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雪天

這一年的冬天特別寒冷，冷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真的是冰凍徹骨。大雪一直在下著。

大片的雪花在撲打著窗玻璃。窗戶下沿的雪已堆了兩寸高。這么冷的天，這樣大的雪。我看看時間，快10點鐘了。冬天白晝短，不過才10點鐘的光景，好像已經深夜的感覺。

我打電話給表姐，想和表姐聊聊天。

“都一樣，全國都一樣。我現在每天早上6點半就起來，早早等公交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停啊!”

“是的，到處都一樣。我上班的地方離我的住處近，我每天也早上起來步行上班。今年的雪下得有些泛濫了。”

我和表姐又聊了會兒，我扯這扯那的不想掛電話。下了班之后，人容易精神恍惚，因為實在無事可做。

這一年來，每天差不多就是這樣。日子一天重復一天，過了一年，像是只過了一天。

但是也有新鮮的事物產生來陪伴著我。比如我現在染上了一個習慣，沒事兒的時候，愛對著鏡子審視自己的臉。因為我害怕會逐漸老去，害怕有一天我突然和他遇見了，無法面對他。

我看著自己的臉。模樣在這一年中變化了很多:顴骨高高地突出來，嘴唇蒼白無力，眼角內側下邊各添了一條長約半公分的細紋。

若是還該是我，記的該是原來的樣子。

他對我說:“我最喜愛看著你的眼睛，清澈而又深邃。”我注視自己的眼睛，還好，雙眼看上去卻比從前更加明亮透徹，熠熠閃光。我感到欣慰。如果我和他遇見，我會仍舊憑借著我的一雙眼睛深深去注視他。

還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