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論社會公平與社會和諧

摘要：公平是在尊重個體差異的基礎上，在每個人擁有同等機會的前提下，依據非歧視性條件。通過合理的程序和適當的弱者保護，使每個人獲得差異性發展與收益，并通過社會福利和科技進步來縮小社會差距。和諧則是異質事物的共存共生共發展。社會公平通過提高政權的合法性和制度的合理性來促進社會和諧，和諧社會則為社會公平提供文化土壤和智力支持。

關鍵詞：社會公平；社會和諧；關系

中圖分類號：D669.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0)06-0028-04

一、社會公平的內涵

公平是一個古老又常新的話題，其“古老”在于對公平的追求是人類的本性，是人類一個永恒的價值追求；其“常新”在于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乃至相同文化內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公平觀念和理論。不同的公平理論會導致不同的社會結果，所以，有必要對社會公平的內涵做一個科學的梳理。

公平是指公正、平等，意味著一事物與另一事物相等同，這種等同即可以表現為事物質的相同也可以表現為量的相等。當兩種事物的“質”相等同的時候，它們的“量”必然有差異，當兩種事物的“量”相等同的時候。他們的“質”必然有差異，所以，公平就是要求平等的對待平等。不平等的對待不平待。

社會公平是公平的一種，是人們在社會中地位的相互比較，人們在社會中的地位包含經濟的、政治的、文化的和人格的等。經濟平等即人們在社會生產中具有相同的地位和權利，包括平等地參與勞動的機會、過程以及平等享受勞動成果的權利，即等質等量的勞動應該獲得等質等量的報酬。政治平等是指人作為公民應該擁有同等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權利，它表現為在參政議政、選舉與被選舉、修憲與立法等方面，每一個社會成員都與其他社會成員一樣擁有一席之地、一票之權，以及執法守法中的人人平等。文化平等即每個社會成員都享有受文化教育的權利以及言論、出版和文化創作等的自由權利。人格平等即不管人們的經濟、政治和文化地位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的人格，理應受到同樣的尊重和保護。社會公平包括三個基本內容：

(一)起點公平

起點公平包含機會公平和條件公平兩個方面。

1、機會公平

機會公平即著眼于個體在法律地位上的平等。而不考慮個體的差異，是一種機會均等。這種公平以實現抽象的平等和自由為條件，將人視為完全相同的理性人，而不考慮客觀存在的人所處的環境和其自身所具備的一切具體特征，強調在對資源、利益及負擔進行分配的時候，所有主體機會均等，是一種起跑線的公平、出發點的公平。“天賦人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都是這種思想的典型描述，機會公平追求的是一種參與與選擇的權利平等，是平等的對待平等。

2、條件公平

條件公平則關注個體條件的差異性，是有利于效益最大化的公平。每個個體都有社會時空上的差異，先天條件和后天生活環境的差異，使得每個社會成員所能擁有和獲得的機會和條件是不可能相同的。而這些前提條件往往深刻影響著一個人的發展過程與結果。姚明能夠成為NBA籃球巨星，固然與他個人的勤奮努力分不開。但他先天的身體條件起到了決定性因素。把王軍霞與劉翔放置在同一起跑線上，無論王軍霞怎么努力也跑不過劉翔，因為條件不公平。所以，條件公平是起點公平重要的內容，這也是我們在很多比賽中設置各種類別的原因，比如男女分開比，年齡分段比，專業與非專業分開比等等，都是基于條件公平來考慮的。在過程公平的前提下，條件決定結果。條件公平追求的是“相同的人獲得相同的待遇，不同的人獲得不同的待遇。”

條件公平是質的平等，是起點公平的內在本質。機會公平是量的平等，是起點公平的外在形式。公平應該是在承認個體在資源和個人稟賦等方面差異的前提下，在機會均等的基礎上，以過程公平來追求社會整體的結果公平。現實生活中我們往往容易強調機會均等而忽視條件的平等，或者說用機會公平來掩蓋條件的不公平。這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起點公平。正如美國總統大選，憲法上和理論上每個美國公民都有人住白宮的機會，但現實中卻不可能。因為競選資金等多方面的條件限制，最終的大選只能成為政治精英的游戲和各大財團的博弈，原因正在于此。

