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重慶“打黑”系列案件中的“第一保護傘”,文強是重慶政法界“涉黑”官員中最早出場的“大哥”,也是地下江湖中最引人注目的“教父”。2000年前后,房地產商人曾維才來到重慶搞項目,從2003年至2005年,文強每一年都找到和曾維才“嘮家常”的理由,分別是他前往澳大利亞、新加坡、泰國等地出差,曾維才為此送了他7萬美元和10萬港幣。在2005年之前,曾維才沒有跟他提過任何請托要求。至今讓媒體查不清底細的商人陳萬清是另一個典型,他同樣也沒有提任何要求地給文強送了5年的錢,從第六年開始才讓文強幫他辦事——為他在公安局內部安插的3個人分別調動工作和職務升遷。(據2月10日《廣州曰報》)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匣ù箦X“包養”官員之人,絕非世間等閑之輩。曾維才、陳萬清之流肯放長線“包養”文強,自然深諳“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道理。
“包養”官員是官場潛規則中最為隱蔽的一種,平時很難識破,可謂權錢交易的最高境界,這給反腐工作提出新的挑戰。文強重重地倒下了,蓋因文強過度張狂——原來他竟是重慶黑社會的最大保護傘!“傘大招風”,文強倒臺實乃形勢逼人,若文強懂得潛伏之術,其被金錢“包養”的身份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曝光!
文強一案堪稱官場腐敗的“百科全書”,值得國人慢慢品讀,更值得權力監管部門細細品味!
金錢能成功地“包養”官員,源于我國現階段官場體制的不成熟和不完善。權力不透明,必然會出現官場黑幕,公眾不見人登臺,但見帷幕動,盡管心存狐疑也只能苦笑作罷。西南政法大學退休教授王者香認為,“文強案的發生,是我國公檢法體制走向老化的典型表現?!憋@然,切實推行體制改革,在腐敗頻發高發的今天,顯得尤為迫切!
宣誓的意味 劉以賓
據《重慶晚報》報道:重慶武隆縣制訂了“今年游客突破1000萬,招商引資到位10億元,投入超過100億元”三項重點突破性指標,同時設定該縣GDP奮斗目標為“增長20%”。為了實現上述宏偉目標,2月22日,該縣100多名縣級、鄉鎮、部門“一把手”依次走上主席臺,面向800名干部代表和電視機前幾十萬武隆市民宣誓:完成縣委縣政府下達的各項重點任務,“如果完不成,主動辭職?!睂Α耙话咽帧眰円怨倜睋M瓿扇蝿盏倪@場宣誓儀式,當地人不無擔憂:當官的都拋開本職工作去拉游客、搞招商引資去了,為民服務的正事沒人辦,怎么辦?
宣誓向來是莊嚴、肅穆、神圣的,例如入黨宣誓、出征宣誓、就職宣誓等等。慶祝香港回歸10周年大會暨香港特別行政區第三屆政府就職典禮上的宣誓場面,即給了億萬電視觀眾這樣的莊嚴神圣感;去年以來,河南、江蘇、海南等地的新任命政府組成人員高舉《憲法》、面對國徽的宣誓,同樣也有這樣的視覺效果。然而,為完成某項重點任務、某個突破性指標而宣誓,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有“浪費”宣誓之嫌?而且,“任務”、“指標”也許是年度的,也許更短期甚至是臨時的,這樣會不會使宣誓成為一種家常便飯;另一方面,縣委縣政府所制定、下達的這些重點任務假如不具可操作性或有失偏頗,假如并非宣誓者所真心實意領受,強令各級“一把手”上臺宣誓,不僅違背了宣誓的活動規律,也不可能達到預期效果。
近幾年,在一些地方,官員的宣誓太多太濫,已經引起公眾的反感乃至詬病。對于觀者而言,宣誓的可信度一般都比別的表達方式要高許多,如果宣誓太隨便,可能就會被認為“作秀”。至于某些宣誓的內容,筆者亦曾心生疑惑,例如“當官后永不貪污”,這是該走向宣誓臺的話題么?貪污是一種違法、違紀、違德的惡劣行為,按說是為官者的一種行為底線,假如連這個都要宣誓,與之同在一個法律、道德層次的“不偷盜”、“不強奸”是否也該被納入誓言?
對于重慶武隆縣各級“一把手”的宣誓儀式,筆者心中最大的質疑在于:是否“宣”偏了方向,“誓”錯了內容?官員宣誓或許是必要的、有用的,不過,所宣之誓一定要緊緊圍繞最核心的本職使命,而“完成游客突破XX萬”,“完成年內XX畝開發”、“完成X億元投資”等等,是否屬于本職使命十分值得商榷。
鑒于周邊縣市的發展速度驚人,武隆縣謀求更好更快發展本來毋庸置疑,但GDP增幅并不能代表一切,更不表示一定符合科學發展觀,人均收入的增長也不代表公平和社會和諧。這樣宣誓搞不好很可能導致兩大弊端:一是經濟的高速增長僅僅能實現一屆政府和各級官員的政績利益,而與當地百姓根本利益并不相干乃至南轅北轍;二是如當地百姓所擔憂的那樣,完成與官帽緊密相連的”任務”一旦成為最有力的指揮棒,很可能形成一種全體官員招商、拉游客的局面,政府服務于民的大部分職能誰還有精力去顧及,有心思去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