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保護環境視域下的生態農業可持續發展探析

[提 要] 生態農業奉行的基本原則是經濟與自然和諧，強調可持續發展性，它能維持并優化自然資源，在土壤保護、水源保護、物種保護和動物保護等多方面有著積極的作用。德國是全球較早提出和實施發展生態農業的國家之一，德國的生態農業和農村發展已突破了傳統的意義，其政策制定過程、目標和實施方式都有自己的特殊之處。本文就此作一探討和簡析。

[關鍵詞] 生態農業;環境保護;可持續發展

[作者簡介]徐永祥，男，江西省社科院研究員。(江西南昌 330077)

人類從游牧社會轉到農耕社會以來，地球的環境就不斷遭到破壞。隨著人口的增加、城市的不斷興起及連綿不斷的戰爭，對環境的破壞逐漸加劇。工業革命后，環境破壞愈演愈烈，不少科學家預言在100年內，人類可能將面臨無法生存的悲慘局面。而目前，酸雨已經成為工業化世界最棘手的問題。雅典的歷史遺跡，在過去25年中，被酸雨侵蝕造成的損失，超過以往2000年的總和。瑞典近9萬個湖泊中，幾乎1/4被酸化;其中有4000個湖泊，魚類無法生存。美國東部數以千計的湖泊中，至少有10%已酸化到無法養魚的程度。瑞士阿爾卑斯山脈中部的針葉樹，43%由于酸雨侵害干枯死亡。4000年前的美索不達米亞流域，原是極其富庶的農耕地區，是人類文明的發源地之一，但經過許多世紀小農經濟的經營，土地被過度和不當的開發，加上灌溉技術的缺失，該地區現已淪為沙漠，文明成果盡毀。

生態農業奉行的基本原則是經濟與自然和諧，強調可持續發展，它能維持并優化自然資源，在土壤保護、水源保護、物種保護和動物保護等多方面有著積極的作用。從微觀上來看，生態農業類企業的經濟收益呈穩步增長的態勢，生態農業獲益普遍好于傳統農業企業。上世紀30年代后，生態農業在瑞士、英國、日本等國出現。據不完全統計，目前世界上實行生態管理的農業用地約為1055萬hm2。其中，澳大利亞529萬hm2，占世界總生態用地面積的50%;其次是意大利和美國，分別為95萬hm2和90萬hm2。德國是全球較早提出和實施發展生態農業的國家之一，德國生態農業較發達。生態農產品在德國日益受到大眾的歡迎，在超市、專業生態食品市場以及露天街市上，帶有生態產品標識的食品雖然價格比一般產品高出一大截，但仍很熱銷。生態農業不僅給消費者帶來安全純正的食品，有利于環境和動物保護、促進地區多樣化的形成，還為德國農業領域創造了更多的工作崗位。

一、德國生態農業的現狀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化學工業品在農業生產中普遍運用，為解決德國饑荒問題作出了巨大貢獻，但也付出了代價。德國土地總面積將近3600萬公頃，大約一半用于農業。和其他經濟領域里的情況一樣，在最近的40年中，農業也經歷了一場深刻的結構變化。生態環境的破壞，給農業發展帶來了較大的負面影響。20世紀末德國開始高度重視對生態環境的改善與保護，使農業生產與自然環境保持平衡，尤其在工業產品的應用上盡可能保持物流的平衡和土壤生物多樣性，避免掠奪式生產經營，同時把有機農業作為可持續發展的生產方式。

德國地勢南高北低，呈階梯狀，南北兩地農業有較大差異。北德平原，地勢低平，氣候夏季溫涼，冬季陰冷，土壤較為貧瘠。農村主要利用草場發展畜牧業，也種黑麥、燕麥、馬鈴薯，經營比較粗放，人口較為稀疏。南部高原山地，河谷地帶土壤肥沃，日照時間較長，盛產葡萄、煙草、水果，以及用于制造啤酒的啤酒花。在嚴重的工業污染面前，為了保持生態平衡，德國近年來大力發展生態農業。目前，這已成為德國農業發展的新趨勢。德國農村環境優美，近1/3面積覆蓋著森林，許多中小城市幾乎處于森林的包圍之中，使德國成為一個風景秀麗的花園國家。嚴格的環境保護政策，有效地保護了鄉村自然風光。

