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你自己成為芒戈。帕克、劉易斯、克拉克和弗羅比舍這樣偉大的探險家吧!去探尋生命中的河流和海洋!去探尋生命中更高的緯度!”
——梭羅
去采訪金飛豹的時候,這個干練的中年男人穿著運動短褲,搭著毛巾汗水淋淋地匆匆地從健身房跑了出來。“現在每天都跑步,讓身體始終保持最佳的狀態。”采訪之前我們已得知剛剛從撒哈拉沙漠帶著滿身沙塵和傳奇的經歷歸來的他,已經在謀劃亞馬遜叢林的穿越之旅。而未等我們把話題引向南美,金飛豹卻告訴我們:“嗯,明年,我準備去太空。”
他不在地球玩了。
我們跑了這么遠路過來采訪,你卻告訴我們你不在地球玩了?!
說實在的,地球上似乎也沒什么東西他還沒玩過。1993年就開始玩熱氣球;它大部分時間都蟄伏在人們心;從2005年到2007年,用了18個月零24天的時間登上世界七大洲最高峰,到達南北極點,成為世界上第11個走完“7+2”的探險家,同時也是使用時間最短的探險家;2008年6月穿越了格陵蘭島冰蓋……就在這次采訪之前,他剛剛花了80天穿越了撒哈拉沙漠,途中馱著裝備的駱駝一度走失,聯系中斷以致人們以為他遭到了綁架,被誤當做間諜逮捕,“順手”還發現了兩個金礦……年底,他將去南美,用90天的時間穿越亞馬遜叢林。
金飛豹最新的夢想是“成為中國非官方第一個登上太空的人”,似乎不可思議,但就像他之前所做的種種不可思議的事一樣,金飛豹善于把這些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變成現實:2005年,金飛豹就開始向美國太空探險機構申請成為太空乘客。現在,他終于拿到了太空探險許可證,明年4月他將去俄羅斯太空宇航訓練中心進行體能訓練,7月在休斯敦進行技術訓練;而按照計劃,金飛豹將在2010年9月實現他的飛天之夢。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尋寶電影或是凡爾納科幻小說中的橋段。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夢想,但它大部分時間都是伏存人們心靈的某個小小角落里,只是在夜深人靜或者很累的時候,才會突然想起它。小時候的我最愛看法國科幻小說作家凡爾納的科幻小說《海底兩萬里》、《地心游記》等等,這些小說為我描述了一個神奇而瑰麗的世界,打那時候起,我就有了一個關于探索的夢想,它指引著我走上了探險的道路。我想,也許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會有一個這樣的角落吧!”
在今天看來,這也許是這個傳奇探險家迄今冒的最大的險。
如果沒有十年前那次投資失誤,今天世界上也許會多一個出色的商人,甚至可能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但是絕不會出現一個金飛豹,一個探險家,一個荒原的行者。
“現在想來,有點因禍得福的意思。”20年前,金飛豹就已經是狂熱的戶外運動愛好者,那時還沒有現在如此多的戶外店販賣各種花哨的裝備,他就在被子上加了條拉鏈做成睡袋,買了尼龍面料做帳篷,外面還要搭回鍋……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不過是想成萬元戶,買輛自行車,周游全國。但是成了“萬元戶”后他沒有有馬上去旅行,而是想的是掙到10萬塊線后再去。過幾年后掙到了10萬想到的是100方……“當有一天我的資產達到2000萬后,想到的也是掙更多的錢,甚至與后本中,最初的夢想早已淡忘。”
就在那個時候,一個投資失誤,“全部資金都砸在了水里”。大起大落,恍然若夢。“那時才覺得財富不是人生的目標,而重新點燃了當初的夢想。”
“當今的中國不缺乏企業家,也不缺乏藝術家,甚至也不缺乏文化人,但唯獨缺一種人——探險家。古代有鄭和、徐霞客。而到現在,有突破性的探險家卻很少了,大家似乎都在圍著錢打轉。”金飛豹眼中的城市如同囚籠,而荒野才是真正的世界。“一個人的價值不是一定要用財富體現出來,即使有億萬的財富也未必能找到自我。”他說他不喜歡“浪跡天涯”這個詞,“‘浪跡’有一點沒有邊際的,隨風飄動的感覺,探險家不是浪跡,而是有目標的,不隨波逐流的”。
金飛豹所說的探險家,不是那種去趟香山也背著70L的山地背包,拿著對講機大呼小叫“O1、O1。我已到達大門,Over”的裝范兒黨。而是真正與荒野融為一體的人,遠離身份需要卡片證明,財產需要保險保護,外在需要各種LOGO裝點,人際關系險惡的江湖需要處處提防的浮華世界,在風、云、雨、天空與海洋之中發現自我和尋找到獨特的內心體驗——那種徹底的放松與自由。
在你的生命里有件必要的事件就是,并不一定要強大,但是要感覺自己強大,至少一次,能讓自,已在人類最古老的情況下……而對那些又聾又啞的石頭的時候;沒有什么可以幫你,除了自己跟你的雙手。”——《荒野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