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家園”國內研究現狀述評

摘要：對精神家園問題研究現狀的述評是進一步深化精神家園理論研究和開展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實踐的基礎和前提。本文從精神家園、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內涵，精神家園的建構原則、思想資源、建構途徑等幾個方面對國內學者的研究現狀進行了綜述，并且指出了研究中尚存在的不足和今后重點探討的方向。

關鍵詞：精神家園；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馬克思主義；中華傳統文化

中圖分類號：B8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10)03-0073-07

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起，精神空虛、信仰危機、道德滑坡等精神家園荒蕪的社會現象就已經引起了學界尤其是哲學社會科學界的廣泛關注，對“什么是精神家園”、“我們需要什么樣的精神家園”以及“如何建構個體精神家園”等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推動了精神文明建設的開展。但當時的討論主要是圍繞著個體精神家園的失落以及如何使人們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信仰而展開的。改革開放30年，面對新的時代背景和發展主題，黨的十七大從全民族的利益出發，作出了“弘揚中華文化，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重要決策。圍繞著這一主題，學界對精神家園和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內涵，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構原則、指導思想、主要思路以及建構途徑等重要問題展開了探討，現綜述如下。

一、精神家園、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內涵

1，精神家園的內涵

“精神家園”是一個帶有比喻和象征意味的詞語，同時也是一個經久不衰的哲學話題。從現有的研究來看，人們對精神家園內涵的認識基本上已經達成共識，即認為精神家園是一種與物質家園相對應的，建立在文化認同基礎上的精神文化和價值系統，是人們建構起來的一種意義世界和理想境界。但是由于側重點不同，對精神家園內涵的理解也有所不同。

從范疇上來看，精神家園屬于個人或特定時代某一群體共有的精神信仰與價值理想的意義世界，表現為與信仰密切相關的一種理想境界、精神心理模式或時代精神。從人的精神內核來看，精神家園是人類自我創造的意義世界和理想境界。建構精神家園實際就是建構人生的信仰和信念。如陳杰認為，“精神家園是主體堅信不移的、被認作是自己生存的根本、生命意義之所在的終極價值和目標體系，是以符號、形象等象征物存在的文化世界、價值世界、意義世界”。詹七一等指出，精神家園是一種精神實在，它以比較完整的價值形態表達人與世界的總體關系，向人們展示具有完整價值和意義的世界圖景，它因價值自足而使人們向往之，成為人類精神的安身立命之所，是合意愿安排的穩定成型的精神心理模式。海波認為，精神家園是人類生命特有的精神性存在，是內化人類生命最為精致最為豐富和復雜的意義性存在，這種精神性、意義性的特殊存在充滿了生命的意蘊。還有學者把精神家園視為一種時代精神，如張魁興認為，精神家園是建立在理性基礎之上的精神文明范疇。精神家園這個詞可以指一個人，也可以用來指一個時代的精神世界，也就是指形成了一定群體意識的時代精神。

從功能上來看，“精神家園”是指一個人的精神支柱、情感寄托和心靈歸宿。如紀寶成指出，精神家園乃是一個比喻，一個象征，它指的是人們的精神信仰和精神世界，是個人或民族共同體的精神支柱、情感寄托和心靈歸宿，是生命的價值追求和終極關懷。

從構成要素上看，“精神家園”是由不同層次的精神要素彼此聯結、相互作用而成的精神的有機結構系統。蘇榮才認為，精神家園系統“既包括情緒、風俗習慣、傳統等低層次的要素，又包括政治、法律、道德、宗教、藝術、哲學等屬于上層建筑的高層次的精神意識”。

“精神家園”的內涵與文化認同息息相關，文化認同感是家園感產生的基礎。侯小豐將精神家園視為對生活意義和生命歸宿的一種文化認同。他指出，家園是由文化認同所引發的精神上的歸屬感、思想上的一致性和思維上的一貫性。在文化認知上表現為對作為民族文化之根的思想傳統、精神理念、文化習俗乃至生活方式的認同、尊崇和追隨。哲學對“精神家園”墾殖與構筑的目的，就在于能使現實中的人們隨時能找到“回家”的感覺。

2，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內涵

從對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理解來看，雖然目前并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說法，但是民族精神、民族文化、核心價值觀念，尤其是民族的共同理想已成為公認的幾個要素。對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形成和功能也有了一定的認識。