德國農業從業人員約占總勞動力的4%，農戶不足60萬戶，平均每個勞動力養活124人左右;80%以上的農產品能夠自給，部分進口主要用于調劑品種或價格因素。全國有各種農業聯合體近2000個，各類合作社1萬多個，覆蓋了絕大部分農產品及銷售、加工企業，實現了農工一體化、產加銷一體化。同時，農業科技含量較高，建成有許多重點實驗室，科研作風嚴謹，注重原始創新，特別是在轉基因技術、新品種選育和種苗技術、新的栽培技術以及病蟲害防治技術等方面，不僅為德國農業生產，也為世界農業生產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農業機械化程度高，從播種到收獲全部機械化，極大地促進了德國的農業生產。

德國還有生物農業協會和有機運動聯盟，生態農場、生物農場和有機農場，雖然名稱有所不同，但實質上差異不大。目前德國大約有4%的農場屬于生態農場或生物、有機農場。同其他發達國家的消費者一樣，德國人對生態農業產品，即無污染的綠色食品格外青睞。近年來，綠色食品在德國和整個歐美市場上越來越多地走進了消費者的菜籃子。為了在這一市場上占據一席之地，德國把發展生態農業提到了應有的地位，是歐盟國家中僅次于法國和意大利的第三大農產品生產國。德國農產品加工業即食品工業發達，年營業額超過1200億歐元，位居5大制造業的第4位。德國農產品進出口貿易是美、法、荷之后世界第4大農產品出口國，2004年出口額近300億歐元，出口比例為21.6%，占全球份額超過5%;是美、日之后第3大農產品進口國，進口額占全球7%左右。

二、德國生態農業的特點

德國不僅是一個高度發達的工業國，而且也是一個農業強國。德國農村地區占全國國土總面積的29%，農業人口占總人口的12%，農業增加值占全國GDP的9%。早在1984年，德國政府就根據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的要求，提出了要大力發展生態農業。德國的農業生產效率較高，主要農產品自給率超過90%，德國已經成為當今世界生態農業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其特點如下:

(一)政府實施積極而持續的農業支持政策

德國政府注意農業環境的保護及農產品品質的提高，生態農業的發展得到了德國政府的大力支持。政府對生態或生物農業采取補貼政策，每公頃土地每年可以得到450馬克的補助。德國近幾年的生態農業發展迅速，據農業部的統計，1995年共有4941個農場加入生態農業協會，實施生態農業的土地達16.2萬公頃，生態農場占總農場數的0.79%，土地占0.95%。

近年來，政府年均撥款6000萬馬克用于“工業作物”的研究和開發，并成立了生物原料和生物能源研究中心，專門負責這方面的科研以及促進和協調全國“工業作物”的種植和新技術、新工藝的推廣。由于政府的支持，德國“工業作物”種植業近年來發展較快，全國“工業作物”種植面積在1996年就超過了50萬公頃，為化工和造紙工業提供了數量可觀的原料。德國農業在政府的政策和財政的大力扶持下，農業高度發達，表現在:生產效率高，農產品自給率高，農業科技含量高，機械化程度高，農民收入高。對于農業這個比較效益較差的弱質產業，為了保護生產者的利益，扶持農業，德國政府為農業提供補貼的大政方針始終沒有改變，補貼的金額還在大大增加。改變的是補貼方式和補貼方向，逐漸由刺激產量增加轉向注重農產品質量安全、區域發展、環境保護和改善生產生活條件等方面。同時德國還使農業、農村的發展與城市化與工業化協同發展，由于注意了環境保護，保持了鄉村的自然風光，生態優美。

