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現行拼音讀物的注音規范

摘要：現行拼音讀物的注音許多沒有按照國家出臺的相關規范處理，引起一些混亂現象。本文列舉出“分詞連寫”、“字母大小寫”、“聲調標注”以及“計算機自動標注拼音(多音字注音)”等問題，認為造成不規范的原因主要是“字本位”思想的影響、漢語拼音拼寫規范意識的缺乏、現有規則貫徹執行不力、相關規則不夠完善等，提出了強調“詞語”單位概念、進一步加強規范意識、加大力度貫徹執行現有法律法規、建立健全相關法律法規等肅清混亂現象的途徑。

關鍵詞：現行拼音讀物：注音規范

中圖分類號：H125.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0)02—0067—04

一、現行拼音讀物注音問題舉隅

《正詞法》規定了用《漢語拼音方案》拼寫現代漢語的規則。內容包括分詞連寫法、成語拼寫法、外來詞拼寫法、人名地名拼寫法、標調法、移行規則等。為了適應特殊的需要。同時提出一些可供技術處理的變通方式。該標準適用于文教、出版、信息處理及其他部門，作為用《漢語拼音方案》拼寫現代漢語的統一規范。對照《正詞法》，現行拼音讀物注音主要存在以下問題。

(一)分詞連寫問題

《正詞法》中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分詞連寫法，總原則第一條就是“拼寫普通話基本上以詞為單位”。下面我們先就調查到的具有一定代表性的13種期刊雜志的封面拼音標注為例，來看分詞連寫問題。

(1)《當代小說》20085，上，第9期DANGDAIXIAOSHUO

(2)《黨建文匯》2008，5 DANG JIAN WEN HUI

(3)《讀書》20095 DUSHU

(4)《JL童文學》2008，6ERTONGWENXUE

(5)《法商研究》20083 FASHANG YANJIU

(6)《法律與生活》2008，6上半期(總第371期)FALVYUSHENGHUO

(7)《綠化與生活》20081總第138期lvhua yushenghuo

(8)《現代養生》20093 XiandaiYangsheng

(9)《修辭學習》2009，1 XIUCIXUEXI

(10)《語文教學之友》2009.4 yuwen iiaoxue zahiyou

(11)《政法論壇》2008，第26卷(總第141期)ZHENGFA LUNrAN

(12)《中國語文》2008.3 ZH NGGU YWN

(13)《中學語文教學參考》20085ZHONGXUEYUWENYU3IAOXUECANKAO

以上列出的雜志封面的拼音標注可以分出以下幾種情況。

(1)沒有按詞連寫、全部連在一起的有《當代小說》、《法律與生活》、《現代養生》、《修辭學習》、《中國語文》、《中學語文教學參考》六種雜志，占46％。

(2)按單個字注音的有《讀書》、《兒童文學》、《法商研究》、《政法論壇》四種，占30.8％。

(3)《讀書》雜志的封面把每一個字母都分開，中間留下較多空格。

另外，《法律與生活》和《綠化與生活》把字母 “U”寫成了“v”，顯然不符合漢語拼音標注的要求，字母‘u’在鍵盤打字的時候可以輸入“v”，但在拼音標注的時候并不能寫成“v”。

雜志封面如此，那么其他拼音讀物呢?目前人教版的小學語文教材，涉及漢語拼音標注，都是按字注音，沒有按詞連寫。受語文教材的影響，幾乎市面上所有的面對低幼兒的注音讀物也都是采用單字注音的形式，小孩兒讀起書來就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不能很快建立起語句的概念，讀得非常慢，嚴重影響讀書效率。

(二)字母大小寫

《正詞法》規定：

(1)句子開頭的字母和詩歌每行開頭的字母大寫(舉例略)；專有名詞的第一個字母大寫。如：Beijing(北京)、Chdngcheng(長城)、Qingmlng(清明)；

(2)由幾個詞組成的專有名詞，每個詞的第一個字母大寫。如：GuSjt Shndiam(國際書店)、Guangming ribao(光明日報)、Heping Binguan(和平賓館)。

(3)專有名詞和普通名詞連寫在一起的，第一個字母要大寫。如：Zhongguoren(中國人)Mfngshi(明史)Guangdanghuh(廣東話)。已經轉化為普通名詞的，第一個字母小寫。如：guanggan(廣柑)zh~ngshanffi(中山服)chuanxiang(川芎)zangqingguo(藏青果)

