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人:馮建國 性別:男 年齡:36歲 職業:設計師
突生變故
2008年8月,我接到妻子瀾英來自老家的電話。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我震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她說:“馮建國,我們離婚吧!”聽著她如常溫柔的語氣,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再說一遍!”這次,她似乎想好了,無比堅定地說:“是的,我要跟你離婚!”“為什么?我們才買了房子,剛剛裝修完畢,日子才好起來,你怎么想到要離婚了呢?”我仍然不敢相信瀾英會說出這種話。我和瀾英結婚十幾年來,雖說一直兩地分居,但感情很好,從未吵過架,她突然提出離婚,我十分不解。
不待我細問,瀾英直接掛斷了電話。后院起火,我完全無心工作,連忙請好假,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匆匆趕往老家。一路上,我不停地想,我和瀾英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知道,當年可是她主動追求的我呀,怎么會變成這樣?
十幾年前,我和瀾英在一家工廠里相識。她在一片紅花中顯得極不起眼,而我則是少量的點綴紅花的綠葉。大概是物以稀為貴,廠里不少女同事對我暗送秋波,噓寒問暖。而我,因為身邊花團簇擁,鶯鶯燕燕不絕,不禁有些自大起來,根本瞧不上同廠的女同事,更別說普通如沙塵的瀾英了。
瀾英進入我的視野緣于她的一手好鋼筆字。原本我的成績不錯,因為家境貧寒才輟學。大概是心中一直有夢未圓,我對凡是與書沾邊的事物都心存好感。記得有一次我與幾位女同事出去玩,路上正巧遇到了瀾英。和我打過招呼后,瀾英顯得略有些失落,不高興地說:“怎么又出去玩啊!”我沒放在心上,點點頭就往外走。沒想到第二天,一手剛勁有力、飄逸漂亮的鋼筆字寫就的《惜英國》靜靜地躺在了我的桌面上。這封信是瀾英用盡心思填的一首詞,題目嵌進我和她的名字,感慨我們將錯過彼此,用詞極盡纏綿綣繾。我一下子愛上了寫這首詞的女孩子,覺得她在一群女工中驀地鶴立雞群起來,再看她時,相貌平平的她顯得格外圣潔、清純。大概從我眼神中看出了愛意,瀾英開始頻頻示好,幫我打飯,洗衣,收拾房間。很自然地,我們走到了一起。
打造白領妻
和瀾英結婚后,我一度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瀾英很體貼,也很會照顧人。剛結婚時,我們的經濟不太寬裕,她不講吃不講穿,說只要和我在一起,再苦的日子也是甜的。更難得的是,她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世界里除了老公孩子就沒有了其他的想法。瀾英一直很上進,積極地與我保持一致。那時候,我是廠里的大師傅,為了配得上我的身份,也為了將來能在社會上立足,瀾英提出要進入技校學習。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知道她的基礎不好,便先將她送到廣東老鄉那兒當了三年學徒工,每個月向老鄉交三四百元的學費,生活費自理。等她學成出來后,我送了一臺筆記本電腦給她,方便她用電腦制圖繪圖,并將她送進了技校學習理論知識。一年過后,瀾英進入一家外資企業,當上了業務主管。她的成就與我的積極配合和培養是分不開的。
那時候,我常摟著瀾英,憧憬著幸福的未來:我和她的工資都超過了五千,用不了幾年,我們就可以買房買車,可謂打工一族中的精英人士了。每每這時,瀾英都很開心,說只要夫妻齊心,沒有什么辦不了的事。
2007年底,因母親去世,孩子在老家無人看管。為了孩子,瀾英毅然辭去工作,回到老家照看孩子。臨走前,她帶了一部分積蓄,說是為了孩子有一個安心學習的環境,打算在她娘家附近買一套房子,徹底安定下來。想到我們漂泊在外多年,的確需要一個溫馨的小家,我答應了。
瀾英回家后,為了小家繼續奔波著,看房、訂房、裝修全是她一個人扛下來的。對她,我時常覺得愧疚太多,幾次想趕回去幫忙,都因為工作太忙,不得不放棄了。因此,當她要求房產證上只署她一人的名字時,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當時我想,反正結婚后都是夫妻共同財產,無所謂寫誰的名字。每每聽到她在電話里訴苦時,我都安慰她,說快了快了,我馬上就會回來,就會看她精心打造的家。萬沒料到,我還沒看到我們溫馨的家,她就向我提出了離婚!
新房入住新男主人
在趕回老家的路上,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我們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問題,這個變化太突然了,在此之前瀾英從未告訴過我。唯一可疑的就是房產證的署名問題,難道瀾英早生離婚之心,只是我太大意了,一直沒察覺?
轉眼就到了瀾英的老家。我給瀾英打電話,讓她來接我,她極不情愿地說:“接你可以,但是你不能住在我家!”我問她為什么,別說我們還沒離婚,就算離了婚,那房子也有我的一半。瀾英輕蔑地說:“房產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我的房子,你怎么可能有份呢?別再做夢了,我跟你離了婚,你什么都沒有!”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氣地說,只要她告訴我具體地方,我自己都會走過去。但是,瀾英拒不告訴我:“你要是答應明天就跟我辦手續,我就告訴你!”
我怎么可能答應呢?瀾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管我。我隱隱約約記得瀾英說過新房在她娘家附近,只要先到她娘家,一切都好辦了。
我憑著記憶找到了瀾英的娘家,她家里沒人,隔壁有個老奶奶坐在椅子上曬太陽。我抱著一線希望問她知不知道瀾英住在哪里。“她呀,真有本事。一回來就買了房子,找的老公又帥又年輕!”老奶奶笑瞇瞇地說。我只覺得眼前一黑,我很少到瀾英的娘家來,她怎么會見到瀾英的老公呢?難道瀾英背叛了我?
我不動聲色地繼續打探。我說自己是瀾英多年未見的好朋友,這次經過她娘家,順便來看看她。老奶奶用手一指:“那里就是瀾英的新家。我剛才還看見她和她老公手牽著手進去了!”
問清詳細地址后,我快步走到瀾英的住所。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和誰在一起。
站在門口,敲門,瀾英看到我像見了鬼一樣,連忙大聲叫那個男人快跑。我一把推開瀾英,想堵住那個男人。可惜,他跑得太快了,我只看到他的影子一晃,轉眼就沒有了蹤影。
無理的離婚條件
面對我的指責,瀾英異常冷漠:“我和你已經沒有了感情,除了離婚,我們沒有別的出路。”我問她財產如何分配,她不屑一顧,似乎笑我白癡:“沒有什么好商量的,各人名下的財產歸各人。”我們唯一的財產就是這套房子,買房子加裝修,我已經陸陸續續投了二十多萬,現在怎么會說沒有就沒有呢?我說離婚可以,但要補償一筆錢。瀾英輕蔑地說:“門都沒有!”
不僅如此,此時的瀾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還威脅我,說這是她的地盤,我根本玩不過她,除了乖乖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別無選擇。“以后,如果讓我見到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當她說出這種狠話時,我發現她變得我根本不認識了。
當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事情后,許多人都指責她不對,沒有良心。她的一個親戚甚至當著我的面說:“這個女人沒有良心,你怎么處置她都不為過!”
夫妻間鬧到這個地步,再維持下去的確沒有太大的必要。只是我不甘心,當年對她付出那么多,眼看著我們的日子一天天好起來,她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呢?如果我們離婚了,孩子怎么辦?(責編:三火jackson1004@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