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高新技術產業發展是海西建設的重要內容之一。研發投入是高新技術產業獲取國際競爭力的關鍵,但福建高新技術企業研發投入遠低于周邊發達省市和經濟區,大多成為國際高新技術產業價值鏈中的加工生產環節,這不利于福建完成其歷史使命的要求。由于高新技術企業研發活動的溢出效應導致研發投入不足,因此,政府有責任糾正市場失靈,增加對高新技術企業研發活動的資金支持。
關鍵詞:高新技術產業 研發支出 風險基金
“海峽西岸經濟區”寫進十七大報告,海西建設面臨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作為“海西經濟區”主體部分的福建省在獲得發展機遇的同時,更是承擔了重大的歷史使命。“突出創新”是實現海西建設重大歷史使命的基本原則,而“產業高級化”則是與之密切相關的經濟發展方面的基本要求。“產業高級化”的重要內容之一就是高新技術企業發展、壯大與繁榮。國際經驗表明,由于高新技術企業的特殊性,RD投入在高新技術企業的發展壯大中扮演至關重要的角色。因此,本文即就福建省的高新技術企業的發展現況及其R&D投入情況進行比較分析,最后,在發現問題的基礎上從政府角度提出若干建議。
一、福建省高新技術產業的現狀
海峽西岸經濟區,以福建為主體,涵蓋浙江、廣東、江西3省的部分地區,南北與珠三角、長三角兩個經濟區銜接,東臨臺灣。作為對臺工作的重要戰地,需要通過墨漬和虹吸原理,實現其統一祖國的戰略目標。那么,福建作為核心,其前提條件就是福建須成為區域增長中的一極,這樣才能發揮其對臺工作的職能。高新技術產業已經成為一個地區獲取競爭優勢的關鍵所在,相應的,也必然應該成為增長極中的關鍵部分。
以福建為主體的海峽西岸經濟區目前的發展狀況遠遠落后于廣東,“珠三角”經濟區和“長三角”經濟區,福建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也遠遠落后于緊鄰的浙江和廣東地區。地區高技術產業總產值占GDP的比重數據表明,福建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占福建省GDP的比重是廣東(珠三角)該比重的44.58%,是長三角該比重的39.44%;但是,當從地區高新技術產業總產值占全國高新技術產值的比重來看,福建高新技術產業產值占全國高新技術產值的比重是廣東(珠三角)該比重的12.93%,是長三角該比重的11.67%。這說明:就高新技術產業而言,福建的發展要遠遠落后于江西之外的其它周邊地區,因此,福建的高新技術產業亟須發展,或者說,要成為區域增長中的一極,從而對臺灣經濟起到整合、一體化的作用,福建就必須加快高新技術產業的建設步伐,這樣才可能完成其歷史使命。
二、福建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瓶頸
福建省技術合同交易中大約80%-90%的技術都是從外部引進的,這可能表明福建省的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模式上表現為“拿來主義”,自我創新能力不強,而自主技術創新才是高新技術產業得以持續發展的基石。但是,要得出明確的結論,還必須考察高新企業產業的研發情況,因為,研發活動帶來的創新技術成果應用于企業內部的信息不會反映在技術合同交易中。
福建研發支出增長速度較快,2008年的研發投入將近是2003年的5倍,規模從20.37億元上升至99.57億元,但是,相較于浙江、廣東兩地的研發支出,福建研發支出規模仍然偏小。