高等教育出版社《現代漢語》中談到：

(1)句子和詩行開頭的字母要用大寫；

(2)專用名詞和專用短語中的每個詞開頭字母要大寫；

(3)標題可以全部大寫，也可以每個詞開頭的字母大寫。

查閱小學語文教材。發現由于注音是以漢字為單位，除了封面“語文”二字是用大寫字母注音，書中其他地方都是用小寫字母，包括有些課文的標題。如：二年級下冊第55頁。“敕(chi)勒(le)歌”按照標題注音的要求，或者全部用大寫字母。或者詞語開頭的第一個字母大寫，像這樣標注拼音是不規范的。筆者隨機調查一些小學生，都說語文課很少用到大寫字母。倒是英語老師特別強調每個句子開頭的第一個字母必須是大寫字母等等。我們再來看市面上的一些拼音讀物。也都是按照小學教材的范例給漢字注音，幾乎無一例外。上文我們調查的雜志封面在使用大小寫字母方面也是較為混亂。

(三)聲調標注

聲調是漢語的一種音位，具有重要的辨義功能。

《漢語拼音方案》第四個部分“聲調符號”明確規定：“聲調符號標在音節的主要母音上。輕聲不標。”《正詞法》關于聲調標注的規定：“聲調一律標原調，不標變調(舉例略)。但在語音教學時可以根據需要按變調標寫。注：除了《漢語拼音方案》規定的符號法以外，在技術處理上，也可根據需要采用數字或字母作為臨時變通標調法。”

先就上文我們調查的一些封面雜志來看，13種雜志封面只有《中國語文》的拼音標注了聲調。再來看小學語文教材，有趣的是，2001年4月第3版的封面“語文”拼音標注是“YWN”，兩個音節分開，大寫字母上標注了聲調符號，而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2002年初審通過的教材，“語文”拼音標注是“YUWEN”，全部使用大寫字母，兩個音節連寫，沒有標注聲調符號。由此可以看出，目前聲調標注也存在不規范的現象。

(四)計算機自動標注拼音(多音字注音)

計算機自動標注拼音給我們帶來了快捷方便的服務，但是筆者發現計算機在自動標注多音字拼音的時候往往出現錯誤。如：輸入“牛似的模樣”。用“word中文版式的拼音指南”自動標注拼音，結果卻是“niu shide moyang”，“寧折不彎”是“ningzhebuwan”，“模樣”中的“模”，“寧折不彎”中的“寧”都是多音字，計算機自動標注拼音都標注錯誤，“模樣”中的“模”應該是“mu”，“寧折不彎”中的“寧”應該是“ning”。

二、注音混亂現象之原因分析

(一)“字本位”思想的影響

梁代劉勰言：“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積句而成章，積章而成篇。”“字”一直是漢語的基本單位。直至清代，《馬氏文通》依然以‘字’作為漢語語法的基本單位。章錫琛在為《馬氏文通校注》(1954年，中華書局出版胙注釋時說道：“本書分別詞性，皆以‘字’為本位。’，語言的使用單位是詞，不是字(音節)。漢字適應了幾千年的單音節詞為主的文言文，讓人產生—個錯覺一以為“漢字”就是“詞”了。小學“字本位”教學思想。出版物的按字注音現狀，計算機的以字為單位輸入輸出，使得重文字輕語言的思想彌漫在我們的教育、出版、信息處理各個領域。成為一個普遍性的認識問題。口]翻開小學語文課本。課文中的生字也是按字注音，特別是碰到讀輕聲的詞語，按字注音根本就不能正常讀音。比如，人教版《語文》第五冊第二課《親人》中有這樣一段話：“我的鄰居有一位老奶奶，快80歲了，可身體還算硬(ying)朗(lang)。”“硬朗”是—個詞語。就應該按詞連寫來注音，尤其是輕聲詞語，后一個輕聲的讀音會根據前一個聲調的不同而實際讀音有所不同。這樣分開來注音，那輕聲該怎么讀音呢?其實如果按詞連寫，輕聲的讀音問題就會迎刃而解。這樣的情況還不止這一例，又比如這一課中接下來的一段中還有這樣一句話：“她畢(bin)竟(jing)上了年紀，手腳不靈(ling)便(bian)……”；再比如“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2002年初審通過”的《語文》教材，《看浪花》這一篇課文中的“我想到海底去采礦，抱出萬千金疙(ge)瘩(da)”。畢竟’不是輕聲詞語，分開來按字注音，在讀音的時候還不算很受影響，但是“靈便”和“疙瘩”是輕聲詞語。分開來注音就很不妥當了。當然語文課本并不是每一個字都注上了漢語拼音，只是那些生字注上了拼音，但是碰到兩個字都是生字的時候為什么不按詞連寫注音呢?還是“字本位”思想作怪。

