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對于山水畫,建筑景觀畫有著極大的發掘潛能,可成為中國畫模式瓶頸的突破口。就我個人而言尤其樂此不疲,這也有賴“中國畫·畫世界”。藝術活動的全力支持。直面西方建筑,遠非觀圖所能想象,我受到了難以言表的心靈震撼和洗禮。我以為,以視覺方式闡釋西方歷史與文化,莫過于為呈現著西方歷史與文化精髓的建筑傳神寫照。但另一方面,以寫意的抒情方式和有機情態,闡釋建筑的理性精神與幾何形態,對于畫者不啻為嚴峻的考驗,而勝任于此道者也會因此而為中國畫注入新的生機。
默誦著石頭雕鑿的史詩——巨柱參天的神廟,高聳入云的教堂、宏偉壯觀的古堡,鱗次櫛比的老街,以及金碧輝煌的宮殿和教堂內景,我反復劇索著:中國畫能否演繹這歷經千古的滄梨和隱現于其中的昔日輝煌?工筆界畫雖可得其精工,卻何能攝其宏大氣象?而以傳統水墨之陰柔和貧色,又難以匹配西方建筑之陽剛,更難以呈現那神秘,幽邃、靜謐、凝重、古雅、雄偉、壯麗、華美、燦爛的造型與光色境界。
我找到了這樣的表現方法——以草書入畫,線條縱橫揮灑,呈現出繽紛而斑斕的意象;以五彩摻墨,色墨流光溢彩,營造出古雅而輝煌的境界以構成為法,化繁為簡,通過單純的平面分割駕馭紛繁復雜的細節,呈現出視覺藝術的現代審美特質。
文人畫逸筆草草流于空疏,工筆畫精工細致而過于矯飾,而我所求則是自由抒寫所含孕著的豐富飽滿——突破建筑格局規范的幾何形態,營造畫面“齊而不齊,亂而不亂”的整體視覺沖擊力,賦予建筑造型以活潑潑的生命力,這樣的作畫方式令我心馳神往。
(責編 信賀林)
聶危谷,1957年生于江蘇揚州。現任南京大學美術研究院教授、碩士生導師,兼任南京博物院特邀研究員。先后畢業于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中國藝術研究院、南京藝術學院,獲美術學博士學位。作品曾多次參加國內外展覽并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