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蛙鳴慢慢老去

在一陣一陣的蛙鳴聲中，爺爺和奶奶慢慢地老了。爺爺80多歲了，奶奶也70多了，他倆風雨同舟，一起走過了50余載。

奶奶一直勤儉地操持著這個家。無數個炊煙裊裊的傍晚，我和妹妹總能在噼噼啪啪的聲響中看到奶奶在灶臺下被柴火映照得通紅的臉。奶奶總是笑呵呵的，耐心地等著爺爺從田間歸來，特別是寒冷的冬天，我和妹妹依偎在奶奶的身旁，靠著爐火，等待著爺爺堅實的腳步聲。其實，奶奶的子女們早已長大，她根本不必再堅持用灶臺和柴禾，我和妹妹勸她用煤氣時，她總推脫說煤氣太貴，太麻煩。有一天，她終于說出了堅持用灶臺的原因。她說，爺爺就愛吃她用大鍋柴禾燒出的飯菜，我感動不已。

從我記事起，爺爺就一直忙忙碌碌的。每天早晨，他便背著鋤頭出去侍弄田地，種菜，除草捉蟲，空閑時間也會幫幫人家的忙，或打點零工，賺些錢……總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爺爺健康快樂地生活著。奶奶呢，就在家里做一些瑣事，認真地洗著爺爺的衣服，縫補好每一道口子。奶奶還有兩三只心愛的雞。她總會“咕咕咕地吆喝著她的雞來吃食，然后美美地撿回熱乎乎的雞蛋。

爺爺有喝茶的喜好，雖沒有上好的茶葉，但奶奶總會在爺爺將要回來時泡好茶，讓爺爺到家后剛好喝上溫度適口的茶水，就著蛙鳴的背景音樂，閑談一會兒。

我不知道，爺爺奶奶是否有愛情。奶奶告訴我，她和爺爺不是自由戀愛的。我有些吃驚，因為他們的感情是那么的好。奶奶還說，她和爺爺剛認識沒幾天，就結婚了，或許，一開始的時候，她和爺爺之間并沒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在相互依賴和彼此信任的日子里，爺爺奶奶之間的感情不斷加深，最后超越了愛情，堅不可摧。現在，他們甚至連說的話都是一樣的，默契至極。

歲月無情地在爺爺奶奶的額頭刻下深深的痕跡，然而，卻不能帶走爺爺奶奶一絲一毫的幸福。只是，在蛙鳴聲中，一陣又一陣的蛙鳴聲中，爺爺與奶奶牽著手，一起慢慢老去。

(指導教師周紅英)

(選自明招文學社《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