的壓軸戲,那就是找一個懂武術的人,模仿武林高手,與幾個人對打,光是表演還不行,還得來個真實感。于是他們就招聘一些身強體壯的人來做武靶子。金軍雖然長得身材高大,但他不會武功,加上為了表演需要,也不允許太大的躲讓。因此,金軍每次從場上下來都是鼻青臉腫,而且身上還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但報酬很高,一場下來就是600元。夜總會也對他們采取了保護措施,但受點傷總是難免的。有的人去挨幾場就走了,大家都知道那是玩命掙來的錢,可金軍為了既來得快又掙得多的高薪不肯退出。
時間一長,夜總會管事的見他每天都要求上場,每天都帶著傷離場,擔心會出事,就拒絕安排他出場,他就纏著管事的不放。那天,金軍又去纏管事的,剛巧讓王老板碰見了,他聽完了兩人的訴說,也不同意金軍上場,情急之下,金軍說出了他拼命掙錢的原由。王老板聽了金軍重新做人的故事后,受感動了,他對金軍說:“如果你講的事情屬實,我可以先墊付小麗的醫藥費,以后在你的工資里扣除。”金軍聽了,對王老板感激涕零,不住地說王老板是他的大恩人。
為了驗證金軍說話的真假,王老板便親自與金軍到了醫院看望小麗,并要為小麗承擔醫藥費。王老板也相信金軍不會逃跑,如果他真的要逃跑,他也不會阻攔,就當是做一件善事吧。
而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后王老板也取消了武靶子這個節目,他從小麗身上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認識到賺錢就賺良心錢,這樣做生意才會心安理得。
半年后,經過兩次大手術的小麗終于可以拄著拐杖出院了,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不再是她的父親,而是金軍。
責 編:謝荔翔
題 圖: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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