(二)漢語拼音拼寫規范意識的缺乏

小學《語文》教材可以稱得上是拼音教學的典范讀本，在貫徹執行國家有關漢語拼音拼寫規則之時也有不合規則的做法。這無疑極大地誤導了大批語文教育工作者，由此導致目前學校語文教育工作者漢語拼音拼寫規范意識的缺乏。一些經典刊物在封面標注漢語拼音時存在明顯的問題，也可以看出學校以外的其他語言文字工作者漢語拼音拼寫規范意識的缺乏。同時也會產生負面影響。

(三)現有規則貫徹執行不力

一在國內外享有盛譽的《現代漢語詞典》(下稱《詞典》)給詞語注音。有一套做法，其主要內容與《正詞法》一致，實行雙音節、三音節的連寫；三音節以上的短語分詞連寫。但是，也有一些特殊的做法。與《正詞法》不同，歸納起來，有下面幾點：

(1)輕聲的表示法；

(2)有的音節間插入雙斜線符號(//)；

(3)成語的拼寫法；

(4)短橫的使用。

下面用實例加以比較：

詞語

《詞典》

《正詞法》

[接茬兒]

jie//char

jiechar

[結實]

jieshi

jieshi

[光合作用]guanghe-zuayang guanghe zuayang

[風雨同舟]fengyfu t6ngzhiou fengya-tongzhou

[揭竿而起] jiegan er qi jiegan ergi

《詞典》確定這些注音方法時，《正詞法》還沒有出臺。但是《詞典》1996年出修訂本時，《正詞法》已經出臺多年，《詞典》修訂本的凡例中沒提《正詞法》，在注音方法方面沒有修訂，仍舊保留與《正詞法》的差別，這不僅對推廣《正詞法》不利，《詞典》的信譽也會受影響。《詞典》注音的一些特殊做法不能說沒有可取之處(如輕聲的表示法比較醒目)，但是從總的來說，那些不按《正詞法》辦的做法是給推廣《正詞法》添了亂。

(四)相關規則不夠完善

就拿《正詞法》來說，其中有“拼寫普通話基本上以詞為書寫單位”的規定，但是在“動詞”部分，又規定“動詞和‘著’、‘了’、‘過’連寫。”“動詞和賓語，分寫。”“動詞(或形容詞)和補語，兩者都是單音節的，連寫；其余的情況，分寫。”這就弄得十分混亂。雖然《正詞法》說到“基本上以詞為書寫單位”，但是“動詞”部分的規定，一會兒動詞和助詞“著”“了”“過”連寫，如“吃了”要連寫；一會兒動詞和賓語分寫，如“吃魚”。拼寫時要分寫；一會兒動詞(或形容詞)和補語，兩者都是單音節的，連寫；其余的情況，分寫，如“吃透”。那我們不禁要問一個問題“吃透了”三個音節是全部分寫還是全部連寫呢?

在“動詞”部分，規定“動詞和‘著’、‘了’、‘過’連寫。”而在“虛詞”部分又規定“虛詞與其他語詞分寫。”“虛詞”部分還專門提到結構助詞“的”、“地”、“得”、“之”與其它詞語分寫。同樣是“助詞”，有的要與其它詞語連寫，有的是分寫，這讓人們使用起來很不方便，感覺好像簡單的問題弄得復雜與混亂。