(二)過程公平

過程公平包含社會活動的規則公平、程序公平以及弱者保護三個方面。

1、規則公平

規則公平要求我們設置統一的非歧視的規則。非歧視的規則對個體行為加以約束，意在保障個人自由和他人自由基礎上，來實現一種過程公平。規則公平最重要的原則就是非歧視原則，或稱成員平等原則，統一的非歧視的規則可以使我們的社會活動成為可預期、可信任、有理性的行為，統一的非歧視的規則可以引導社會活動主體依據其自身的合理預期作出行為選擇，規則公平是公平的最直觀表現，它將抽象的公平具體化為一種看得見的狀態。

2、程序公平

程序公平則是對于同一規則下進行活動的全程性維護，如果說規則公平是對公平的靜態設置的話，那么程序公平則是對公平的動態跟蹤監測，是對規則在發揮作用的運行過程中是否公平的保障。科舉制度是我國歷史上公平選拔的一個非歧視性規則，是我們民族為人類的公平文明史書寫的華美篇章，但由于在1200多年的發展過程中，對科舉制度的程序公平維護不夠，導致其間滋生各種腐敗和舞弊，最終導致了科舉制度的廢止。所以說，有了非歧視性規則，還必須有公平的程序，這樣規則才能得到正確的執行。

3、弱者保護

弱者保護即對弱勢主體給予傾斜性保護。現實社會中存在著一些強弱分化，諸如地位上的強弱分化、實力上的強弱分化以及信息上的強弱分化等，無權可恃者相對于掌握公權力者處于一種地位上的弱勢、分散的小股民相對于組織嚴密的上市公司處于一種經濟實力上的弱勢、消費者相對于生產銷售者則處于一種信息上的劣勢等。地位上的弱勢源于權力濫用，實力上的弱勢以及信息上的弱勢則是基于社會活動本身的一些特質，這些強弱分化無疑都會引發不公平，對于這些不公平需要加以矯正，即對處于弱勢地位的弱者進行傾斜性保護。

過程公平追求的是在“不損害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自身獲得最佳發展。”在討論社會公平時，我們往往只注意到起點是否公平或結果是否公平，卻忽略了社會活動的規則與程序。規則與程序是否公平同樣制衡著社會公平的實現。如果只注意到起點公平，則容易導致強調個人本位，弘揚個人權利；如果只是注意到結果公平，則容易導致只強調財產分配方式，從而希望建立一個強有力的行政權力去加強財政，試圖通過財政在全社會進行財富的二次分配以縮小社會差距，“不患貧患不均’僦是這種思想。事實上。在起點公平的基礎上，過程公平則非常關鍵。

(三)結果公平

結果公平就是說在社會活動中，基于起點公平和過程公平的基礎上，每個成員應該合理地獲得自己的收益。結果公平是在承認個體條件差異的基礎上，在同一起跑線上，遵循同樣的游戲規則和程序而最終獲得的收益，所以，結果的公平應該是一種差異性的平等。

1、同樣的資本獲得同樣的收益

對于社會活動，我們可以投入人力資本，包括體力的和腦力的，也可以投入物力資本，包括土地、資金、資產和時空等，結果公平要求的是同質當量的資本投人應該獲得同樣的收益。對于人力資本投入而言，結果公平追求“按勞分配”。對于物力資本而言，結果公平要求平等地獲得產權收益。

2、個人收益的差異化存在

由于每個人的條件不同，包括個人的素質能力、生活背景、擁有資源等，在相同的起跑線上、在非歧視性規則下，經過統一的程序，必然導致不同的結果性收益，這就是結果公平。所以，真正意義上的結果公平是反對平均主義的，或者說平均主義不是真正的結果公平，因為平均主義沒有考慮個人差異，是一種實質上的不公平。在美國NBA中。球員上場打球的時間都差不多，按照勞動時間為標準付酬的話，球員的工資應該一樣。但事實上每個球員的個人條件和能力不一樣，在球場上發揮的作用差別很大，對市場的影響和市場價值則呈現出天壤之別，因此，為了達到“不平等地對待不平等”的公平價值觀，NBA普通球員和球星間的收益差距非常大，正是以這種個人收益的差異化來體現結果公平，體現不同勞動的不同價值。如果不能正視和接受個人收益差異化，就會產生社會“仇富”心理和“殺富濟貧”行為，這都是不公平而且有礙社會發展的。

