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之源流考

摘 要:通過考察“哲”的造字理據和歷史變遷，指出“哲”為“悊”的假借字、“嚞”和“喆”的今字，其語義由“聰明”引申為“聰明之人”，再度引申為表尊稱的敬辭，廣泛用作人名、地名，后又隨西方philosophy的日語譯名傳入中國，獲得“哲學”這一新義項。建議現代漢語辭書對“哲”釋義時應盡可能保證義項的完整和全面。

關鍵詞:哲 源流 義項

一、引言

《現代漢語詞典》(第5版)對“哲”釋義:①有智慧:～人。②有智慧的人:先～。[1](P1726)在日常語言生活中，“哲”更經常用于“哲學”中或表示其簡稱，如:中哲、西哲、馬哲、文史哲、哲社等。“哲”始于何時，其義如何，又經歷了何種流變，這就有必要對其進行文字考古。

二、“哲”的造字理據

“哲”最早見于《尚書》[2]。如:

(1)“曰若稽古，帝舜曰重華，協于帝。浚哲文明，溫恭允塞，玄德升聞，乃命以位。”(《虞書·舜典》)

(2)“在知人，在安民。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虞書·皋陶謨》)

這里“知”和“哲”同現，是孔子提出“知人則哲”治國思想的源泉，也是辭書釋“哲”的濫觴。據統計，“哲”在《尚書》中一共出現78次，可見其在周朝已廣泛使用。

東漢許慎從義、音、形以及書寫變遷四個方面對“哲”進行訓詁:“哲，知也。從口，折聲。陟列切。悊，哲或從心。嚞，古文哲，從三吉”[3](P32)。段玉裁注:“哲，知也。古智、知通用。從口折聲。……悊，哲或從心。《韻會》引《說文》古以此為哲字。按心部云。悊、敬也。疑敬是本義，以為哲是假借。嚞，古文哲，從三吉。或省之作喆”[4](P57)。許慎這段意蘊豐富的訓詁和段玉裁詳盡的注解，一語道破“知”“智”“哲”“悊”“喆”“嚞”之間一脈相通、彼此呼應的意義，這也得到其他辭書的印證。如:《萬象名義》:“哲:古文嚞，之列反，智。悊，智烈反，智。”《玉篇》:“哲，智列切。哲，智也。書曰:明作哲。喆，同上。嚞，古文。”《類篇》:“哲，嚞，喆，陟列切。知也，或作嚞。喆，文三。悊，陟列切。知也。文一。”《干祿字書》:“悊、哲，并正。”《五經文字》:“哲，作悊同”。《龍龕手鑒新編》:“哲，啠(俗)哲(正)，知列反，智也。悊，陟列反，與哲同。又俗。先擊反。喆，音哲，智也。嚞，古文，知列反，今作哲，智也。喆，同上。”《正俗字詁》:“哲，知也，從口折聲。悊，哲或從心。嚞，古文喆，從三吉，或省之作喆，本一字也，今俗又作哲。”[5]

(一)“哲”是“悊”的假借字

“哲”和“悊”同為形聲字，聲旁相同，形旁各異，釋義有別:“哲，知也”;“悊，敬也”，為何、如何假借?段玉裁推測:“悊，敬也。口部哲下曰:知也。悊與哲義殊。口部云:哲，或從心作悊。蓋淺人妄增之。因古書圣哲字或從心而合之也。從心折聲。陟列切。十五部”。[4](P503)我們無從得知，但可以從二字的構造尤其是其聲旁“折”來會意。“折”由“扌”“斤”構成，“扌”即“手”，“手，拳也。象形”。[3](P250)“斤”是“斧”的象形，“斫木之斧，則謂之斤。”以“手”執“斤”即可斷草、斫木。“凡從折之字，皆當作斤，斷草。各本篆文皆作手旁。用隸改篆也，今悉正之”[4](P202)。“折”為會意字，形象地描寫出先民“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孟子·梁惠王》的勞動場景，原意為“折斷、彎曲”，引申為“決斷、判斷”，進而引申為“折服”。在字典中按部首查找，“哲”只能在“口”部查到，而“悊”在“口”部和“心”部均可查到。許慎在《說文解字·敘》中對“部”解釋為:“分別部居，不相雜廁”，“物以群分，同條牽屬，共理相貫，雜而不越，據形系聯”[3](P3)，即漢字按部首分門別類。據此，“悊”歸屬于“心”部，像所有以“心”為偏旁的漢字如“慧”“思”“慈”等一樣，必然跟“心”密切相關。甲骨文的“心”像心之形，本義指心藏。古代五行說，以五行配五藏，而“心”之“土藏者，古文尚書說;火藏者，今文家說”[4](P2501)。由此可以設想:在生存能力極為低下、勞動工具極為匱乏的農耕時期，先民們絞盡腦汁發明、制造工具，有人用“心”想出以“手”執“斤”去斷草、斫木，他必定能令人折服、受人尊敬，于是上“折”下“心”造字之“悊”，折心也，“敬也”。

