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語:
我曾在《新中國60年文學大系·60年散文詩精選》一書的前言中提到過,中國當代散文詩寫作面臨如何努力地追求其“詩性”和“現代性”兩大課題。這與“我們”散文詩群所倡導的“大詩歌”觀念是一脈相連的。散文詩是“大詩歌”不可或缺的一員,其對詩性的追求無可置疑;而其“現代性”不僅表現在寫作題材上、作品所表達的觀念上,更表現在作品的語言上。本期葉耳的《彌漫的塵影》及草樺等人的作品都值得我們從語言層面細讀、剖析。比如“我在一粒種子里看見十五的月光。/月亮如酒”,這種非常規修辭和斷而不裂的跳躍性是與傳統的散文詩句式有著明顯差異的。
一
花生和酒的距離,是你熟悉的距離。你通常和一條板凳占據了生活的滋味。這些味道是你三分之二的創造。三分之一的是你頭頂的天空。
陽光長出綠葉時,我想為你感動。像花朵上的露水,滴下晨曦。你的姿態是一種根深葉茂的傳奇,在無窮地綠化想象力。徘徊的春風多么生動。
我在一粒種子里看見十五的月光。
月亮如酒。
二
山坡上的月光忘記了。
我要從城堡的窗口瞄準你的方向,只為一個名字。允許山上的青草和羊兒的歡欣嗎?一口少年的鐘撞壞玉米,在包谷的地里,城市是個借條。是你的父母親用樹枝的簡單把我弄錯,在隨從的小城里,與一群鴨子的黃昏密不可分。作業本上的錯別字開始起身,圍著你編織十二個月的民謠。每一個手指都泛起紅暈。
我要對著你的美麗種下一生,在別人的房間出口成章。我要不好意思地想象,直到天亮。
在幽雅的樹林深處,有一塊空地的菊花。誰在凌晨回家,凌晨就緩緩降臨。
光澤的翅膀,推開水鄉的夜,翠色逼人。
我聽見手扶拖拉機壓在心底的的噪音和一些幾米深的霧氣越入田園。田園站在誠實的人民馬路上遙望。我打開內心的柴門,與一只母雞打動竹葉的衣裳。
語言如風。
三
把牛和犁暫且放到一邊吧!你在一畝不到的水田里,與誰過不去呢?你的哈欠與皺紋讓我忽略,那么,請繼續犁田吧。你含苞欲放的方言變得生動,我想說,你在田地里隨手撿拾起的那一片碎瓦,的確生活化。
在你的面前,我不會意境的運用,為何?
雜草排除的詩意你從不看,這些句子,不如你一個深得人心的手勢。
四
足跡如草地的根,很重。橫渡對門嶺的小路。
我在你空閑的鋤頭旁,把我的回望講述。我摸著石頭說個不停。我的眼里涂滿了生搬硬套的碎石。痛嗎?在你的重復里出現的太陽,雨過天晴。我和突然重新命題。
你的啞然占據牽牛花的表面,從一根四季豆里伸得很長。
幾個人或者一個人重要嗎?我是從哪里回來的?我們看見的高興通常在一場雨水里暗淡。竹籃里的水是動畫片的銅,醞釀謊言。
他們的靜坐讓孤獨偏離。
抱養的浮萍在勞動的布谷鳥聲里。
浮如蜜蜂。
五
我想象的時間很長,曲子和星星發笑。
陶瓷的碗像個美味的哲理,打開我的胃口。在許多消遣的日常里,我可以這樣,也可以那樣。一種植物的學習,需要功底。
植物的音調,是一排人生。
你們一天到晚究竟在干什么?趕路的煙塵在故鄉漂泊。痛飲空闊的酒杯,與太白的山水走到唐朝。她們在跳舞。如紙上的狐貍,多么忘情。
我的眼睛在屏保的城市繼續近視。
表達的難度散了,加個勺子,把生活的浪漫點綴。
看見黃花像個女子進入琴曲。
六
我要等的人,她是一位佳人。直到今天她還沒有出現。
隱形的春風每天必須撫摸,與小區的欄桿見面。長長的歌聲沾染情趣的場景,把機心的世俗陶冶。
痛苦提前開放。
花蕊的市場中心,園林工人身體力行,把每一朵花的密碼記憶。
我為何不能親自行動,為一朵未婚的云讓座?交織的花事剪裁雨水。落滿畫里畫外。
七
拯救。天空就寬大了起來。
你走來,從遠方走來。天空下著雨。碎玉亂瓊般的雨花打在臉上,像孤獨的淚,一滴又一滴。
和這場雨一樣的天空下,蜘蛛的圖案特別精細。莧菜花、七星瓢蟲、壁虎在藍如夢境的玻璃上映射。玻璃安靜地睡眠,仿佛我的初戀。蝴蝶像預兆的風露出溫情。
你回過頭,風吹出一臉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