3、通過社會福利來提高個人收益的合法性

由于社會的復雜性以及人類認識上的局限性，我們無法保障權力的公正、信息的對稱、規則的透明、程序的合理，以及尋租、腐敗和公地災難的存在，因此，我們需要通過一些合法的措施來彌補這些缺憾，稅收政策和慈善事業無疑是一種有效形式，它可以使過多占有社會資源的人通過賦稅和慈善途徑，通過社會的二次分配和其他福利形式來調節收益差距，提高個人收益的合法性。

4、通過技術來均衡社會財富

盡管在上面我談到可以通過稅收財政和慈善事業來調劑社會收益，但真正要均衡社會財富不能只靠財政和慈善。因為過高的稅收政策必然會傷害合法納稅人的利益，形成‘‘獎懶罰勤”的社會現實，這不利于“做大做強”。慈善事業的調劑能力十分有限，而且惠及面也不夠寬泛。要真正縮小社會貧富差距，應該靠科技。通過科技使全社會的產品整體成本低廉，從而提高全民的整體收益，達成結果公平的最優化。

二、社會和諧的內涵

關于社會和諧的理解很多，我們認為社會和諧是指不同事物之間的共存共生共發展。

(一)世界事物的異質性

正所謂“我們不能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世界上各種事物本質上都是有區別的，同質是相對的，異質是絕對的，世界是多樣性組成的世界，為此，我們不能用同一標準或者價值觀去統領世界，我們國家曾經有過這種慘痛的歷史教訓，現在的西方世界也正試圖用他們的價值觀來評判、影響、滲透和支配世界，這都是無視這一哲學觀的結果，是不現實的，也是不科學的。承認世界的多樣性是和諧理論的基礎，如果都是同質的、劃一的，就沒有必要提和諧了，和諧是多樣性、異質性的共存共生。世界事物的異質性決定了世界的多樣性和復雜性，同樣，也正是這種多樣性和復雜性使我們的世界變得更加美妙。

(二)異質事物的共存性

我們有個成語叫“不共戴天”，這是人類自相殘殺時的一句氣話，對自然和社會而言，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而且是必須共存的，沒有敵人就沒有朋友，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以其他事物的存在為條件，同時，又成為其他事物存在的條件，沒有犯罪就不需要警察，這就是異質事物的共存性，生物學上叫“生物鏈”，馬克思主義哲學叫矛盾的對立統一。和諧思想正是基于對世界事物異質性的認識，而且認為異質事物是可以而且必須共存共生的。大自然的植物生長不能太單一，需要各種品種錯雜分布，太單一會產生生態性疾病。大自然的動物需要與天敵共處，沒有了天敵的動物會退化甚至消亡。自然事物如此，社會亦是如此，在我們同住的地球村，放眼世界。各種政治制度在相互角力中謀得生存與發展，即便是同一個國家也有可能，英國、日本、泰國等國家即保留了傳統的封建君主，又有多黨競爭的現代資本主義體制，他們同樣能存在和發展得很好，這就是異質事物的共存性。

(三)共存事物的相輔發展性

共存于這個世界的異質事物并不是互不干涉、自謀生存的獨立個體。相反，世界上的各種事物是相互聯系的有機整體。他們在共存中共謀發展，包括矛盾的對立面之間。這種關系包括三種形式。

1、相同相成

同是指事物的本質相同或者類別相同，如人同屬人類等，但這種相同只是相對的，人與人相同，人與人又不同。相同相成即相同的或者同類的事物會相互依存，共謀發展，比如植物林帶、動物群居都屬此類。這一思想告誡我們，“同行是冤家”的觀念是不對的，相反，現代社會就是要同行“扎堆”，信息共享，最終達到共贏狀態，正所謂“一支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院”。