一種是“形成說”，認為精神家園有個體和群體之分，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是建立在個體精神家園基礎之上，集腋成裘，聚沙為塔，最終形成的作為民族獨特精神氣質和共同價值取向起作用的精神家園。每個人都是生活在一定的民族之中，個體的精神總是由民族共有的精神來維系和滋養。因此，個體的精神家園被民族精神家園所包含，形成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

一種是“功能說”，認為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是中華民族認同和尊崇的心靈寄托、靈魂安頓和精神歸宿的安身立命之所，是民族生命力的精神之母、創造力的精神之源、凝聚力的精神紐帶、團結奮進的精神動力，㈣是民族不畏艱險、團結奮進、科學創新的精神力量，是民族唯變所適、生生不息的發展動力，“是一個國家文化軟實力的存在基礎”。

一種是“等同說”，將民族的文化視為該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認為民族的文化凝聚著該民族對世界和自身的歷史認知和現實感受，積淀著這個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和行為準則。文化作為民族的精神家園，為一個民族的存在和發展提供精神凝聚、心理認同、價值取向、生存理念和創造動力。舊民族精神家園是一個民族在文化認同基礎上產生的文化依托和歸宿，反映了一個民族經過漫長的歷史積淀所傳承下來的特有的傳統、習慣精神、心理情感等。

一種是“交集說”。認為共有的實質就是各民族文化的“交集”與融合。“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是包括中華民族56個民族在內的“共有”精神家園，也即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大家庭共有的精神財富。它不僅僅指從56個民族精神中抽象出來的都具有的精神財富，也應包括所有民族和地區多元文化中優良的精神財富，共同建構而成為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㈣“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不是某個階級、階層或者地區的精神家園，而是兩岸四地以及海外華人華僑，即整個中華民族都可以心靈安頓的精神家園。“共有”即不分階層、不分類別、不分地域都有。共有精神家園有一個文化價值底線，這就是對中華文化的基本價值、基本理念的認同，對做一個中國人的基本價值要求和操守的認同。

還有一種是“要素說”。有的學者突出強調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認為傳統文化的核心價值觀是民族精神的主要組成部分，而民族精神則是安頓民族生命的精神家園。有的學者認為民族精神及其文化傳統就是一個民族棲息本質自我的精神家園，是一個民族安身立命、獲得精神支柱和不竭發展動力的終極所在。民族文化及民族精神是一個民族精神家園存在的基礎，核心價值體系是一定社會系統得以運轉、一定社會秩序得以維護的基本精神依托。有的學者則突出理想信仰，如王燕京認為，共產主義的理想信念和精神境界就是中華民族精神家園的核心內容所在。李文閣認為，建設共有精神家園，其實就是要為人民尋找一個共同的精神依托和精神的安身立命之所，使人民有一個共同的理想信仰和精神追求，從而能夠擺脫精神的漂泊、空虛和粗鄙，真正懂得生存的根本和生命的意義之所在，獲得心靈的愉悅和精神的充實。胡鳴鐸、邢洪儒指出，建設共有精神家園的本質在于營造一個能被社會普遍認同和接受的意義世界和信仰系統，即確立共同信仰。有的學者則綜合了以上要素，認為中華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是整個中華民族共同依托、愿意共同傳承、樂于共同發揚的文化精神、價值觀念和情感態度的總和。這樣的說法打破了“等同說”的局限，拓展了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內容，在肯定中華文化的基礎上更突出了民族精神、價值觀念和信仰理想的重要性。

二、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構

界定民族精神家園的內涵，最終是為了在明確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內涵的基礎上去建構精神家園。目前，學界對于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構問題的探討，主要是圍繞著建構原則、指導思想、思想資源、方法途徑等方面展開的。

1，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構原則

民族性。建構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落腳點在精神家園，重點卻在于民族共有，即體現民族性。保持民族性是維系民族認同感和歸宿感、建設共有精神家園的基本保障。中華民族文化博大精深，中華民族精神源遠流長，具有鮮明的民族特性。我們應該自覺地堅持以中華優秀文化傳統為根基，大力繁榮發展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優秀文化，不斷增強中華文化的魅力和生命力。建構精神家園，應處理好經濟全球化與文化多樣性的關系，在全球化進程中保持文化個性并增強話語權。處理好全球價值趨同與民族身份自我認同的關系，千萬不能丟掉文化主體性，失去自己的“文化基因”和“文化密碼”。

