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揚烈老師的新著《詩魂永駐——公劉詩歌創作論稿》擺在我的案頭,裝幀簡樸,油墨芬芳。
書稿所論述的主人公一生命途多舛,或緣此便有了某種隱示暗喻的機玄?我知道,本書的出版過程亦多艱難。慚愧的是,我除卻“慚愧”,實在是未有能力相助的。
我自然無法淡忘父親公劉青春的歌謠,那一朵“帶著深谷底層的寒氣,/ 帶著難以捉摸的旭日的光彩”(公劉:《西盟的早晨》)升騰而起的邊地之云,那一部邁著青年軍人的闊步,“我乃登上臺階般的長城,/ 望黃河猶如門前一灣流水”,并“以全生命,以新的大歡喜”(公劉:《嗩吶和葉笛》)而簫笛流韻般吹奏出的《在北方》。然而,我更深切地共鳴于歷經了歲月的大磨難大饑渴,復出后的公劉所升騰所爆發出的真摯、熾烈之火。
我以為,劉揚烈老師的這部論稿新著,其基礎的核心力,也正在于“新時期的歌”上、下兩章。感謝劉揚烈老師,在縱論公劉“新時期”的開篇,便注意到兩首其時亦大有影響也確實比較重要的詩篇:《為靈魂辯護》和《星——我為大有希望的一代歌唱》。父親的這兩首詩作,均非那種精短凝煉、多被人稱道為“公劉式八行體”的小詩。當了“右派”20余年被迫喑啞,這兩首詩,如同詩人至今仍被廣為稱道的《沉思》、《車過山海關》、《哎,大森林》等詩作一樣,正是30余年前祖國禁錮初開,地火噴涌沖決而出的同一批產物。它們同樣有著諸多的思辨,疾厲的呼喚和因良知而引領的先行睿智。正像劉揚烈老師注意到的,《星》之創作完稿,其時1976年的“四五天安門反革命事件”尚未正式平反。
《論稿》中還有一節,相對地,也特別撥動了我的心弦,教我不由浸入內心最深的苦痛和溫暖中。那就是論述中的“新時期的歌——親情篇”。雖然劉揚烈老師是從“大愛”入筆,評贊詩人的戀戀赤誠:“總算有最后一顆質子無法分割,/ 那就是對祖國對人民的永遠的眷戀”(公劉:《解剖》)。但劉揚烈老師同樣也特別留意品鑒了詩人對家人親情細膩的情感。個中便有滿含激情的《七朵紅玫瑰》,有柔情似水的《月亮從東方追來》:“月亮從東方升騰,/ 探望我故園的窗欞,/ 你到底應許了小女兒什么?/ 哄得她含笑端詳自己的夢境?/ 你的光波是這般晶瑩,/ 洗著洗著,長長的青絲便染黑枕衾。// 月亮從東方追來,/ 輕按我客居的門鈴,/ 可能熨平老父親跋涉關山的苦辛?/ 要不,何以眉間盈滿著憐憫?/ 你真的是七個鐘頭以前的你么?/ 我不相信,因為那兒早已天明。” 其實,詩人還有為眾人不知亦不曾細心品讀的真情詩句:“這樣的父親甚至是幸福的,/ 豈在乎什么金庫銀倉!”(公劉:《〈絲路花雨〉劇評》 )借古況今,直抒胸臆。相依為命啊,誰解這字字千鈞?!如今,每每夜靜更深月色如水,我總是不禁要舉頭望月,在那里,父女能天人相聚!
父親公劉一生耿介,歷經劫難;對此,我極認同邵燕祥先生洗練的四字珍評:辱重榮薄。所謂生前坎坷路身后寂寞事罷。劉揚烈老師本是魯迅先生的真實擁戴者,且又傾心于公劉的詩歌公劉的品格,我想,如是老師當能有思想準備的——在一個七彩眩目雜色紛呈熱鬧復又寂寞的當代社會,研讀論述如公劉者,怕也是要品咂玄色和寂寞的。恕我直言。
先前,我曾有幸讀到過劉揚烈老師此書的手稿——真的是手稿(影印件),試想,一位年屆古稀之人,日日伏案“爬格子”,盡力去做一件很可能是要坐“冷板凳”的事情。這令我尤為感動。而我在命運的促狹中“自顧不暇”,無有臂力相助,也就教我尤覺一些歉疚了。
是為文。合了那句:書生情誼紙半張罷。
食指詩歌研討會暨朗誦會在南京理工大學舉辦
天高云淡,金風颯颯。2009年10月24日上午九點半,風景如詩如畫的“211”名校南京理工大學,由南理工詩學研究中心主辦的食指詩歌研討會在該校學術交流中心舉行,這是國內學術與詩歌理論界舉辦的第一次食指詩歌的專題研討會,研討會由南理工詩學研究中心主任張宗剛博士主持,來自各高校和各地的詩人、專家學者,以及江蘇多家媒體記者、高校學子共計100余人參加了此次研討會。食指本人和夫人寒樂到會。與會代表就食指詩歌的歷史意義、審美價值、文化內涵等展開了熱烈研討,并認真提交了學術論文和發言提綱。在南京最美麗的金秋時節,這個隨意簡樸而又熱烈隆重的研討會,帶給人們異樣的感動。當天下午,在南理工藝文館舉行了食指詩歌朗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