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是文化人。雖然現在出版社都在轉企改制,面向市場,但是它作為文化單位的性質是無法改變的。書是商品,然而它卻是一種特殊的商品,既有物質產品的屬性,更有精神產品的屬性。作為~個合格的編輯,首先應該有自己的文化追求,他應該懂得如何來制訂出版物的價值。
那么如何來判斷出版物的價值呢?主要有三個方面:
第一,能否繼承人類先進的文化遺產。出版物說到底是一種載體,它承載著人類社會幾千年來的文明和智慧。出版的性質決定了它是有傳承性的。毛澤東曾經說過,從孔夫子到孫中山,我們都要繼承。也就是說,離開了出版工作,繼承就成了一句空話。我們中國的出版源遠流長,正是由于這一點,所以直到今天,我們仍能聽到孔子和孟子的聲音,仍能咀嚼《詩經》《楚辭》的韻味。那么如何讓這份文化遺產發揚光大,這就成了今天的出版人的任務。老出版家陳原先生曾經說過:干出版這一行要記住兩句話,“盯住前人,想著后人。”所謂盯住前人,就是要做好文化傳承工作。能否卓有成效、別出心裁地傳承文化遺產,這是評價出版物價值的一個重要標準。
第二,能否積極傳播科學文化知識。凡是出版物,都具有輻射性,這就是傳播。有價值的出版物,就是要讓正確的思想、科學的知識、生活的技能為更多的人所掌握。我們說圖書發行要講究市場的覆蓋面,但是它的出發點不應該只考慮自己能賺多少錢,而是應該考慮能夠創造多少社會效益。當年韜奮先生提出干出版要事業性和商業性相結合,這和我們今天提倡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相結合是不謀而合的。及時地、正確地傳播,才能產生相應的社會效益。比如說華羅庚的數學理論,可能沒幾個人能讀懂,但它推動了我國的科學研究;錢學森的導彈研究,能夠探究其奧秘的人可能更少,但它卻鞏固了我國的國防;袁隆平的水稻栽培技術,與暢銷無關,但它解決了中國人的吃飯問題。由此可見,出版物的價值并不是都由印數來決定的。
第三,能否提升民眾的精神境界。我們說閱讀是一種精神生活,是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思想文化的浸潤。一本好書能把人引入天堂,而一本壞書也能把人引入地獄。中華書局的創始人陸費逵先生曾經說過一段非常精辟的話。他說:“出一本有價值的書貢獻于社會,全社會都能從中得益,走向高尚和純潔;出一本誨淫誨盜的書。則比提刀子殺人還厲害,其危害性甚于洪水猛獸。”所以凡是有良知的編輯,都應該把這句話作為座右銘。巴金是上海文藝出版社的創始人之一,他說要把心交給讀者,這就要求我們作為一個編輯,首先應該保持心的健康、正直和善良,這也是保證出書價值的前提條件。總之,作為一個編輯,只有加強自己的修煉,才能保證出版物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