雖然福建的研發支出規模增速強勁,但其強度并不高。據世界銀行數據顯示,2002年世界各國研發支出占GDP比重的平均水平就已達到為2.4%以色列是研發投入最多的國家,當年該比重為5.1%;美國該比重為2.7%;而我國當年為1.2%。福建2008年研發支出占GDP的比重達到0,92%的歷史高位,仍遠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和臨近的浙江和廣東地區,特別是浙江地區,今年正在依托于長三角經濟區的發展不斷增加其研發投入。另從企業研發支出的強度指標——研發支出占產品銷售收入的比重看,2006年,福建省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研發支出占產品銷售收入的比重僅為1.57%,而得到國際公認的是只有研發投入強度超過5%的企業才具有足夠的市場競爭力。綜觀世界經濟,研發投入與經濟發展存在明顯的正相關關系。
在技術多靠外部引入,自主研發投入偏低的情況下,福建省多數企業無力進行核心技術和前暗性技術的戰略研究,僅有的技術創新也只是在一些低端技術的研發上。這就使得很多所謂高新技術企業并不掌握核心技術,只是棲息在國際高新技術產業的最低端——加工、分銷、交易環節,最多只是國外技術的搬運工,這可從福建貿易的構成中窺得一斑,2007年福建年鑒顯示,2000年-2006年出口貿易中來料加工貿易、進料加工貿易、保稅倉庫進出境貨物貿易、保稅區倉儲轉口貨物貿易的比重一直在50%左右。這在國際市場發展良好的情況下,不會受到重大不利影響,但一旦國際市場競爭加劇,這類主要從事加工業的所謂高新技術產業就會面臨危機,因為,它沒有得以占領高新技術產業制勝點的核心技術。
三、福建政府研發投入基本狀況及政策建議
(一)福建政府研發投入基本狀況
研發活動的溢出效應導致企業的研發投入不足,因此,需要政府的補充投入,以調節市場失靈現象。福建省作為海西建設的主體,要想發揮其作用,就不能僅僅只是停留在國際高新技術產業的加工制造環節,而是必須緊跟技術進步的時代潮流,通過增加研發投入獲取核心競爭力。
福建政府對研發活動的資金投入遠遠低于全國平均水平,相對而言,福建企業對研發活動的資金投入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但是,根據前文分析可知,這不是因為企業的研發投入高,而是因為福建整體研發投入低且政府投入低造成的。因此,政府必須加大對福建地區的研發支持力度,因為,這是實現海峽西岸經濟區“產業高級化”基本要求的保證。
(二)政策建議
1、選取相對優勢行業和對象,重點投入大型高新技術產業單位
福建政府應該選擇已經有一定發展規模和技術基礎的行業進行RD經費的重點投入。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電子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一方面已經成為外資的投資重點,另一方面這一行業也已經出現本土的龍頭企業和知名品牌,如萬利達、廈華、夏新、銀鷺等高新技術企業。對于這些已經具備相當實力和研發能力的本土大型高新技術企業,政策上應該盡量向其傾斜,并加大對他們研發支出的補貼,幫助其做大做強,取得具備國際競爭力的創新技術,從而走向世界,成為國際高新技術產業鏈的頂端一環。這樣,隨后的示范效應就能使一系列當前所謂的高新技術企業澄清并調整其研發戰略。
2、謹慎選擇鼓勵研發投入的政策手段
目前福建最大的高新技術產品出口企業均為外資企業,前五名分別是廈門戴爾計算機公司、福建捷聯電子公司、廈門華僑電y-p份公司、福建冠捷電子有限公司、廈門太古飛機工程公司,出口總額占全省的72%。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問題,“空心”高新技術企業從長遠來看并不利于經濟的增長。
可以將鼓勵企業研發投入的政策手段分為直接和間接兩種類型。政策作用對象、作用基礎就是企業研發費用的,因為高新技術企業的顯著特征就是高研發支出,因此鼓勵建立高新技術企業就是鼓勵研發投入。