普適性。隨著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文化多元化時代的到來，全球化問題(如環境污染、生態平衡被破壞、失業、貧窮、饑餓、核威脅等)迫切要求人們按照“和而不同”的原則尋求價值觀念、道德標準的基本共識。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構建在保持民族性的同時，還要具有普世性，要自覺體現民族性和普世性的有機統一。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不是封閉的而應該是開放的，在解決人類所面臨的共同問題上具有共同的價值訴求和美好愿望。

時代性。體現現代性，是任何民族文化在當代社會延續傳承、繁榮發展的必然要求。中華文化只有在繼承傳統、保持民族性的基礎上，不斷拓展其時代內涵，形成富有時代氣息的現代中華文化。才能使我們的精神家園始終魅力常在。當前，建設體現時代性的現代中華文化，最重要的就是要立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事業，從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實踐中吸取新鮮養分，不斷豐富自身內涵。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設要深深植根于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實踐，符合當今世界和當代中國的發展趨勢。應體現當今的時代特征和反映當今時代的主題，體現當今時代中華民族的最高價值追求，善于從時代偉大實踐中汲取新鮮養分。離開了當代中國的實踐，就不知道用什么東西去充實我們的精神家園，也不知道什么東西應當逐出我們的精神家園，精神家園的建構就變成空中樓閣、紙上談兵。文化建設要以與時俱進為追求，大膽進行文化創新。

兼容性。弘揚民族優良傳統文化，并不意味著在文化建設上閉關自守、排斥外來文化，而應在與外來文化的交流中吸收各種健康有益因素，促進民族文化體系更加豐富和完善，使民族精神家園更加充實。采取“洋為中用”的原則，積極吸收各國的優秀文明成果。

主體性。即堅持發揚集體主義與尊重個人利益的辯證統一。一方面提倡國家至上、社會為本，進一步加強黨的領導，走社會主義道路；另一方面給個人以充分的發展空間，保護個人合法權益，鼓勵個人提高創新能力，不斷自我完善。

2，建構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指導思想

學界一致認為，馬克思主義能夠并且理應融入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之中，為之提供科學指導、思想基礎、價值導向和理想支撐。馬克思主義與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之間存在著互動關系。

馬克思主義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靈魂，它具有科學性、實踐性，因而在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中處于意識形態的科學的指導地位；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世界觀與方法論，它能夠幫助我們在觀察問題和分析問題時形成正確的理論視野和科學的思維方法，能夠為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奠定堅實的思維基礎，比如能夠幫助重塑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中文化思維模式，實現文化的優化與創新，幫助建立良好的文化互動關系；馬克思主義的價值取向是以全人類利益為最高價值尺度，以促進生產力的發展和最大限度增進全體人民的利益為標準，其作為最高理想的共產主義和作為信念的社會主義制度，能夠為中華民族提供道德理想和道德準則，為中華民族的行為起到導向作用，能夠保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方向；馬克思主義表現為一種科學性的、政治性的、社會性的理想信念，它既是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奮斗目標，也是人們的精神支柱，同時又作為精神動力因素激發、激勵人們為之奮斗和努力。當代中國精神家園的建構，需要以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為思想內核，實現對西方資本主義現代性及其物化困境的揚棄，超越傳統有神論與現代虛無主義之間的二元對立，推動中華文化傳統的現代性轉化，凝煉與提升馬克思主義與中華文化相融共通的核心價值理念。充分展現哲學的終極關懷功能是現時代發展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一個新思路。作為理性主義與理想主義的統一，馬克思主義哲學應當從終極關懷層面，以人文精神關注人的生存與發展，在塑造崇高的理想信念與道德理想教化方面形成價值導向；根據人們的實踐需要，在科學與信仰的統一中發掘人的慰藉力量與生存意義；在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統一的基礎上，尋求社會發展與人的發展的協調性，保證人在這種統一中提升精神境界；在真善美統一的前提下，為人類指出走向自由全面發展的理性通道。

