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男人愛做夢,夢里都想娶個有品的女人。這個衡量尺度大體是有通俗詮釋的,即“知書達理,璞玉渾金”。類乎碧姬·芭鐸這樣的女人,充其量算是尤物,甚少有男人敢把她娶進門。
現實生活中,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有品的女人,貌似并非像去火星一樣艱難,只要懂得果敢地說出一個詞,那就是“No”。不去哈根達斯,不看爛俗的美劇《絕望的主婦》,不讀《杜拉拉升職記》……繼而呢,在廳堂、廚房和臥房三個空間里閃展騰挪,都可表現出長袖善舞,花枝亂顫。
然而,要成為萬人垂涎的好家婦,需要研討的業務就比端良淑德的人妻多一些。至少,要曉得搭配的藝術。什么顏色的領帶配老公的襯衫?什么款式的書包配兒女的校服?什么區域的宅子適應家庭的階層?什么牌子的座駕配周末要去的“轟趴”?什么分量的紅包配趕赴一場閨蜜的婚宴……
這遠非婦人之仁,也未必能贏得狂熱女權主義者的呼應,卻總是讓女人心潮暗涌。如何要讓男人抓狂,須謹記一點——勇者無敵。治大國如配小鞋,懂搭配,就是齊家、治國、平天下,當然了,最關鍵的還是修身。女人就仿佛一個充滿了復雜衍生品的理財體系,在不足30天的周期內經歷著跌宕起伏的落差,于不同的階段搭配不同的男人,小可陶情適性,大可美顏益壽。
生理期中,適宜在Office里尋青澀靦腆的小男生搞點小曖昧。無論是焦躁、煩悶,還是沒來由的怨懟,都可以佯裝成沉溺于愛情的忽喜忽憂,而俊朗挺拔的后生這時往往具備天成的優勢,他們充盈昂揚的男性荷爾蒙,聽說就能有效幫助減輕經期的不適。
安全期中,適合回歸,抓緊與正牌老公郎情妾意,升華情愫,在高純度的二人世界里繾綣似神仙。不過隨著歡愛頻度的驟增,視力會變得很差,甚至降至不足0.1,漸漸辨識不清對方在哪里。大概沒過幾日,這對愛侶就會環顧空房間,疑竇叢生:“哎,我怎么覺得自己好像結過婚呢?”但小小的陰霾旋即隨風而逝:“這不也很好嗎?”愉悅飛天過后,他們選擇和風細雨般各自出門,踏上新旅程。
要命的排卵期如何過?這全依各人喜好了。焚心似火的主婦無意荒蕪好時光,大抵會利用這段時間找安全衛生的情人幽會,把一生致力于綠帽編織這項偉大事業。反觀好學的主婦呢,則可以掌握一門對付廚房、庭院、布藝以及男人的特殊技藝。無論偏好如何,在此期間要么會很勤力,要么會很忐忑,要么兩者參半;分泌適當的腎上腺素總令人保持活力,就像在做空難應急大預演。
然而,誠如漢末大隱有言,大羹必有淡味,良工必有不巧。生活在完美搭配中的主婦通常錦衣玉食,就是有點過得不自在。忽然一晚,失散經年的初戀男生打來電話:一切又都僵在了仿似蓮藕的玉腕上!就算安全期不唱和出軌,板材眼鏡不適合深吻,羅馬式涼鞋不便于脫卸,全棉平角內褲不搭調風情,惴惴不安的老公在拼命打電話,媚登峰的新Bra顏色很艷很輕佻,加班熬夜及通宵……那又怎樣?整個擁堵逼仄的城市都會為一雙燃燒的Jimmy Choo高跟鞋讓路——回想初遇時,她可不知曉搭配,更從未想過會打造自己為一個好主婦……
解構這等塵間情事難免需要春秋筆墨的,也算不上至情至性。若細想來,愛情與情愛本該如斯,不出離,不記憶;灰飛似煙,前事不見。

七夕也好,西洋2.14也罷,抑或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夜風輕徐,月華似水,在一叢花和一闋歌里燃一炷香,這個動作很多女人在夢里出現過N次,但沒有奢望過有誰去勇敢實踐?;蛟S,其間女人觸摸到一絲凝脂肌膚的光潔,和著她那闋青春的不老歌,守望著,與下一個男人在生命的下一個驛站交集。
再百思無解,可去重溫那部40年前的《白晝美人》,片中的凱瑟琳·德納芙冷艷而知性,顛倒眾生;但鬼才布努埃爾高就高在于玩的全是女人的意淫,看客最終大都頗感不爽,“暈,怎么竟被忽悠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忘了哪位哲人戲謔過,討得女人的開心有賴70件必殺器,第一件是瘋狂的“血拼”,剩下的便是69。縱容她們做些無傷大雅的賞心樂事,舒舒服服地棄世登天,于男人來說,終究是件有面子的事,何樂而不為?這一點,必須敬服波伏娃和薩特長達半個世紀的愛戀,只是,那只“河貍”之后,世間再無傳奇,留下的唯有——寂寞。
莫嗔怪女人驅不散云心水性的潛意識,根本在于,多如牛毛的男人未曾會意她們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