但事實上,國際經驗表明這兩類政策手段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以愛爾蘭和以色列為例,愛爾蘭和以色列的高新技術企業都是在過去30年中成長起來的,兩者的發展速度都非常快,1991年-1998年間,愛爾蘭和以色列的高新技術產出分別以8.4%和15.3%的速度增長,分別為本國提供了27.7%和17.5%的就業機會,占各自國家工業出口總量的37%。但是,由于兩者采用的鼓勵手段不同,結果也不廚兩個地區都對高新技術企業采取資本補貼、稅收優惠和退稅政策,不同的是,以色列給予企業研發補貼的比率要比愛爾蘭高得多,1994年,以色列政府對工業研發的資助大約占了民用研發支出總額的26.1%,而愛爾蘭共和國的該比率僅為10%,另外。除了對工業研發的常規性支持外,以色列還實施鼓勵創辦企業的政策計劃,補貼率曾一度高達66%。結果,愛爾蘭的高新技術企業傾向于大型外資企業,主要從事計算機、計算機元件和配件的生產,就雇員數量和營業額而言,愛爾蘭的高新技術企業是以色列高新技術企業的兩倍,但主要依靠國外技術,本身的研發能力和研發投入則相當有限,多成為國際高新技術產業價值鏈中的技術應用環節而以色列的制造企業的規模較小,但研發水平相當高,更傾向于是研發驅動型,而且大部分由本土投資者設立,其研發投資大約是愛爾蘭企業的10倍,一個典型的以色列企業的研發投資大約占其營業額的30%,而愛爾蘭企業該比例僅為1%。可見,直接針對企業研發投入的補貼政策及其補貼的高水平鼓勵了高新技術企業的研發活動,而低公司稅率等間接手段則吸引高新技術企業將自己定位于國際電子產業價值鏈的最底端。
3、發展風險基金,培育中小高新技術產業單位
福建是一個充滿經濟活力,私營經濟發達的地區,目前已經出現了相當數量的私營高新技術產業單位。私營經濟如果引導得當,會成為福建高新技術產業的生力軍,但是,他們面臨一項嚴重的資金瓶頸問題,因此,首當其沖,政府必須想辦法幫助其解決融資問題,風險基金正是一種廣為采用和有效的方式。
(1)設立主要投資于種子期、創建期高新技術企業的政府出資型風險基金
很多國家和地區,如美國等都設立過政府投資的風險基金,這些政府風險基金對包括英特爾等高新技術企業提供過資金支持,我國部分省市也建立了此類風險基金。這一方式與給予大型高新技術企業的研發投資補貼不同,該方式更適用于創業型高新技術企業,因為,大型高新技術企業的經營已基本穩定,需強度更大的研發投入,因此,應按其實際研發投入給予補貼,而創業型高新技術企業則非常不穩定,其創新技術理念是否真的具有價值具有高度不確定性,因此,須強調創業型高新技術企業之間的競爭,其投資者也必須具備相當的專業知識,那么,采取政府出資、雇傭專業風險經理的方式設立投資于種子期、創建期的高新技術企業的風險基金就剛好能滿足上述要求。福建科技型中小企業創新基金項目有類似目的與作用,但是,規模上和力度上還遠遠不夠,有待于進一步擴大,其治理、運作模式也需要進一步規范。
(2)引導“地下資金”,培育非政府風險基金
福建等沿海地區的“地下融資”活動相當活躍,一定程度上說明資金富裕者缺乏投資渠道,另一方面也說明由于信息不對稱,很多企業面臨嚴重的信貸配給問題。因此,與其讓“地下資金”融通活動游離于監管范圍之外,“打而不死”,成為違反犯罪活動的溫床,還不如發揮政策導向功能利用其為創業型高新技術企業提供資金。
可通過相關政策措施將原本處于“地下融資”活動中的資金轉變為主要對那此進入成長期和擴張期的創業型高新技術企業進行投資的非政府風險基金。處于成長期和擴張期的創業型高新技術企業的風險已經大大降低,相對較高的收益能夠滿足這些資金的要求,其相對較低的風險也在這些資金的承受范圍內。另外,在風險基金市場發展之初,政府還可以通過給予一定的優惠政策,如抵減所得稅,鼓勵資金富裕者投資于風險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