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是對馬克思主義在當代中國發展的支撐與提升。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針對價值多元化、沖突等問題，針對民族認同缺失、信仰迷茫等問題展開，目的在于增強民族的文化凝聚力，增強民族的文化自信心，能夠增進中華文化的認同，能夠提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理念，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奠基于馬克思主義思想基礎之上，從而能夠深化對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價值認同。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設針對人的精神生活空虛、沒有歸屬、缺乏責任意識等問題，體現人文關懷，與馬克思主義關切人類命運及解放、馬克思主義的人文關懷維度具有內在的統一性，是對馬克思主義符合人的本性和人的全面解放發展科學態度的創造性發揮與提升，由此體現時代發展馬克思主義的新思路一充分展現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終極人文關懷功能。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設能夠鞏固與傳承民族精神，是將馬克思主義的時代精神中國化的最完善最現實的表現。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能夠將價值傳統和文化精神長期積淀，并且將之熔鑄在民族生命力、創造力和凝聚力之中，成為中華民族繁榮發展的靈魂和生生不息的動力，體現了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開放精神、理性精神，是對馬克思主義的與時俱進理論品質、開放實踐的優秀特性的創造性發展，是將馬克思主義精神中國化的表現，也是當今發展馬克思主義的中國特色的理論與實踐方式。

3，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思想資源

一種觀點認為，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思想資源或文化根基是中國傳統文化。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所依托的豐厚土壤，它是中華民族五千年發展歷程中所創造的精神財富，深深沉淀在人們思想意識之中，影響著人們的思維方式、行為方式、習慣心理及價值取向。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重要載體，國學是中華文明和其他民族優秀文明展開對話與交流的重要平臺。中華文化是統攝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文化根基，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則內化與外顯了中華文化本質精髓的實踐要求。

另一種觀點則認為，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思想資源應是包含傳統文化、新文化和外來先進文化在內的中華優秀文化。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所要弘揚的是整個中華民族從古到今的優秀文化，是中華版圖之內的包括各種地域文化和各民族文化在內的多元一體的文化，是其中在今天仍然有合理性、能夠經過創造性詮釋和時代性轉換而發生積極作用的文化，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中華優秀文化。李宗桂先生還進一步闡發了弘揚中華文化與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之間內在的邏輯關系。弘揚中華文化，能夠光大中華文化的獨特魅力和價值，能夠增強民族文化認同感，增強中華民族凝聚力，增強海內外中華兒女的精神聯系，從而為共有精神家園的建立提供思想文化基礎和價值認同的紐帶。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能夠充分發揮、調動中華文化的各種有利因素，促進中華文化的弘揚和培育。增強中華民族的文化機體，為海內外中華兒女提供安身立命之道，提供精神安頓的芳草園。從價值取向上看，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設，必須而且只能以中華文化為基礎、為紐帶；中華文化的發展及其在當代的價值，應當落實為全民族的精神溝通和價值認同，通過共有精神家園的建設，進一步發揚和光大。

也有的學者認為，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思想資源是時代精神和中華民族精神。中華民族精神，是中華民族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逐步積累和沉淀而成的精神總和。就其主要內容來說，既包括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所蘊涵的優秀的民族精神和中國共產黨人在長期革命和建設實踐中形成的革命精神，更應該包括現代化建設過程中所需要的時代精神。民族精神包括了優秀傳統文化的部分，也包含了時代精神部分，它成為精神家園的重要陣地。當前最為關鍵的就是大力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積極推進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締造與建設。

4，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構途徑

學者們在對馬克思主義與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多重交叉、動態互動復雜關系理解的基礎上。提出立足于現實，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根基，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價值指引，多渠道、多手段地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

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應該充分強調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和作用。馬克思主義必須占據統治地位，成為指導思想，確保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的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以其先進的思想成果和科學精神，充分體現了時代進步的要求，它是人類社會發展至今最具科學性的哲學。因此，在建設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過程中，在不斷邁向現代化的征途上，馬克思主義哲學應該成為我們中華民族精神的基本取向，成為我們民族精神的主旋律，成為中國人建造精神家園的主要內容和指導思想。

弘揚、創新和保護傳統文化。重振國學，弘揚傳統文化是構建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重要途徑。一是要認真挖掘和提煉祖國傳統文化中的有益思想價值。挖掘符合時代發展要求的內容，汲取合理思想內核、賦予新的時代內涵，使之與當代社會相適應。與現代文明相協調。二是要加強對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利用。保護民族物質文化與非物質文化是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的首要條件。運用現代科技手段開發利用民族文化資源，建立民族文化資源數據庫；加強對各民族文化的挖掘和保護，要搞好規劃、加大投入，有效保護文物和非物質文化遺產，做好文化典籍整理工作。三是要通過出版讀物、媒體宣傳、網絡教育等多種方式開展中華文化宣傳教育，豐富傳播方式和載體。四是要實現傳統文化的生活化和社會化。要使中華文化融入社區和社會，讓優秀傳統成為日常生活的規范，改造和發展具有濃郁民族特色的民間風俗禮儀，開展豐富多樣、健康有益的民間民俗文化活動，保持中華民族共有的精神記憶和文化傳承。

