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普魯斯的祈禱聲
一
藍色清真寺傳來,
博斯普魯斯的祈禱。
白鷺狂逐雪雨后的晴輝,
蕩漾的湖金角灣回響
千年的歌喚,從黑海到馬爾馬拉海,
傳往最藍的愛琴天空。
早春的風,助白鷺無規則地飛翔。
到底是誰的呼喚,如歌可泣,
到底是誰的光芒,逐波排浪?
二
只有太陽能夠改變天地的情緒,
雪后的藍色清真寺,天空蔚藍,
星月(旗)飄在古羅馬的城墻上。
歐亞大橋穿梭的車流,
跨越博斯普魯斯海峽波浪滔滔,
海面鷺鳥蕩來蕩去。
垂釣者的心愿,
令湖面泛起金光。
海鷗歡娛的天空,
陰霾難以持久。
博斯普魯斯的蔚藍天,
狼煙早已不復存在。
鷺鳥逐起春風,波光如注。
我的祖國,東方古國的春,
今天,傳到了萬里之遙。
奧斯曼的城堡
2010年2月14日,魯美利堡壘,
奧斯曼大帝征服君士坦丁堡,花四個月建筑的城堡。
城堡,教堂,陽光,
博斯普魯斯海峽,
送走東羅馬帝國的榮光,
迎來奧斯曼大帝的鋒芒。
帝國遺骸下的青樹、海鳥
伊斯蘭化的馬爾馬拉,分明
一刻也未停息對基督的向往
一座斜拉的歐亞大橋,
跨越兩千年的滄桑。
從亞洲到歐洲,從伊斯蘭到基督,
從西方到東方,不過一座大橋。
突厥人建立的帝國,
輝煌六百年,一戰、二戰
只是失敗的附屬品。
一個征服了東羅馬的城堡,
怎么征服得了地中海的蒼茫。
做一個伊斯坦布爾的蘇丹
做一個笑看歐亞的蘇丹,
讓金戈鐵馬駐扎海峽岸邊。
雨后的云彩看丹筆描畫,
漁人的風帆翼陣如芽。
讓清真的宣禮塔聳立云天,
奔流的海浪隨風歡笑。
任參天巨樹的手指直抒胸臆,
看草地的小鳥自由咀嚼。
播種花草讓空氣飄香,
種植橄欖普天吉祥。
從黑海到馬爾馬拉,
從馬爾馬拉到愛琴海,
微笑迎接朝陽,歡送夕光。
看云卷云舒蒼天生豪,
聽風來風往周遭無憂,
改換敵人故國的旗號。
安拉的聲音普天嘹亮。
做一個伊斯坦布爾的蘇丹,
海洋、海灣、海峽都在腳下。
拜占庭的城墻
巍峨如天的身軀,
也有淚痕,斑斑點點。
十四世紀的風煙化著淚雨,
四季流淌游人的眼簾。
古希臘的城邦不再,
東羅馬的心臟失去跳動。
飛鳥戲謔著夕輝,
青草滋長著芳榮。
一場奧斯曼金戈鐵馬的大火,
焚燒了所有的肉皮殘囊。
剩下軀殼,靈魂在哭。
洞穿的心葉已經止血,
倔犟的脊梁扛起朝陽下的尊嚴。
鷗鳥飛翔的天,相遇仰望的目光。
風來風往剝蝕不去的堅強,
屹立伊斯坦布爾的身后,
成為不朽,陪伴博斯普魯斯海浪。
橄欖樹,郁金香
橄欖樹,郁金香,
黑海向地中海的土地上,
空氣中飄浮幽夢般的幽香。
咀嚼青澀的橄欖果,
思念四月的郁金香。
炊煙從拜占庭城墻外升高,
灰鴿從奧斯曼石頭路上竄響。
歲月染幽的小巷子,
一群踏春的匆匆腳步,
打碎陽光稀疏的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