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頭七年黨的知識分子政策述論

摘要:新中國成立頭七年既是新中國社會急劇變革的時期，也是黨的知識分子政策不斷調整的時期。黨的中心工作的不斷變化是其政策調整的直接原因，黨和政府關于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和政治歸屬的二重性判斷是其政策不斷變化的根源所在。黨在與知識分子的互動中實現了社會的有效整合與意識形態的重構。在這一過程中，知識分子積極性的發揮至關重要，它既關涉到現代化的實現，也是衡量黨的領導水平和領導藝術的一個重要標志。

關鍵詞:新中國成立頭七年;中國共產黨;知識分子政策;啟示

中圖分類號: D232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004-1494(2010)04-0036-05

中國人民經過百年的抗爭和探索，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實現了夢寐以求的民族獨立。新中國成立后，黨和政府在帶領人民相繼恢復發展國民經濟、進行民主改革和社會主義改造、確立社會主義制度的同時，還對知識分子采取了“團結、教育、改造”的政策?？疾煨轮袊^七年黨的知識分子政策，不難發現:隨著國際國內主要矛盾的轉移，黨在知識分子的“團結、教育、改造”上側重點有所不同;黨和政府與知識分子在互動中實現了社會的有效整合與意識形態的重構;而黨和政府關于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和政治歸屬的二重性判斷是其政策不斷變化的根源之所在。新中國成立初期黨的知識分子理論和實踐對當代中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也給我們今天制定切實可行的知識分子政策提供了歷史經驗和啟示。鑒于此，本文著力從中心工作和政策變動、政權歸一和思想多元、階級屬性和政治歸屬等三個方面對新中國頭七年黨的知識分子政策進行簡單的梳理、分析。

一、中心工作與政策調整

1949年新中國的成立為中國的發展、富強以及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提供了政治前提。然而，新中國成立初期，經濟落后，民生凋敝，各項民主改革任務復雜繁重;加之，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我國實行孤立、封鎖和遏制的政策。因此，能否果斷而堅決地應對這些困難和挑戰直接牽涉到新生人民政權的穩定。顯然，此時黨和人民面臨的主要任務是“恢復國民經濟和進行前一革命階段中沒有完成的各項社會改革，主要是土地改革”[1]1。這一開天辟地的社會變革和社會重組必然會帶來中國社會各階級地位的劇烈變化，引發社會沖突。為了實現社會的穩定，毛澤東在七屆三中全會上發表了《不要四面出擊》的重要講話，強調:“絕不可樹敵太多”，“一定要做好工作，使工人、農民、小手工業者都擁護我們，使民族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中的絕大多數人不反對我們”[2]75-76。知識分子作為國民經濟恢復和實現社會穩定的一支重要力量得到了黨和政府的重視。在這種情況下，雖然黨和政府制定了“團結、教育、改造”知識分子的政策，但在實際工作中強調的是以爭取和團結為主，以教育和改造為輔。1949年10月15日，毛澤東在給周世釗的信中說，“大難甫平，民生憔悴，須有數年時間，方能恢復人民經濟，完成土地制度的改革及提高人民政治覺悟水平，這些任務均有待于文教工作的協助?！盵3]至于知識分子的教育和改造則采取“通過教育說服的方式，積極鼓勵其前進”[4]425。

1951年下半年，國民經濟形勢基本好轉;鎮壓反革命運動勝利結束，包括土地改革在內的各項社會改革有序進行;1951年10月，西藏和平解放;中國與蘇聯和東歐各人民民主國家建立了友好的外交關系;中朝兩國軍隊英勇善戰，把美軍趕到“三八線”以南，從而扭轉了朝鮮戰局。事實雄辯地證明:新中國已經逐步站穩了腳步。在這種情況下，黨和政府對知識分子的政策發生了微調。在1951年下半年開始的黨內整風運動中，黨和政府發現有些干部和不法資本家的勾結是干部貪污腐敗的主要原因之一。于是，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認為，應“把三反斗爭當作一場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大戰爭”[5]646來看待。當時，知識分子被認為是資產階級或小資產階級，照此推理，對知識分子的政策由團結為主到教育改造為主的轉變就實屬必然了。1951年10月23日，毛澤東在全國政協一屆三次會議上指出:“思想改造，首先是各種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是我國在各方面徹底實現民主改革和逐步實行工業化的重要條件之一?！盵5]482-483

1952年，國民經濟根本好轉，就在這時，黨的主要領導人及時提出了向社會主義過度的問題。黨中央認為，在“黨內外知識分子中、在學術和文化的各個領域中，宣傳唯物主義思想，批判資產階級唯心主義思想，為實現黨的總路線而斗爭”[6]。接著，相繼發動了對俞平伯《紅樓夢研究》、胡適資產階級唯心主義思想及胡風的文藝思想的批判。需要指出的是，盡管這場批判有左的錯誤，但這也的確在某種程度上為社會主義改造的加速進行創造了思想前提。