2、相對相成

前面我們已經談到，事物的“同”是相對的，是“大同”，事物間的“異”是絕對的，是“差異”。“相對性”是事物間的一種普遍關系，這里的相對不是相反，而是說事物都是獨特的、相對獨立的、差異性個體的存在。比如紅、橙、黃、綠、青、藍、紫，從同的角度講都是指顏色，但從相對的角度講，他們都分屬不同的顏色，是各自獨立的存在，即便是紅色中也還有深紅、淺紅、藏紅、粉紅、玫瑰紅等多種不同的紅色，所以，事物一般來講都是相對存在的。相對存在是世界事物間的本質屬性，相對的事物也是相成的，就像白和黑、綠葉與紅花相互襯托一樣，相對事物間是相輔相成。共同發展的。這也就是我們今天在國際政治舞臺上所運用的“擱置爭議，共謀發展”的理論基礎。

3、相反相成

相反是指矛盾對立的兩種事物，二者在本質上是對立的，不可調和的，如對與錯、矛與盾、光明與黑暗等，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調和或者緩沖的余地，是“狼與羊”的關系。相反的事物也是大自然和社會的杰作，有了相反就有斗爭，有了斗爭就有動力，有了動力就要打破平衡，被打破平衡的事物必須尋求新的平衡，事物就得以發展。這也正是矛盾統一論的基本觀點。在這里無論相反事物間是處于平衡還是不平衡狀態，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相反事物之間是相克相生的一種關系，“相克”是指相反事物間的斗爭是永遠的，“相生”是指相反事物之間是一種相互依存和相互發展的關系。在美洲大陸，獅子以羚羊為食物，羚羊則以獅子糞便長出的玫瑰為食物，獅子和羚羊不可能成為朋友，這就是相克，但沒有了獅子，羚羊因沒有天敵獅子的威脅而身體退化，沒有了獅子糞便長出的野玫瑰這種特有的食物，最終也滅絕了。這就是相反相成的道理。所以，和諧理論是承認相反事物的同時存在。以及他們之間相克相生。我們國家在處理很多外交事物中，涉及國家主權、民族利益等核心問題上，我們要堅決斗爭決不退讓，但另一方面我們又愿意同世界上所有國家尤其是那些對我們有偏見甚至敵對的國家加強合作，共同發展，就是運用了“相反相成”“相克相生”的思想，目的在于增進人類的整體福祉。

三、社會公平與社會和諧的關系

社會和諧與社會公平密不可分。社會公平是現代社會首要的和基本的價值取向，是現代社會進行制度設計和程序安排的基本依據。只有立足于公平的基本理念與規則，才有可能既增強社會經濟發展的活力，又提升社會的整合程度，實現社會的全面協調發展，達到社會的和諧。

(一)社會公平是社會和諧的基石

1、社會公平能提高政權的合法性，為和諧社會夯實體制基礎

社會和諧的核心是國家政權問題即政權的合法性問題，因為只有政權合法了，人民才能安居樂業，社會才能和諧，而不合法的政府得不到人民的擁護，還會被反對派以合法性為理由來推翻，這樣社會就沒有和諧可言，因此，政權的合法性是社會和諧的體制基礎。

權力合法性即權力的正當性，指民眾對于政治治理的內心認同。權力的合法性乃是權力得以正常行使的前提，一個政治體系失去合法性意味著失去被治者的忠誠，這便是合法性危機；雖然依靠權力的強制性能勉強進行統治，但終究會因合法性的喪失，導致國家和社會基本結構的變化。社會公平則是提高政權合法性，增強社會和諧的重要因素。

(1)社會的起點公平可以保證社會事務的全民參與和權力的理性運轉來提高政權的合法性。起點公平要求國家政權尊重人民的意愿，讓每個人擁有同等的政治地位和政治權利。通過讓每一個社會成員在參政議政、選舉與被選舉、修憲與立法等方面都與其他社會成員一樣擁有一席之地、一票之權，以社會成員的政治機會公平來提高政權的合法性；同時，政權的掌握是需要一定智慧和能力的，而條件公平則能夠通過正視和強調人智能差異性。通過非歧視性規則和公正的程序來使政治精英脫穎而出，通過政治精英的政治智慧來引領國家的發展，以政權運轉的理性來提高政權的合法性。