積極吸納外來優秀文化。在經濟全球化、文化多樣化的時代背景下，我們要以更加開放的心態和博大的胸懷，勇于和善于吸收世界各國優秀的文化成果，在世界文化多樣性發展的進程中不斷增強中華文化的生命力、創造力。要更加自覺、積極有效地開展對外文化交流，努力探索、創新對外文化交流的新途徑。整合各種文化資源和力量，形成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的合力。

弘揚民族精神。弘揚民族精神之所以成為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建設的重要任務，是因為民族精神本身就是民族文化的精髓，是因為民族精神就是民族文化的一種主體意識。弘揚民族精神是增強我國各族人民自尊心、自信心和自豪感的重要途徑，是激發我國各族人民愛國熱情的重要手段。弘揚民族精神能促進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真正地被各族人民所認同，能促進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真正地被各族人民所接納，能促進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真正地被各族人民所踐行。

重視和加強人民群眾的主體精神建設。一方面要加強現代文明修身，“文明修身通過實踐性的思維模式，以主體精神為對象認識人的本質，探求人的內心世界，使人形成良好的心理素質、文明的行為舉止、深厚的道德涵養和崇高的理想信念。人們社會公德和個體美德水平的提高，使個體自覺的道德行為和社會約束的倫理法則在社會生活中有機統一，有利于人的精神家園建構與和諧社會建設。”還要樹立正確的社會價值理念。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包括人們所依存的自然家園、社會家園和文化家園。建設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必須樹立正確的社會價值理念，超越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傳統文化之間的疏離，才能走向和諧。

在堅持先進文化方向的前提下，兼顧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的針對性與普及性、特殊性與大眾性。創建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就要涵蓋不同地域、行業與階層的廣大人民群眾，并喚起他們自覺參與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設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例如，要關注農民的精神家園建設。加強農民精神家園建設，不僅僅是廣大農民提高自身素質、提升幸福感的重要途徑，更是衡量農村經濟發展、社會和諧和地方政府執政效能的重要指標。應切實把握好以下幾個問題：道德素質問題、法律意識問題、科普教育問題、文化娛樂問題、村風村容問題、村級民主問題和經濟支撐問題。要重視少數民族文化建設和發展。一是要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指引；二是注重吸收少數民族優良的文化傳統；三是注重對少數民族文化遺產的保護開發和創新；四是注重中華民族民族意識的培養，把弘揚少數民族文化與提高中華民族整體民族意識結合起來。要堅守共產黨人的精神家園。通過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夯實精神家園的根基。強化理想信念教育，鞏固精神家園的支柱。建立筑牢共產黨人精神家園的長效機制。加強黨性修養，充實共產黨人精神家園的內容。

三、結語

學界關于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建構的研究，涵蓋了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內涵界定、思想資源、中華傳統文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構原則和方法等方面，體現了中華民族高度的文化自覺。但仍然存在一些問題。首先，對精神家園和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概念、構成還需要進一步厘清，尤其要加強學理性的分析。其次，缺乏對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發展歷程及其在民族繁榮富強發展道路中的功能分析。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有一個發展的歷程，不同歷史時期，它的內涵不同。梳理其發展歷程，總結經驗教訓，分析其在當今世界面臨的挑戰，在歷史與現實的統一中把握如何建構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再次，現有的研究缺乏不同文化的比較研究。盡管學者們在研究中提到要吸收各國文化的優秀成果來豐富中華傳統文化，展開對話，使中華文化不斷創新充實，但沒有運用比較方法來進行研究。全球化視域下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研究，必須具備國際視野和全球觀念，要重視不同文化傳統和精神家園之間的比較研究，以期對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供豐富的思想資源、有益經驗和有效的方法論啟示。最后，從實踐層面來看，學界對于如何建構民族共有精神家園提出一些原則，但缺乏嚴格的實證調查和量化的研究。從對策層面來看，學界現有的研究停留在表面，缺乏前瞻性、建設性和一定的思想高度。這些都是今后研究需要努力去突破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