三、肅清混亂現象的途徑

(一)強調“詞語”單位概念

語言是第一性的，文字是第二性的。文字是記錄語言的書面符號系統。“字本位”，基本符合古代漢語文言文的實際，但是不符合現代漢語的實際，既不符合現代書面漢語的實際，更不符合普通話口語的實際。“詞本位”符合普通語言學層級結構理論。有利于語言的結構分析和應用研究。《漢語拼音方案》的根本用途是“漢語拼音”，不局限于給“漢字注音”。“漢字注音”只解決語言的底層(音節)，“漢語拼音”才達到語言的上層(音義結合)。“五四”以來，社會急劇變化，白話取代文言，雙音節詞占主導地位。1923年黎錦熙在《國語月刊》出版的特刊《漢字改革號》上發表“漢字革命軍前進的一條大路”，高呼“語言中的單位乃是語詞”。1958年公布《漢語拼音方案》時，雖沒有連寫規則，但為詞連寫準備了條件，如隔音符號和y/w的使用，字母的大小寫等，1977年9月7日聯合國第三屆地名標準化會議做出《關于中國地名拼寫法的決議》，建議采用漢語拼音作為中國地名羅馬字母拼寫法的國際標準。1982年8月1日國際標準化組織(ISO)正式發表國際標準IS07098《文獻工作一中文羅馬字母拼寫法》，即拼寫漢語以漢語拼音為國際標準。在這種以外促內的形勢下，1982年7月成立了“漢語拼音正詞法委員會”。經過兩年工作。1984年10月發表《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則》(試用瞞)，4年后，由國家教委和國家語委于1988年7月聯合發布《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則》，1996年成為國家標準(GIFT16159--1996)。國家技術監督局于1992年10月4日又發布《信息處理用現代漢語分詞規范》(GB／T13715-92)。《信息處理用現代漢語分詞規范》和《正詞法》都規定以詞為書寫單位。漢字，不管筆畫多少，都占一個方格，一連串“寫”，但不是一連串“讀”。“分詞連寫，就其本質而言，其實就是標點功能的擴展和深化，空格表示詞與詞的分界，就像句號和句子之間的分界一樣。”詞是語言的造句單位，也是最小的實用單位。在給漢字注音時實行分詞連寫，保持詞與詞之間的區別性標志。這樣可以使表達更為清晰，同時也解決了上文提到的輕聲注音等多種問題。

注音讀物是提供閱讀的，一個識詞不多的兒童，面對按字注音的讀物，他們只好一字一頓地去讀，這不是閱讀。閱讀應該是用活的語言來表述書面語言，很自然地進行分詞閱讀。注音讀物應該對多字詞實行注音連寫，把按字注音改變為分詞連寫注音。

(二)進一步加強規范意識

國家發布的各項語言文字的規范標準，都是按照總的方針政策，經過慎重的調查研究認真制定的，它可能有不夠完善的地方。但是就總體而言，是專家與群眾智慧的結晶，都具有深厚的基礎和很強的科學性，有利于語言文字的發展。《正詞法》這個由主管部門公布的規范文件也不例外。按照《正詞法》書寫，表明了詞語的整體性，表現了詞語的實際讀音，便于拼讀，便于理解。當前，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已經建立并逐步完善，信息產業日新月異，科教文化事業突飛猛進，國際交往日益頻繁，這一切都要求社會交際工具和交際方式的現代化、法制化、規范化。語言文字作為信息的主要載體、社會交際的主要工具，其應用規范化的要求也比任何時候都更迫切、列強烈。為了適應社會的發展，時代的進步，交際的需要，國家頒布了一系列語言文字法律法規。這些法規的頒布和實施，意義重大而深遠。它將會更有力地推動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規范化、標準化及其健康發展，真正使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在社會生活中更好發揮作用，它將會更有效地促進各民族、各地區經濟文化交流，有利于維護國家主權和民族尊嚴，有利于國家統一和民族團結，有利于社會主義物質文明建設和精神文明建設。一個國家的語言文字規范化的程度，是整個國民語文素質的體現，我們每個公民都必須牢固樹立語言文字規范意識，并進一步加強語言文字規范意識，把這些法律法規認真學習好，積極宣傳好，努力落實好，為祖國語言文字的純潔健康發展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三)加大力度貫徹執行現有法律法規

國家已經制定了語言文字應用規范相關的法律法規，但是執行情況不夠樂觀，還需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加大力度，做好工作。

1 營造良好的宣傳氛圍

要進一步加大宣傳力度，利用電視、廣播、報紙、網絡、廣告等多種形式進行多層次、大范圍的宣傳。《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則》(試用稿)是1984年10月發表的，4年后，由國家教委和國家語委于1988年7月聯合發布《漢語拼音正詞法基本規則》，1996年成為國家標準(GB／T16159-1996)。國家技術監督局于1992年10月4日又發布《信息處理用現代漢語分詞規范》(GB／T13715-92)。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于2000年10月31日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同日。江澤民主席簽署第37號主席令。予以公布，要求2001年1月1日起開始實施。但這些規則、規范與法律執行情況不樂觀。我們需要深入學校、深入基層等進行廣泛宣傳，形成良好的宣傳氛圍，使廣大人民群眾認識到這些規則規范與法律是一項功在當今，利在后代的事業，從而理解并支持我們的語言文字規范化工作。