同理，“哲”歸屬于“口”部，像所有以“口”為偏旁的漢字如“吃”“喝”“唱”“吸”等一樣，必然跟“口”存在某種天然聯系。“言”“舌”“曰”等部與“口”直接相關，“知”“智”“哲”等字也與“口”密切相關。“知:詞也。從口從矢”[3](P110)。“識敏，故出于口者疾如矢也”[3](P227)。所以要知道情況、獲取知識，就要動嘴發問，與人溝通交流。“智:識詞也。此與矢部‘知’音義皆同，古二字多通用。從白虧知。……從知會意。知，亦聲”[3](P137)。劉熙《釋名·釋言語》云:“智，知也，無所不知也”[6];賈誼道:“凡人之智，能見已然，不能見將然”。這表明，“智”的本義是指人們對現存事物、現象及其規律進行正確認識所作的分析與判斷的能力，即“智慧”或者“聰明”。一個人的智慧存在于大腦和內心，更直接表現于言談交際，正所謂“言為心聲”。用“口”說服他人者必定知識淵博、智慧超群，于是上“折”下“口”造字之“哲”，“知也、智也”。古人非常重視口頭語言，“口”乃“人所以言食也”[3](P30)，是表達跟“心”相關的思想、情感、態度的重要器官，以“手”執“斤”者又通過言傳身教讓別人分享其發明，“言從口出”，“心”“口”一致，“口”“手”相傳，他既能以“心”感人(悊)，又能以“口”服人(哲)。“悊”“哲”二字的造字理據體現了古人“思于心”“言從口”“言為心聲”的思維認知模式，二者一脈相承、彼此呼應，具有某種可通約性。據楊樹達先生倡導的“循聲類以探語源，因語源而得條貫”，我們認為:“哲”“悊”二字既同根同源，又同音同義，完全可視作同一個字。