據來自德國農業部的消息，德國生態農業的種植面積已由1996年的354171公頃上升到2008年的900000公頃。1996年生態農業占農業種植面積的比重為2.1%，2008年這一比重為5.41%。與此同時，經營生態農業的農場也由1996年的7353家上升到2008年的近20000家。這表明，生態農業的生產規模在10年間翻了一番多。德國生態農業取得的這一進展，一方面是市場和價值規律在其間發揮的作用所致，但政策的導向作用更是關鍵所在。因為從事生態農業的農場不僅可以從歐盟的共同農業政策和環境政策中得到許多好處，還可享受國家層面的財政補貼。2002年德國啟動了一項名為“生態農業建設的聯邦規劃”，為此注入的資金僅2002年和2003年分別是3480億歐元和3600億歐元，2004年至2006年每年為2000億歐元，2007年為1600億歐元，2008年至2010年每年預計為1000億歐元。

除了對生產方面，德國對生態農產品的加工和銷售也進行資助，從1993到2007年間相關資助費用超過2500萬歐元。據有關專家介紹，2002年德國農民收入的大約60%是通過出售農產品從市場獲得的，40%左右來自于政府補貼。2003年德國農民從歐盟得到67億歐元補貼，從本國政府得到77億歐元補貼，按130萬農民計算，人均得到1.1萬歐元補貼。由于政策的導向，德國及歐洲農業加快轉型，正在逐步轉向農產品質量安全、生態農業、能源農業、非農產業等四個方面，生產能力和質量不斷提高。

自2002年開始德國制定生態農業聯邦項目，從國家財政預算中拿出專款發展生態農業，主要用于培訓、宣傳教育、科研開發、科學技術向應用轉化等。該項目的委托實施機構為聯邦農業和營養研究所。此外，德國農業部每年還設立了生態農業獎，獎勵對促進生態農業改善、開發產品技術等有突出貢獻的企業，獎金總計2500萬歐元。

(二)規模集約經營，優化生態農業產業結構

在1997年12月，歐盟對共同農業政策進行了調整，決定發展歐盟的農業產業，提高農業在歐盟內部及世界上的競爭能力，使歐盟的農業朝著多功能、可持續及強競爭力方向發展，促進集約農作方法和有利于環境的農作制度。德國的農業發展政策，具有許多特色。在歐盟的共同農業政策框架指導下，德國把農業定位于更為廣義和重要的位置上，除了為本國供應食物以外，農業具有非常重要的功能。

德國農業經歷了一個由分散經營逐步向集中經營轉變的過程，特別是德國合并后，又對原民主德國農業管理和運行機制進行了集中改革，規模發展、專業發展成效明顯。從1949年起到現在德國政府都把土地合并工作作為發展農業的一項重要措施，每個州及下級政府都設有專門的土地合并行政管理部門，每年有專門的預算進行這項工作。

德國堅持用法律、經濟等多種手段，調整優化農業結構，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一是農場規模不斷擴大。早在多年前，德國制定了《農業法》，允許土地自由買賣和出租，使原本規模很小、生命力不強的小農場轉變為擁有10~20hm2或規模更大的“富有生命力的農場”。同時，制定實施《土地整治法》，調整零星小塊土地，使之連片成方。其結果是農場規模不斷擴大，超過30hm2，農場數量則減少到不足50萬個。通過調整優化，農業勞動生產率大大提高，糧食單位面積產量躍居歐盟第五位，糧食總產量躍居歐盟第二位。在制定、實施法律和法規的同時，德國政府還利用信貸、補貼等經濟手段來調整土地結構。政府規定，凡出售土地的農民可獲得獎金或貸款，以幫助其轉向非農產業;凡土地出租超過12年的，每公頃租地可獲獎金500馬克。這些措施促進了土地的自由流動，擴大了農場規模。

德國的土地合并工作已從傳統意義的土地合并與調整，轉向農業環境保護、土地綠化、生物多樣性保護及鄉村公共休閑地(鄉村公園)建設方面。在修建道路的同時規劃種植農田防護林帶，并十分注意林帶及植被的寬度，以便在林帶容納多種生物，縮小林帶與林帶之間的距離，以利于生物的遷移與繁殖，保護生物多樣性。在溝渠兩邊種植草皮，防止水土流失，在道路的兩旁設計一些椅子或木臺子，供人們休閑或娛樂，并在農村規劃體育場館，建造球場。