2 充分發揮榜樣的示范作用

語言文字的法律法規既然是國家主管部門發布的文件，像小學的拼音啟蒙教材就應該考慮這些因素，在教學的過程中融進這些內容。拼音不僅是用來認字的工具。其注音的相關規范也應該是教學不容回避的問題。像市面上流行的拼音讀物注音幾乎全部采用分寫的方式，恐怕就是直接受小學語文教材的影響。也許有的教育工作者在想著要減輕小學生的學習負擔，但果真減輕負擔了嗎?抑或是一遍又一遍地強化了一些不該出現的錯誤呢?

3 加大法律法規的執行力度

既然有語言文字規范的相關法律法規，對違反法律法規的做法就要依法查處，嚴肅處理。《正詞法》公布多年了，為什么拼音注音全部分寫的教材和市面上的讀物還是大行其道?為什么關于大小寫字母的問題還是得不到應有的重視?為什么聲調標注還是被一些人認為可有可無?人們對這些問題的漠視，就是因為問題出現之后，沒有進行處理。而不予處理必然帶來惡性循環，因此必須加大有關法律法規的執行力度。

(四)建立健全相關法律法規

《正詞法》總原則第一條就是“拼寫普通話基本上以詞為單位”，確定一個詞，可以從不同角度來考慮。用不同的標準來衡量。目前有語法詞、詞匯詞、連寫詞等稱說。《正詞法》“以詞為單位”，大體是按照語法標準劃分出來的詞。也有一些變通處理，如把一些形式簡短的語法上認為是詞組的單位作為連寫詞，這又比較接近詞匯的詞。這些變通處理在某種程度上也造成了一些混亂。如上文提到的助詞。動態助詞“著”、“了”、“過”與前面的動詞(或形容詞)連寫，而結構助詞“的”、“地”、“得”又要與前面的詞語分寫，這兩個規定的依據是什么呢?另外一些關聯詞語如何處理?

“詞的界限有時本來就是模糊的，很難說該分還是該合，大約沒有一種語言拼寫出來的詞和語言學家給詞下的定義完全吻合，何況究竟應該如何給詞下定義也還遠遠沒有達到一致的意見呢。”《信息處理用現代漢語分詞規范》8次強調“結合緊密”的為“分詞單位”；《正訶法》從“試用稿”“原則EV2詞為單位”，到“正式稿”“基本上以詞為單位”，“并適當考慮語音、語義等因素”，在“總原則”里兩次提到“表示一個整體概念的”“連寫”。這些概念模糊不清，實際操作起來十分困難。其實我們的古人對于文字形、音、義之間的關系說得清清楚楚：“圣人之制字，有義而后有音，有音而后有形。學者之考字，因音以得義。治經莫重于得義，得義莫重于得音。”(段玉裁《廣雅疏證·序》)“漢語拼音”已經“得音”，不必再“考”，直接“因音得其義”了，所以說《正詞法》中的“詞”應該從語音的角度出發，謂之“語音詞”。“連說就連寫”的“語音詞”使視覺和聽覺趨于一致，和表義又不相悖。例如上文提到的不管是動態助詞還是結構助詞等，由于他們與前面的詞語連接比較緊密，就都可以連在一起。還有那些關聯詞語也可以采用簡單的辦法，讓它們作為一個整體連寫，這樣以簡馭繁，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關于成語的分連寫問題，有人做過較為詳盡的專門研究。“不過也有人建議成語、慣用語這樣的熟語在注音時不論結構如何，都連寫。那么對于歇后語這樣相當于一個句子的比較長的單位。可以考慮按照讀說的節律來判斷分連寫。另外由于《正詞法》沒有提供查閱的漢語拼音正詞法詞匯表，在拼寫實踐中會為一些結構的分連大傷腦筋，我們可以考慮在《正詞法》之后附錄一個正詞法詞匯表，這樣便于大家查閱。

有關語言文字規范化的法律法規的健全必須建立在廣泛深入的研究基礎之上，這就有待于廣大語言文字工作者去做大量深入的研究。從活生生的現實的語言生活中去不斷發現問題，提出問題，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