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外徘徊的孤鴻
華 斌
妻身體不爽,去醫院看醫生,診斷為乳腺增生待查。醫生說,得手術切除以防病變。我和妻商量后當即決定手術。倉促中,沒來得及通知雙方家人,護理工作便責無旁貸地落在我的身上。手術前兩天是觀察準備期,我只是做些雜活,取款、繳費、領藥,打水、買飯、刷洗。簡單的活兒平時做得少也會沒有頭緒,比如買飯,快餐店在醫院外有十幾家,一家家地看過,卻想不好是買面食還是米飯,選炒菜還是湯菜?頗費躊躇買定,匆匆回病房把妻子扶起,打開飯盒,才發現沒拿店家配套提供的衛生筷,于是又小跑著去取。
體力勞累不在話下,可以憑借應急本能對付過去,抹不去的是對手術本身產生的精神緊張感。妻看上去倒是沉得住氣,可我不行,一切都沒經歷過,又沒來得及找有經驗者指點,緊張是自不待言的。如果身邊有個幫手,遇事可以商量也能緩解緊張感啊。臨時找幾個朋友來幫忙也不是難事,可妻有言在先:“手術不大,就不要聲張,鬧得沸沸揚揚的了。”這么一定調,苦了誰?我唄!從妻子住院那一刻,我就坐立不安直至廢寢忘食,還要盡量不表現出來。以免妻子心理情緒受影響。手術還沒進行,兩天兩夜下來,緊張感鬧得我胸部堵堵的,本來就瘦的我更顯得無精打采。那天早晨,一個新來的小護士進病房就沖我喊:“嘴張開,量體溫!”說罷,就將體溫表朝我嘴里插。妻在一旁笑出聲,小護士才明白搞錯了對象,連道對不起。我卻心下自問:吾輩已狼狽至此乎?
妻進入手術室那一刻,我就沒轍了,在手術室外獨自徘徊。當時,我想了些什么?似乎很多很多,但歸結起來似乎只有一條:手術順利,快點出來。事后我將那時的我好有一比:一只望斷天涯的孤鴻!無助且無力,有力也使不上。手術進行了1個多小時,終有護士拎個塑料袋出來,里面有個鴿蛋大小的肉塊,喊:“誰是8號床家屬?”我說:“我是!’,其實,她沒必要大呼小叫,手術室外就我一人,不是我,是誰?她把塑料袋舉到我眼前說:“包塊已切除,馬上送去‘活檢’。沒問題的話,人很快就能出來。”哦,還得等待!還是徘徊!我從門縫不時地朝里面瞄,一會兒見醫生在做記錄,一會兒見護士在料理手推車,估計快了。15分鐘后再朝里瞅,看到醫生護士竟然在里面吃起午飯來,這才注意到已過正午12點,我已在手術室外等了3個多小時。我疑慮起來:是不是“活檢”檢出了問題?是不是需要再度手術?可沒有誰來告訴我這一切。情急之下,我才理解為什么有人會不由自主地禱告,那實屬無奈之舉,與信仰無關。
活檢通知書送達手術室5分鐘后,妻被護士用手術車推了出來,同時我被告知:包塊良性,手術成功!我長舒一口氣,心里三呼“萬歲”,連忙上前給麻醉中醒來的妻,遞去一個表達“安然”的微笑。小心翼翼地幫扶著將手術車推向病房。
肝火旺非肝炎
孫鳳霞
王女士因口苦、右脅痛去中醫科看病,醫生說她“肝火旺”,給她開了一些中藥。回家后她越想越緊張。憑著以前模糊的認識,她知道肝炎是一種傳染病,現在醫生說她肝臟有問題,是不是得了傳染性肝炎呢?她先是買來消毒液把家里的日常用品做了全面消毒,然后懷著緊張和恐懼的心情來到了傳染病專科醫院,經檢查肝功能完全正常,病毒指標也都陰性。她這才放下心來。
這其實是中醫術語引起的一場誤會。中醫的“肝”和西醫的“肝”含義有很大差別。西醫的“肝”是指具體的肝臟,西醫所說的“肝病”也是指這個臟器本身出現了異常。而中醫的“肝”是一個比較抽象的概念,不僅包含臟器本身。更重要的是一個以肝臟為中心的功能活動系統。如中醫認為“肝主疏泄、主藏血、主筋華爪、開竅于目”等,這和現代醫學均有很大區別。中醫有關“肝”的很多證候,并不是指具體的肝臟本身發生了病變,如“肝郁脾虛”可能是慢性胃病的常見證型;“肝陽上亢”,常是高血壓的證型,而此時肝臟這個臟器本身并沒有什么病變。患者由于缺乏基本知識,產生這種誤解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像王女士這樣有什么疑慮,應找醫生咨詢。以免產生不必要的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