(三)加強培訓力度，努力提高農民素質

自2002年開始德國制定生態農業聯邦項目(Bundesprogr

amm kologischer Landbau)，從國家財政預算中拿出專款發展生態農業，主要用于培訓、宣傳教育、科研開發、科學技術向應用轉化等。每年該項目預算皆為2000萬歐元。該項目的委托實施機構為聯邦農業和營養研究所。

為了發展生態農業，德國在加強農民教育、培訓農民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其主要措施是:教育農民掌握一定的專業知識和生產技術;培養家庭農場經營者、農藝師和農業技術員;培養相當于大專水平的高級農業技術和管理人員和大學本科以上學歷的農業人才。德國的農民教育形式多樣，可分為兩種，一種是通過正規大學或大專院校培養農業專門人才，另一種是通過職業培訓和進修達到國家對農業從業人員的資格要求。成人教育主要包括農學、家庭經濟學、普通教育、社會政策以及文化方面的課程。

為了發展生態農業，德國把重點放在培訓農民有關專業知識和生產技能的掌握上，在德國不同規模和類型的生態農場和村鎮已發展到8000多個，許多大學和研究部門還設置了生態農業專業。德國已經成為當今世界生態農業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

(四)強有力的生態農產品監管措施

在加強生態農業建設，發展綠色食品、無公害食品和有機食品方面德國政府賦予了強有力的政策手段。隨著瘋牛病、口蹄疫、禽流感等動物性疾病的爆發，德國政府對食品安全的關注達到從未有過的高度，發展生態農業，保護自然環境，減少化肥、農藥等化學合成類農用生產資料的使用。德國生態種植業聯合會認為，各個生態農業必須保護自己生存環境里的生態平衡，用農家肥增加土壤的肥力，用生物方法防治農作物病蟲害。德國科研人員正在研究以蟲治蟲的方法并取得良好效果。其它各種各樣的生物殺蟲劑也應有盡有。總而言之，生態農業在生產上不能使用化肥、化學農藥和除草劑等。加強標準化基地建設，加強監督檢查，實行市場準入、質量追溯等制度，對農產品及食品的生產、加工、銷售進行全過程監控。采取有力措施，培植更多的綠色、無公害、有機食品著名品牌，形成規模較大的生產基地，不斷壯大生態食品產業。

生態產品除了要符合德國對傳統食品的食品法和飼料法的規定，還要符合歐盟生態條例(EG-ko-Verordnung)，各個歐盟成員國有權自主決定采用國有機構管理還是依靠國家監管的民間系統對生態產品進行檢驗，目前德國采用第二種模式。全德有16家州監管局負責管理22家獲批準的民間檢驗所。以檢驗生產加工過程為主，輔以成品檢查。采取抽樣調查形式，如有可疑，也會進行土壤和植物檢查以及殘渣分析。生產商和加工商必須說明在哪塊土地、哪棟建筑、使用何種設備生產加工的;農場必須書面紀錄什么產品、多少數量、賣給何人;如此保證生態產品的來源有跡可查。

三、德國生態農業對我國的啟示

生態農業發展模式是建立在當地土地資源的基礎上，適應當地的環境條件并逐步完善發展的一種農業經濟方式。生態農業發展模式的選擇直接關系到區域的水土保持狀況，進而影響當地農業的長遠發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德國的農業和農村發展已突破了傳統的意義，其政策制定過程、目標和實施方式都有自己的特殊之處，筆者認為啟示如下:

(一)高度重視農業和農村發展，進一步加大扶持力度

我國由于受多種因素影響，農業始終是弱質產業，在與其他行業的競爭中永遠得不到平均利潤。同時還要認識到，社會發展到今天，農業不再僅僅是解決溫飽的產業，而是關系到人的全面發展、平等發展和人類生存環境保護與改善的大產業。應借鑒學習德國經驗，按照城鄉統籌思路，從根本上反哺農業，加大政策扶持力度，用財政、信貸等多種手段推動新農村建設，帶動農業戰略性結構調整。中國已經完成了犧牲農業、發展工業的過程，應該按照世貿規則和加入世貿的承諾，制定相關政策，加快農業和農村經濟發展。首要的是切實減輕農民負擔，積極推進農業稅費的減免。農業是弱質產業，農民又是弱勢群體，在目前國家財力無法全額大幅度補貼農業和農民的情況下，必須充分利用好政策，應該逐步減少對農業和農民征收的各種稅費，進一步加大對經濟欠發達地區和弱勢產業、弱勢群體的財政扶持力度，給農業和農民再發展的機會。

其次是充分利用“綠箱政策”，加大對農業的投入。重點投入領域有:農業科研、推廣、教育和培訓;動植物疫病防治以及農產品質量與安全標準體系和農業市場服務體系的建設。再次是調整“黃箱政策”支出，提高財政支出的使用效率。調整的措施有:減少直至停止對糧棉流通企業的補貼;加大對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增加對農業投入品特別是種子的補貼;增加對各種農業合作協會的補貼資助。特別是在農產品質量安全、環境保護、能源農業、農民生活質量提高等方面加大扶持力度，實現農村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制定一些減負增收、直接補貼農民的政策措施。

(二)加強生態農業建設，發展綠色食品

柏林“國際綠色周”博覽會是德國歷史最悠久的展會之一，自1926年創辦以來已經具有82年的歷史。它集國際食品、農業和園藝展為一身，是規模龐大的博覽會。參加此次博覽會的1610家展商來自52個國家。展會的特點是以展示和品嘗為主，意在提高產品和廠家在公眾中的形象。在“國際綠色周”博覽會現場，純天然無污染的綠色食品顯然更受消費者的青睞。在博覽會上，生態食品展廳比普通綠色食品展廳的人流明顯要多，展出面積也比上年擴大了一倍，達3000平方米。據德國農民協會主席索恩萊特納稱，生態食品的營銷額2007年已達約55億歐元，比一年前增長近20%。

隨著瘋牛病、口蹄疫、禽流感等動物性疾病的爆發，人們對食品安全的關注達到從未有過的高度，發展生態農業，保護自然環境，減少化肥、農藥等化學合成類農用生產資料的使用，已成為人們的共識。近年來，我國農業標準化建設取得較大進展，也形成了一批綠色農產品品牌，生產生態食品已成為不少農民的自覺行動。建議進一步加強農產品質量標準化建設，制定標準向國標看齊，執行標準要嚴格。要加強標準化基地建設，加強監督檢查，實行市場準入、質量追溯等制度，對農產品及食品的生產、加工、銷售進行全過程監控。采取有力措施，培植更多的綠色、無公害、有機食品著名品牌，形成規模較大的生產基地。開展“生態村組”、“生態食品企業”創建活動，不斷壯大生態食品產業。

(三)加快農產品加工業的發展

德國非常重視農產品的加工和貿易，鼓勵農業企業發展農產品貿易，在稅收上給予低稅率的優惠，在財力上給予巨額的補貼，造就了發達的農產品加工業，使農民享受到農產品加工增值帶來的好處。在德國國民經濟中，加工業占有重要地位，食品貿易額大約占整個零售業銷售總額的26%，全德國從事食品業的大小企業萬家，從業人員330萬，農戶所生產的產品85%作為食品工業用的原料。德國種植業中結構的比例與種植面積的大小、與產品加工水平和市場的消費量成正比，呈現出加工業引導種植業的特點，不僅穩定和促進了種植業的發展，而且帶動了次級工業的發展，同時也提高了產品的附加值。

我們應大力推廣農工綜合體、產銷一體化發展模式，從而保證農業在工業社會中的地位和與其相關聯的各行業在生產和分配方面的融合。它包括農業生產與農產品加工企業，提供農業生產資料的工業部門，商業批發和零售部門，運輸、存儲、包裝企業，農業信貸、金融、技術咨詢等。由于農工綜合體和產銷一體化，德國的農業對社會所具有的意義遠遠大于它們在國民生產總值中所占的微弱比例。