(二)“哲”是古字“嚞”“喆”的今字

“古今字”的概念是從歷時角度提出來的，指在不同時期為記錄同一語詞所造的兩個或更多文字。此處的“今字”是指漢代的隸書文字，“古字”則指與“今字”相對、比小篆更古老的文字。查《古文字類編》[7]，只見“折”和“吉”，不見“知”“智”“嚞”“喆”“悊”“哲”等。在商、周的金文以及春秋和戰國的石刻、竹簡、帛書、戰書、符節、金印、陶器和泉貨等文字中可見“折”“吉”“悊”“智”，其他諸字均未見收錄。《易經》中無“嚞”，但“吉”的使用頻率相當高，在64卦的卦爻辭中，除觀卦、剝卦、坎卦、夬卦之外，其余60卦都有“吉”字出現，一共有252次[8]。《尚書》中的“嚞”應該由《易經》中的“吉”而來，這就有必要考察“吉”的含義。“吉”是會意字，由上“士”下“口”組成，“吉，善也。從士口”[3](P33);“士”者，“事也。數始于一終于十。從一從十。孔子曰:推十合一為士”[3](P14)。“凡能事其事者稱士。白虎通曰:士者、事也。任事之稱也。故傳曰:通古今、辯然不，謂之士。……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篤行，惟以求其至是也。若一以貫之，則圣人之極致矣”[4](P20)。何為“事”?《尚書·周書·洪范》強調“五事”，即:“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貌曰恭，言曰從，視曰明，聽曰聰，思曰睿。恭涂肅，從作乂，明作晢，聰作謀，睿作圣”[2]。因此，古代之“士”絕非等閑之輩，乃有才有德的伺君之臣，既善于綜合(由“十”綜合成為“一”)，又長于分析(由“一”分析成為“十”)，既能“通古今”，又會“辯然不”，“士”思考問題之后，出“口”表述即為“吉”。三“吉”疊列為“嚞”，兩“吉”并列為“喆”，可見“嚞”和“喆”也是會意字。“三”代表天、地、人的三才之道，天吉、地吉、人吉三“吉”合成一“嚞”，一“嚞”又分為三“吉”。同時，古代的“三”又可表示多數，三“吉”亦即為多“吉”，多“吉”便是多才、多思、多智慧。這種三字疊列的造字方式頗為常見，如由表示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分別疊列為鑫、森、淼、焱、垚，均言其數量之多。后來，人們為了書寫簡便，將疊列的三吉“嚞(16畫)”簡化為并列的二吉“喆(12畫)”(《金石辨異》中將“嚞”的三吉橫排并列，可作例證)，再用“哲(10畫)”字替代，會意字“嚞”便逐步簡化、演變成形聲字“哲”。《正俗字詁》也認為“嚞”是“喆”的古文，“三字本一字，今俗又作哲”。

三、“哲”的語義變遷

(一)“哲”的本義——智;聰明

無論是上古辭書如西漢的《爾雅》《方言》，東漢的《說文》，還是中古辭書如南朝的《玉篇》，唐代的《五經文字》《萬象名義》《干祿字書》，北宋的《類篇》《廣韻》，遼代的《龍龕手鑒新編》，還是近代辭書如明代的《字匯》，清代的《金石辨異》《唐韻正》《正字通》《康熙字典》等，均記錄“哲”的本義即“智”。如《爾雅》:“哲，智也”，并引《詩經·大雅·瞻仰》:“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方言》:“黨、曉、哲，知也。楚謂之黨，或曰曉;宋齊之間謂之哲”[9]。《康熙字典》更是集各家辭書之大成，搜集古今文獻中有關“哲”的釋義或引文，詳證其本義即為“智”。如:“古文嚞[唐韻][集韻][韻會]并陟列切，音蟄。[爾雅釋言]～，智也。[書舜典]浚～文明。[說命]知之曰明～。[洪范]明作～。[揚子方言]～，知也。宋齊之間謂之～。[前漢于定國傳贊]哀鰥～獄。[注]師古曰，知獄情也。又[正字通]葉音質。[陸機陸抗誄]人玩其華，鮮識其實，于穆我公，因心則～。又[唐韻正]葉音制。[曹植皇帝贊]少典之孫，神明圣～。土德成火，赤帝是滅，服牛乘馬，衣裳是制。[說文]或作悊。[廣韻]與喆同”[10]。“哲”的這一本義可組成詞語:哲艾、哲儲、哲德、哲夫、哲符、哲輔、哲婦、哲后、哲匠、哲髦、哲茂、哲母、哲命、哲嶷、哲圣、哲人、哲人其萎、哲士、哲相、哲言、哲彥、哲王、哲問、浚哲、不哲、誕哲、迪哲、明哲保身、知人則哲等。

(二)“哲”的引申義之一——智者，聰明之人

“哲”由本義“智也”引申為“智者”“哲人”即“聰明之人”，可組成詞語:邦哲、秉哲、才哲、聰哲、高哲、鴻哲、家哲、俊哲、來哲、舊哲、良哲、魯哲、髦哲、明哲、曩哲、耆哲、前哲、儒哲、圣哲、詩哲、時哲、十哲、十二哲、淑哲、宿哲、彥哲、遺哲、懿哲、英哲、穎哲、往哲、西哲、先哲、賢哲、鄉哲、雄哲、玄哲、宗哲、作哲等等，如:“爾庶邦君，越爾御事;爽邦由哲”(《尚書·大誥》);“夫豈無辟王?賴前哲以免也”(《左傳·成公八年》)。