(2)社會的過程公平可以通過依法治國來提高政權的合法性。過程公平的本質在于依法治國。具體包括三個方面：非歧視性規則可以使我們的政權運轉具有規范性和可預見性，減少了行政的隨意性，這既是對當權者的約束，控制他們的非理性思維和行為，同時，也是對當權者的一種保護。使他們享有依法行政的權力而不至于“大權旁落”。程序的公平則是通過行政過程的陽光化使國家權力運行得以全程監督，信息的透明可以減少社會的歧義從而提高行政的信度和人民的忠誠度。弱者保護則是通過對社會弱勢群體的政策傾斜和福利傾斜，來彌補因條件差異性導致的結果差異性，最大限度體現權利的全民性和財富的全民性。

(3)社會的結果公平可以以經濟效率和財產保護來提高政權的合法性。結果公平通過承認人的個別差異性，并以此推演致差異性個體創造差異性勞動價值，以按勞分配的機制來達成“人盡其才”，這里的“勞”是“勞動能力”而不是“勞動時間”。同時，結果公平也強調物力投資收益的合法性，以“多種分配形式共存”使社會能夠“物盡其用”，以此來提高整個社會的運轉效率，而社會運轉的高效率是政權合法性的重要基礎。由于個別能力差異性的存在以及個體占有資源(包括社會資源和自然資源)的多少不一樣，導致個人收益的巨大差異，因此，結果公平還要求對個人合法財產進行保護以及對不合法收益進行監督，同時以政府財政的二次分配以及社會公共福利和對弱勢群體的保護性政策來縮小社會差距，達成心態上的公平，提高政權的合法性。

2、社會公平能提高制度的合理性，為和諧社會夯實機制基礎

合法的政權是依賴合理的制度來進行社會管理的，制度的合理性體現著政權的合法性。是社會和諧的基石。

(1)社會公平是一切制度的價值追求。不同的社會制度有不同的價值追求，經濟制度追求生產效率，文化制度追求審美多元，政治制度追求民族昌盛等等，但無論什么社會制度都必須要合理，不合理的制度就難以執行，那么制度合理的標準是什么呢?我們認為。制度的合理性應該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該制度符合本領域的內在發展規律；二是該制度是公平的。公平性是所有制度的一種價值追求，社會制度的合理性很大程度上就是社會制度的公平性。不公平的制度很難得到社會的廣泛認可和執行。

(2)社會公平本身就是一個重要的社會制度。社會公平不僅僅是一種價值追求，它本身就是一種制度。起點公平要求我們社會在正視和考慮個人差異性的基礎上給予每個人以同等的機會，這是兩個制度，即“給相同的人相同的待遇”和“不同的人不同的待遇”的制度。過程公平要求建立無歧視性規則、公證的程序、對稱的信息以及陽光的操作。結果公平對差異性收益的追求、合法財產的保護、不合法收益的監督以及社會福利和弱勢保護，無一不是制度，是滲透于各項社會制度的制度，是提高各種制度合理性的重要因素。

(二)社會和諧可以促進社會公平

1、和諧社會能夠為社會公平提供文化土壤

和諧的社會積淀和諧的文化，和諧文化講求包容，講究“和而不同”，講求“同中存異，異中存同”，而這些正是社會公平所追求的內容。和諧社會有利于公平文化的發展。有利于公平內涵的完善，有利于公平制度的實施。可以說，社會公平是構建和諧社會的基石，而只有在和諧社會中公平才能真正實現。

2、和諧社會能夠為社會公平提供智力支持

社會公平是人類的永恒價值追求。但公平的內涵是發展的，對公平的認識是需要智慧的。公平的實現是需要環境的，和諧社會無疑能夠提供這些條件。和諧社會必然是一個思想解放的社會，它有利于我們大膽探索和追求社會公平的理論與實踐；和諧社會必然是一個包容的社會。它有利于在對社會公平的內涵進行探討過程中提供理性的態度和良好的輿論環境；和諧社會是一個發展的社會，還能為社會公平的實現提供良好的實驗性社會環境，促進社會公平與時俱進；和諧社會還是一個開放的社會，它期待著社會公平的內涵隨時代的發展而不斷豐富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