20世紀50年代中期，中國的外部環境日益改善。朝鮮戰爭的結束、日內瓦會議和亞非會議的召開都大大提高了中國的國際地位，為新中國的發展贏得了良好的外部條件。國內，1955年底社會主義改造加速進行，到1956年底這場深刻而偉大的變革基本結束，社會主義制度在我國確立起來，為我國的繁榮富強奠定了根本制度基礎。我國開始進入了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時期。社會主義的全面建設需要大批各方面的專業人才。為了解決這一突出問題，1956年1月，黨中央專門召開了全國知識分子問題會議。周恩來在會上作了《關于知識分子問題的報告》，他明確指出:社會主義改造的加速進行、社會主義制度的鞏固、世界和平的維護給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提出了艱巨任務，“為了最大限度地滿足整個社會經常增長的物質和文化的需要，”必須“不斷地發展社會生產力”，這都“更加需要充分地發展科學和利用科學知識”，“正在愈來愈多地需要知識分子的參加”，“ 當前的根本問題，就是我們的知識分子的力量，無論在數量方面，業務水平方面，政治覺悟方面，都不足以適應社會主義建設急速發展的需要”，因此，“團結知識分子是必要的”，“應該改善對于他們的使用和安排，使他們能夠發揮他們對子國家有益的專長。”[7]毛澤東在會議的最后一天，“號召全黨努力學習科學知識，同黨外知識分子團結一致，為迅速趕上世界先進水平而奮斗”[8]。雖然此時也宣傳要教育改造知識分子，但很明顯黨和政府強調的是團結和使用。這種政策一直持續到1957年反右派斗爭前期。

二、政權歸一和思想多元

中國共產黨是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為指導思想而創立的。新中國的成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成為領導全國政權并長期執政的黨。政權的統一必然要求確立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的主導地位，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這就是說，一個階級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盵9]98早在革命戰爭年代，毛澤東就明確指出，“掌握思想領導是掌握一切領導的第一位”[10]。新中國剛剛成立，黨和政府就積極引導組織廣大知識界和全國人民學習和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毛澤東在七屆三中上指出，為了爭取一切愛國的知識分子為人民服務，“要辦各種訓練班，辦軍政大學、革命大學，要使用他們，同時對他們進行教育和改造。要讓他們學社會發展史，歷史唯物論等幾門課程。”[2]74

新中國成立初期，知識分子大約有200萬人，主要有三種類型:一是積極投身革命、在革命戰爭中成長起來的革命知識分子;二是新中國成立前夕畢業和在校的青年學生;三是從舊中國過來的高中級知識分子，如各類專家、學者、記者、作家、教授等。第三種類型是知識分子的主體，他們有的早年留學歐美，深受資產階級學說的影響;有的在國民政府供職，深受國民黨反動思想的侵蝕;有的在國統區工作，對共產黨了解甚少等，這種狀況必然會導致知識分子對新政權的不同態度。然而，對新政權的積極認同、決心改造自己以實際行動投入新中國的建設事業是當時知識分子的主流心態。季羨林回憶說:“解放初期，政治清明，一團朝氣，許多措施深得人心。舊社會留下的許多污泥濁水，蕩滌一清。我們都覺得從此河清有日，幸福來到了人間。”“但是，反觀自己，覺得百無是處。我從內心深處認為自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摘桃派’。中國人民站起來了，自己也跟著挺直了腰板。……我享受著‘解放’的幸福，然而我干了什么事呢?我做出了什么貢獻呢?我確實沒有當漢奸，也沒有加入國民黨，沒有屈服德國法西斯。但是，當中華民族的優秀兒女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浴血奮戰，壯烈犧牲的時候，我卻躲在萬里之外的異邦，在追求自己的名山事業。天下可恥事寧有過于此者乎?我覺得無比羞恥。連我那一點所謂學問——如果真正有的話——也是極端可恥的。”“我左思右想，沉痛內疚，覺得自己有罪，覺得知識分子真是不干凈。我彷佛變成了一個基督徒，深信‘原罪’的說法?！薄熬瓦@樣，我背著沉重的‘原罪’的十字架，隨時準備深挖自己思想，改造自己的資產階級思想，真正樹立無產階級思想”[11]。

1951年9月，時任北京大學校長的馬寅初向黨中央主動請示在高校知識分子中開展一場思想改造運動，這場運動以1951年9月29日周恩來在京津高校教師學習會上所作《關于知識分子的改造問題》的報告為起端，以1952年6至9月院系調整為終點。此外，知識分子還積極參與了新中國初期的土地改革、鎮壓反革命、抗美援朝運動、“三反”、“五反”等運動。這些做法整體上收到了較好的效果。