(三)“哲”的引申義之二——表尊稱的敬辭

“哲”由本義“智”及引申義“智者”進一步引申為表尊稱的敬辭，同時也保留其基本義素，相當于漢語中的“令”(令尊、令兄)、“仁”(仁兄、仁弟)、“賢”(賢弟、賢侄)以及英語中的Your， His， Her(如Your/His/Her Majesty， Excellency， Highness等)。這一用法多見于古代漢語書面語，可組成詞語哲嗣、哲兄等，如:“夫為宰相，哲嗣為宰相，備六官之文孫，又將為宰相，九旬福曜蔭江南”(《熙朝新語》);“哲兄盛文史，出入馳高軌”(《全唐詩·秋庭貽馬九》)。在現代漢語中也有人使用，如:“7年前，恨水哲嗣張伍來滬作訪，送我恨水所作《寫作生涯回憶》”(鄭逸梅《<張恨水全集>序言》)。

(四)“哲”的引申義之三——用于人名和姓氏

正是由于“哲”的“智”“智者”這兩個基本義項，最初引申用作封建帝王的謚號，如桓哲、宋哲宗等，后來也用于王公大臣之名，如丁哲、徐秉哲等，最后也廣泛用作黎民百姓之名，如王哲、李哲等，甚至翻譯外來人名時也美其名曰“哲”，如麥哲倫、柏哲斯等。“哲”還用作姓氏，如明·凌迪知編《萬姓統譜》:“哲，見《姓苑》”，《中國姓氏大全》:“罕見姓，南北皆有。初見于《姓苑》”[11]。“哲”的姓氏義也收錄在一些現代漢語辭書中，如《新華字典》《漢語大詞典》《現代漢語規范詞典》《現代漢語模范詞典》《兩岸現代漢語常用詞典》《現代漢語大詞典》《漢語大字典》《應用漢語詞典》等。

(五)“哲”的引申義之四——用于“哲學”或表示其簡稱

隨著時代的變遷，“哲”的意義發生了悄然變化，其用于“哲學”之中則是西學東漸的產物。“哲學”一詞是日本學者借漢字為西語philosophy創造的譯名，最早為明治初期的啟蒙思想家西周使用。其實，西方之philosophy在明末清初已由西方傳教士輸入中國，先后出現的譯名有:艾儒略的“斐祿所費亞之學”“理學”(《西學凡》，1623年)、傅泛際、李之藻合譯的“性學”(《寰有詮》，1628年)和“愛知學”(《名理探》，1631年)、慕維廉的“格致學”(《培根格致新法》，1877年)、花之安的“智學”(《德國學校論略》，1878年)以及嚴復的“理學”(《天演論》，1895年)等[12]。西周在定譯“哲學”之前也曾試用其他譯名，如“希哲學”(即希求哲智之學)、“性理之學”或以漢字音譯為“斐鹵蘇比”。他在1870年的講演錄《百學連環》中指出:philosophia在希臘文里是“愛賢、希賢”的意思，亦即周敦頤《太極圖說》中的“圣希天，賢希圣，士希賢”，所以亦可直譯為“希賢學”。后來他決定使用“哲學”，并定義為“諸學之上之學”(the science of sciences，即科學的科學)。“哲學”首次見于他1874年發表的《百一新論》，逐漸為日本思想界接受。卞崇道認為:philosophy譯為“哲學”實現了兩次轉換:一是淺層次的語言轉換，把西文philosophy轉換為日文“哲學”(日語發音tetugaku);二是深層次的語義轉換，把philosophy中的“愛知”轉換為東亞思想中的“性理學”“士希賢”[13]。