中國雖然還不能對農產品加工、貿易進行高額直接補貼，但完全有能力對擴大生產、環保等投資進行適當補貼，鼓勵企業從事生態產品和高附加值產品的生產。同時，實施更加靈活的稅收政策，進一步降低涉農產品稅率，從總體上減輕農民負擔，促進農業發展。針對當前農產品出口面臨缺乏品牌產品、出口企業規模小、實力弱、國際競爭力不強等問題，要積極實施競爭性農業發展戰略，發揮比較優勢，提升農產品的國際競爭力。制定和完善農產品出口促進政策，完善農產品出口退稅政策，對農產品出口加工企業增值稅實行“征多少、退多少”政策。建立符合WTO規則的農產品出口促進基金，資助農產品出口的研究開發、開拓國外農產品市場。扶持有基礎、有潛力的地區和農產品外貿骨干企業，建設高標準、高起點的農產品生產加工出口基地。給予農業企業全面的稅收優惠，為農業企業提供咨詢、農機出租等服務農業企業，合作社可享免交營業稅、機動車輛稅的待遇。在能源稅方面，農業企業用電量超過一定額度，可享受較高減稅優惠。新型生態農業因為需要更多的人力勞動，從而成為創造就業崗位的一大動力。此外，生態農業還可創造更多的培訓就業崗位。

(四)加大農村勞動力培訓力度，促進農村勞動力有序轉移

從德國以及世界經濟發展規律看，大規模地減少農民人口來提高農業規模，以農業規模經濟來參與國際競爭是必由之路。讓農民平穩有序地轉入城鎮，人口向城鎮聚集，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但是，這一過程是漸進的、長期的，關鍵是要有一套政策，鼓勵、吸引農村勞動力轉移。一是要繼續加快城市化、工業化步伐，大力發展二、三產業，努力為就業營造載體。二是要切實保護農民工的合法權益。目前，農民工權益被侵害情況普遍，政府應當采取鼓勵、接納、融合的方針，逐步解決。必須堅決推進統一城鄉就業市場的各項政策，為農民非農就業創造各種必要的條件。各級各行業工會都要把來自農村的職工納入自己的組織之中，使其在合同、工資、福利、公民權利等方面切實得到公平對待。重視進城農民的住房問題、子女教育問題，有計劃、有步驟地將其納入城鎮公共政策的管理范圍。維護農民工的人權、財產權和政治權利，加快推進戶籍制度改革，進一步健全法律體系，加大勞動力市場監管和執法力度。三是要建立靈活務實的財政補貼政策，特別是在農村勞動力培訓、轉入城市后養老保險等社會保障方面給予財力補貼。

(五)科學規劃，因地制宜地選擇制定生態農業發展模式

根據海拔、氣候、土壤及經濟社會條件的不同，在江河上游山區實行退耕還林還草，采取林—藥—果模式，種植珍貴中藥材、菌類等植物。在河谷平原地帶，糧食仍然是主要的農產品，因此，應通過發展農產品基地集約高效生產模式、小流域綜合治理模式、以加工為重點的農業產業化經營模式、“林果—糧經”立體生態模式、農業綜合開發經營等生態農業模式，擴大優質稻谷、烤煙和棉花等農產品的生產;在交通發達的城市郊區或旅游區附近，以農業高新技術產業化開發為中心，以農產品加工為突破口，以旅游觀光服務為手段，通過農業觀光園的建設，發展第三產業。

鼓勵土地流轉實質上是鼓勵土地向種田能手、大戶集中，以利用集約化、規模化、專業化的生產方法，提高勞動生產率。德國農場之間相互兼并重組、土地租賃經營不受任何限制，而且政府制定《農業法》、《土地整治法》保障其穩步推進，使原來規模很小的農場逐步轉變為規模較大的農場。從中國實際看，應在長期堅持土地家庭承包經營制度的前提下，鼓勵土地合理流轉，允許土地轉包，適度擴大經營規模。培育農村土地市場，盡量通過市場調節的手段來引導土地使用權的轉讓，減少土地資源的浪費和無效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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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