然而，由于在思想改造的運動中要求過急、方法粗暴和對部分知識分子的使用不當等，使得一些知識分子產生了惶惑、苦悶、百無聊賴的消極心理，這就影響知識分子積極性和創造性的發揮。基于此，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 毛澤東于1956年4月28日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明確指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我看應該成為我們的方針。黨中央認為，通過這種方針，一方面是為了調動知識分子建設社會主義的積極性;另一方面是為了使人們在對各種思想的比較和鑒別中增強馬克思主義信仰。后來，毛澤東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講話中指出:“馬克思主義者不應該害怕任何人批評。相反，馬克思主義者就是要在人們的批評中間，就是要在斗爭的風雨中間，鍛煉自己，發展自己，擴大自己的陣地。同錯誤思想作斗爭，好比種牛痘，經過了牛痘疫苗的作用，人身上就增強免疫力。在溫室里培養出來的東西，不會有強大的生命力。實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并不會削弱馬克思主義在思想界的領導地位，相反地正是會加強它的這種地位。”[1]232知識分子也的確對“雙百”方針的提出“感到很大的興奮和鼓舞，認為這是促進文化藝術的進一步開展和繁榮文藝創作的重要措施”[12]。1957年春，知識分子積極建言獻策，與黨和政府共謀發展大計就是證明。

總體來說，新中國成立初期黨的政策引導和知識分子的主動回應使知識分子的政治意識日益增強，逐步確立了馬克思主義在思想文化領域的領導地位，使知識分子有了“共同語言”。

三、階級屬性和政治歸屬

階級屬性主要是以經濟地位來判定，政治歸屬主要是指自覺地反映和表達某個階級的特殊利益和要求，從而在政治上歸屬某個階級。對知識分子階級屬性和政治歸屬的正確判斷與否直接關系到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成敗。早在民主革命時期，毛澤東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一文中指出:“從他們的家庭出身看，從他們的生活條件看，從他們的政治立場看，現代中國知識分子和青年學生的多數是可以歸入小資產階級范疇的”[13]。從這里可以看出，黨中央當時依據經濟標準、出身標準和政治標準認定知識分子的階級屬性是小資產階級。但由于當時的革命任務相當復雜艱巨，黨的統一戰線急需不斷地鞏固和擴大。為了發揮知識分子的革命積極性，1948年初，毛澤東在為中共中央起草的對黨內的指示中指出:“一切受迫害、受限制的知識分子”，是“不剝削別人而又受人剝削的腦力勞動者”，同一切體力勞動者一樣，都屬于“勞動人民”[14]。但它并沒有明確判定知識分子屬于無產階級的一部分。

新中國成立后，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任務非常繁重，發揮知識分子的作用顯得尤為迫切。為此，黨和政府在建國初期對知識分子采取了非常謹慎的態度。1950年8月，政務院通過的《政務院關于劃分農村階級成分的決定》規定，“知識分子的階級出身，依其家庭成分決定，其本人的階級成分，依本人取得主要生活來源的方法決定?！薄爸R分子在他們從事非剝削別人的工作，如當教員、當編輯員、當新聞記者、當事務員、當著作家、藝術家等的時候，是一種使用腦力的勞動者。”[4]397-398而新中國成立初期出身于工農家庭的知識分子只占少數。

由上可知:毛澤東和黨中央領導人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判斷上存在兩重性標準，一方面把他們中出身于非工農家庭出身知識分子歸入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范疇;另一方面又把他們從經濟地位上認定為腦力勞動者。雖然黨中央主要領導人認為新中國的知識分子絕大多數都是愛國的，愿意為社會主義國家服務，但毛澤東在1956年8月召開的八大會議第一次預備會上說:“我們黨也吸收了一部分知識分子，在一千多萬黨員里頭，大中小知識分子大概占一百萬。這一百萬知識分子，說他們代表帝國主義不好講，代表地主階級不好講，代表官僚資產階級不好講，代表民族資產階級也不好講，歸到小資產階級范疇比較適合。”[1]302

對知識分子政治立場和階級屬性的二重性判斷很容易改變黨的知識分子政策，引發了以后對知識分子的一系列“左”的做法，并成為黨中央改變對國內主要矛盾看法的重要原因之一。1957年2月，毛澤東在《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的講話中提出:“我國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之間在意識形態方面的誰勝誰負的斗爭，還需要一個相當長的時間才能解決。這是因為資產階級和從舊社會來的知識分子的影響還要在我國長期存在，作為階級的意識形態，還要在我國長期存在?！盵15]390反右派斗爭發生后，毛澤東對階級斗爭作出了錯誤的估計，“現在知識分子有五百萬人，資本家有七十萬人，加在一起，約計六百萬人，五口之家，五六就是三千萬人。資產階級和他們的知識分子是比較最有文化的，最有技術的。右派翹尾巴也在這里?！盵15]484由此，階級斗爭嚴重擴大化，最終，中共八屆一中全會動搖和修改了八大一次會議作出的主要矛盾的論斷，認為當前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仍然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道路的矛盾。這也是文化大革命發端于文化領域的主要原因之一。

