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失效的藥片,
清涼,有苦艾的清香。
它無法安撫:
一聲又一聲被壓低的細密的咳嗽,和誰胸口隱隱的痛。
比水更清,它收藏起無邊的濤聲。
輕移蓮步的女子,在3點45分,她比霜更冷。
誰在此刻醒來,誰能留住她西移的身影。
3點45分,我枕邊那一小片失眠的月光,心痛一般,誰也無法拿走。
誰擰開了月光的水龍頭?
3點45分。
逝水般的月光,正悄然流淌。
誰在此刻陷入睡眠,那無邊的月光就是誰潰散的時光。
紙灰之冷
身份已然模糊:
干凈的白紙?廢棄的書頁?虛偽的情書?或是
充滿苦味的中藥方?
這灰燼的黑蝴蝶,比夜色更冷。
已慢慢變涼:無法再被回放的真相,熾熱的唇和玫瑰,那苦味的中藥。
誰也不能從灰燼中取回承諾、誓言,或濃或淡的墨跡,那白紙上曾經的風景。
那頁紙縱身大火。灰燼沉默。
那個沉默的詩人,能從灰燼中找回一首詩歌中
詞語的舍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