1895年前后，“哲學”這一譯名開始傳入中國，為此作出較大努力和貢獻的學者包括黃遵憲、梁啟超、蔡元培、王國維等。黃遵憲在寫于1887年、初刻于1895年的《日本國志》中，介紹東京大學學科設置時就提到“哲學(謂講明道義)”。梁啟超先后創辦《清議報》(1898～1902)和《新民叢報》(1902～1905)，發表多篇評介西方哲學及中西思想比較的文章，“哲學”一詞很快成了書籍報刊上的習見詞語。蔡元培也較早引進“哲學”譯名并大力譯介西方哲學，曾稱自己“丁戊之間，乃治哲學”，即在1897～1898年間開始研究哲學，1901年他根據日本學者井上關于哲學的定義，撰寫專文《哲學總論》，論述哲學的性質及其與其他各門自然科學的關系。馮天瑜指出:王國維在推進日源詞“哲學”在中國的接受過程中功不可沒，他不僅是“哲學”較早的推介者，而且也是理性地對待外來術語的倡導者[14]。據考，針對張之洞等清廷官員取締哲學的謬論，王國維寫了《哲學辨惑》(1903年)和《奏定經學科大學文學科大學章程書后》(1906年)兩篇文章力加駁斥，要為哲學“正名”。由此可知，“哲學”這一譯名在1905年前后才在中國獲得身份的合法性，而廣為接受和普遍使用則是在“五四”新文化運動之后，即現代漢語時期。“哲”用于“哲學”的簡稱更是晚出，可能在新中國成立之后(具體時間將另文再考)，一個有力證據是:新中國第一家高校文科學報《文史哲》創刊于1951年。“哲”的“哲學”義項衍生出詞語哲理、哲言、哲味、哲蘊等。遺憾的是，這一新增義項僅見于少數辭書中，如《現代漢語大詞典》《漢語大字典》《現代漢語搭配詞典》，而大多數辭書如《現代漢語詞典》《現代漢語模范詞典》《現代漢語規范詞典》《漢語大詞典》《大辭典》《辭源》等卻漏收了。

四、結論

通過歷時考證和共時觀照，我們發現:“哲”幾經書寫流變，與其同聲同義的“嚞”“喆”“悊”“啠”等古字在經過現代技術處理的簡體版書籍中已難覓蹤影，現代漢語辭書很少收錄這些古字(“喆”只是作為“哲”的繁體字或異體字加以收錄于《現代漢語詞典》);隨著時代的變遷，“哲”在現代漢語中出現新增義項，尤其用作“哲學”或其簡稱的義項更是后來居上，但眾多辭書卻未能與時俱進。鑒于此，我們認為:現代漢語辭書應將上述幾個古字作為“哲”的繁體字或異體字一并收錄，一方面幫助讀者明白它們跟“哲”意思相同，取名時就可能用“哲”而避免“嚞”“喆”“悊”，另一方面在中文信息處理時增加漢字字庫，方便這幾個古漢字的輸出，從而有助于它們從遠古時期走向數字化的e-時代;同時視具體情況補充“哲”的相關義項，以保證辭書釋義的完整和全面。

注 釋:

[1]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代漢語詞典(2005年

版)[Z].北京:商務印書館， 2005.

[2][漢]孔安國，[唐]孔穎達疏，黃懷信整理.尚書正義[M].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3][東漢]許慎.說文解字(影印本)[Z].北京:中華書局，1983.

[4][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Z].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2.

[5]陳新雄.字形匯典[Z].臺北:連貫出版社，1987.

[6][東漢]劉熙.釋名[M].電子文獻見http://www.pkucn.com/viewthread.

php?tid=36849.

[7]高明.古文字類編[Z].北京:中華書局，1982.

[8]電子文獻見http://www.tianyabook.com/gudian/yijing.htm.

[9]徐朝華.爾雅今注[Z].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87.

[10][清]張玉書等(主編)，《康熙字典》校點組(校點).康熙

字典[Z].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7.

[11]陳明遠，汪宗虎.中國姓氏大全[Z].北京:北京出版社，1987.

[12]陳啟偉.“哲學”譯名考[J].哲學譯叢(現名:世界哲學)，

2001，(3).

[13]卞崇道.東亞哲學史上西周思想的意義——透視“哲學”用語

的定譯理念[J].杭州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6).

[14]馮天瑜.“哲學”:漢字文化圈創譯學科名目的范例[J].江海

學刊，2008，(5).

(余承法 湖北武漢 中南民族大學外語學院 430074;湖北武漢 華中師范大學語言研究所 4300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