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由中走向真我,就是把語文教育立足點、出發點置于兒童這一原點上,松開孩子身心上的束縛,為他們的自我發展和自我創造打開更多的大門;就是謀求實現的不是考試的分數,而是在保護“童年生態”的前提下使個體兒童精神生命得到可持續發展;就是通過教育使兒童實現自我、超越自我,讓他們具有獨立的心智健全的真我。
一、身心,在大自然中閑逛
中國傳統的思想是“勤有功,嬉無益”。所謂“勤”,就是一心只讀圣賢書;而“嬉”,對書本以外的世界過多地留戀,是屬于不務正業,有害而無益。造成這種偏見的原因是我們傳統的教育對知識文化、書本文化太頂禮膜拜了。小孩子應在大自然中游蕩、徜徉,這是無用之大用,因為那里才是知識、語言、審美的最初源泉,這是封閉式的“溫室”教育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人生由于有了這些閑逛,就會具有豐富性,就有更多的可能性。遠離自然,使孩子失去了許多只有置身于大自然中才能有的快樂,失去了只有大自然才能提供的廣闊無比的想象空間,導致了情感發展和精神世界的先天缺陷,如冷漠、缺乏想象力等,精神世界也變成蒼白的了。
孔子聽說泗水正漲春潮,便帶著弟子們到泗水河邊游玩。從司空見慣的流水中,孔子悟出深奧的道理,并巧借流水教給弟子們做人的道理,體現了他高超的教育藝術。兒童本身是一個自然生命體,與周圍的環境和諧相融才能充分展現生命之美。兒童本質上是詩人,在大自然中自發地探索與求知,才能激發兒童自身的靈性,才能使“在實踐中學語文”落到實處,才能在開放中全面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
二、作文,激活潛在的靈性
其實孩子是天生的藝術家。盡管他們對現實生活的把握還不夠充分,但他們的內心世界卻有著與成人完全不同的色彩,那是另一種藝術,另一種精彩。他們在語言學習、運用的過程中,會形成一套只屬于他們的獨特的話語系統。這套話語系統獨特而富有情趣,詞匯雖然不豐富但很生動,不夠規范但有創意,表達不精確但足以表述他們的生活。我們切不可用成人的眼光去審視這些心靈繪就的“涂鴉之作”,而應尊重他們的表達習慣,充分尊重與呵護這些沉淀在文字背后的生命活力和童真意態,鼓勵兒童把原汁原味的兒童話語寫到作文中去。只要我們親近童心,學會尊重兒童的權利,保持一顆純真的童心,用兒童的思想寬容兒童的作品,也許,我們就能見到一些久違的令我們感動的充滿靈性及悟性的作品。
兒童是感性化的人,他們的生命中有許多成人看不透的東西,對于生命,他們執有最純真的情感和最豐富的想象。想象,往往孕育著創造的嫩芽。要開發兒童創造的潛能,發展他們的想象力便是一把金鑰匙。因此,在表達之外,還要創造空間,激發、鼓勵學生的創造意識,讓兒童的想象與智慧共舞,把言語創新的要求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寫出個人“獨特的反應”。
作文是發出自我的聲音,讓更多的人——讀者——聽到這種聲音。從兒童寫作心理出發,應引導學生樹立讀者意識。日本則把“培養讀者意識”作為作文教學的一個重要方法。他們認為,語言表達的目的可以分為五項:報告、說服、感動、導致行動、娛樂讀者,因此寫作必須要有讀者意識,即使沒有別人也要給自己看。如關于旅游,若寫給父母看,就要以匯報為目的;寫給兄弟看,主要以介紹為目的;寫給游客看,則要以愉悅為目的了。對象不同,目的不同,表達方式自然就不一樣。
三、考試,給予基本的人文關懷
不容回避的是,如今的考試,對于充滿人文藝術魅力的語文教育而言,已變成了味同嚼蠟的文字游戲。語文考試中會出一些刁鉆古怪的題目來考查學生,試卷中的許多基礎題目,是除了考試一輩子也遇不到的。閱讀題中的成人視角的機械的標準化答案壓抑了學生的個性和豐富的想象力,學生言語認知的個性、靈氣和才情日漸“磨蝕殆盡”。 這樣的偽知識、偽能力越多,就越不能考出語文素養。相反,學生成了考試機器,教師成了按部就班地操縱機器的工匠。對兒童的心智、情感,包括人性的種種美好,都造成了巨大的危害。以兒童為本位的考試觀,是以學生的現實與發展需要,也就是學生自我真實的言語需要與他們可持續發展的言語需要為出發點,給予基本的人文關懷。這個出發點是以考查真能力為基礎的。最應關注的是學生的想象性、創造性、言語個性的發育與成長。對口語交際的考試應予以足夠的重視,真正操作起來,所占分值還不能低。
兒童本位理念的考試,要使學生感到自己是受尊重的,有尊嚴的,不應讓學生戰戰兢兢,而要讓他們躍躍欲試;不是使學生避免經歷考試的失意,而是培養他們對待失敗的健康心態。有的學生對自己的考試成績(包括考試成績很好的學生)不滿意,可以申請重考;重考成績還不滿意,允許再次申請重考,直到學生對考試成績滿意為止。這有助于孩子們把失敗看做一個事件而非一種狀態,能使學生深信,盡管所有人都經歷失敗,但只要努力,沒有人是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