四、幾點思考

1949年到1956年是新中國社會急劇變遷的一個重要歷史時期。這個階段，中國社會經歷了經濟制度、階級結構、政治制度、社會關系的重大變革，經濟基礎和社會制度的重大變遷必然要求對這一時期的思想文化作出有力的整合，由于知識分子的特殊地位和重大作用，黨和政府制定了一系列政策，發動了一系列運動，使這一時期知識分子的政治思想面貌發生了極大改觀，有力地配合了新中國成立初期的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給我們留下了諸多啟示:

第一，黨的知識分子政策的調整始終以社會矛盾的變化為指歸。經過仔細分析我們發現:新中國成立頭三年面臨著恢復國民經濟和進行各項社會革命的艱巨任務，黨的知識分子政策主要是以爭取、使用為主，以教育、改造為輔;隨著工業化的快速推進和社會主義改造的提出，政策則變為以教育、改造為主，使用為輔;1956年社會主義改造大潮涌起，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的大幕即將開啟，面臨著建設人才的缺乏，此時黨的政策又調整為以團結和使用為主，以教育和改造為輔。

第二，社會的有效變遷是實現意識形態重構的堅強基礎和根本保證。新中國成立頭七年黨對意識形態實現了有效整合，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成功確立。然而，這一切都要歸結于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重大成就。清明的政治、穩定的社會秩序以及快速發展的經濟增強了全國人民對新政權的認同。正如同馬克思所說:“‘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一定會使自己出丑。”[16]“一五”計劃期間，我國社會總產值平均每年增長11.3%;工農業總產值平均每年增長10.9%;國民收入平均每年增長8.9%;是從1953年至1980年的5個五年計劃中增長最快、效益最好的時期。就是與世界其他國家相比，也是非常快的。1950年～1973年，世界國內生產總值年均增長4.9%，其中蘇聯東歐國家年均增長5.7%，非洲國家年均增長4.5%，拉丁美洲國家年均增長5.2%，亞洲國家和地區(不包括日本)年均增長5.2%[17]。

第三，切忌在知識分子階級屬性的判定上搞多元化標準。如前所述，無論革命戰爭年代還是在建國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黨在對知識分子的判斷上存在著雙重標準，一方面是經濟標準，一方面是政治標準，結果，面臨著國內外形勢的復雜變化而脫離經濟標準一味追求政治思想上的純而又純。實際上，新中國成立頭七年，知識分子的思想狀況已發生了根本變化，他們已經成為工人階級的一部分。正如鄧小平所說，“世界觀的重要表現是為誰服務。一個人，如果愛我們社會主義祖國，自覺自愿地為社會主義服務，為工農兵服務，應該說這表示他初步確立了無產階級世界觀，按政治標準來說，就不能說他是白，而應該說是紅了。我們的科學事業是社會主義事業的一個重要方面。致力于社會主義的科學事業，作出貢獻，這固然是專的表現，在一定意義上也可以說是紅的表現?！盵18]綜觀新中國頭七年黨的知識分子政策，就會發現，對知識分子的資產階級屬性誤判是黨的知識分子政策不斷調整的根本原因，而政策的調整直接影響著知識分子積極性的發揮。

歷史經驗告訴我們:“能不能發揮知識分子的積極性和創造性，是我們事業成敗的關鍵之一，也是衡量黨的領導水平和領導藝術的一個重要標志?！盵19]因此，我們黨必須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逐步轉變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提升執政能力，制定科學的政策，調動廣大知識分子的積極性，為全面實現小康社會而不懈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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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何成學

On CPC's Policy towards Intellectuals in the First Seven Years of New China

GAO Guang-jing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102)

Abstract: The first seven years of new China is not only a period of rapid social changes， but also the period of CPC's constant adjustment of its policy towards intellectual. The change of CPC's central task is the direct cause of the adjustment. But CPC's dual-judgment on the class nature and political affiliation of intellectuals is the root cause of the adjustment. CPC's interaction with intellectuals achieved the effective integration of society and ideological reconstruction. During that period of policy adjustment， CPC most concerned about whether the policy could bring the intellectuals’ initiative into full play， which is not only closely related to the realization of four modernizations but also an important issue to test the CPC's leading ability and leading arts.

Keywords: the first seven years of new China; CPC; policy towards intellectuals; inspir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