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善美的禮贊

每一期《北京文學》(精彩閱讀)總能給人驚喜。特別是“好看小說”，更是層出不窮。2009年4期的中篇小說《債》(作者張品成)又使我讀得心旌搖曳，馨香滿胸，感動不已。

一

社會主義的文學藝術，應當唱響主旋律。我以為主旋律就是真善美，就是人性的光芒和操守的美麗。《北京文學》(精彩閱讀)一貫堅持主旋律。

我在閱讀《債》這篇小說時，總在揣摩作者的審美趨向。在百年不遇的大雨中，為了救鄉親，丈夫雷杰洪死了。因為他一生清白，妻子馮巧娟執意要還清他生前的欠債。農村一個弱女子，要照顧瞎眼的婆母和5歲的女兒，還要償還數額不菲的外債，肯定困難重重。作者沒有回避困難，用飽含愛和真誠的文字，濃墨重彩著那些困難，以情馭敘，敘中貫情，讓人物引領著故事。馮巧娟在頑強地克服一個個困難中，把心靈中那些美好的東西一層層地展現在讀者面前，讓讀者備受感動，靈魂得到滋潤。

二

“真”，是小說的骨髓。作者準確把握現實，用藝術的真實構建了完美的小說框架。從主人翁馮巧娟身上，我們看到了中國幾千年積淀起來的人性美。現在有些作者總樂于展覽假惡丑。其實，只要用一雙客觀的眼睛去透視現實，就會發現許多真善美。特別是在構建和諧社會，在提倡“八榮八恥”，在永葆共產黨員先進性的教育中，真善美的范例更是不勝枚舉。我一個熟悉的老同志，到銀行存款，工作人員把本為千位的款項誤寫為萬位，而且大小寫相同。這位老同志回家后戴上老花鏡發現了問題，當即返回銀行要求更正。有人開玩笑說她傻。她說，做人要講良心。人家庫里少了錢，能不著急?若為此事丟了她的飯碗，我心里能坦然嗎?所以，我有理由認為馮巧娟這個典型是真實的。

之所以說是藝術的真實，是因為這里沒有說教，完全用合情合理真實可信的言行豐滿了馮巧娟的立體形象。層層遞進，越來越感人。

丈夫死了，村長和鄉親們要“大張旗鼓聲張”“英雄壯舉”。而悲痛的馮巧娟并不看重這些，心想著“人死賬在”，而且貼了通告，要“一分一厘都還清”。

馮巧娟有這樣的操守，并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她愛丈夫，所以處處以丈夫為榜樣。“雷杰洪是個潔身自好口碑好講信譽誠信的男人”。她說“男人一字千金”。她說杰洪活著時，沒人說他只言片語，死后她不想叫人家說他一字半字。她要像丈夫那樣“堂堂正正做人”。她說“雷家人做鬼都清白干凈”。

有了這樣的信念，她才能吃盡千般苦，受盡重重難，千方百計去還債。她省吃儉用;她鼓勵小叔子貨運掙錢還債;小叔子患上了眼疾，她自己又學開車;她做豆腐挑街上賣錢;她把縣上和鄉里給的撫恤金全部都還了債。

三

“善”的威力是無法估量的。丈夫救了別人，犧牲了，馮巧娟并沒有以此向誰苛求什么，依然像丈夫活著時那樣善良真誠待人，這很使村民感動。村民自愿為她家捐款，依據她做人的信條，她當然不會接受。村民過意不去，就暗里幫她家干農活，給她家的運輸提供方便。村長時刻牽掛著她家的困難，殫精竭慮幫她克服困難。鄉長也被馮巧娟的舉動感動了，除了縣上的撫恤金，鄉里又格外拿出一萬。

馮巧娟的善良真可謂感天動地，連“游手好閑”、“賭錢偷摸差點就把自己弄到牢子里去”的劉會多也深受感動，說，“我就想像巧娟那樣堂堂正正做人”，主動把“反正沒個欠條，反正沒人知道”他欠雷杰洪的一千九百元錢如數還了。

馮巧娟的善良不僅感動著作者筆下的所有人物，更感動著讀者。

四

有人說美是外在的。我說美是心靈的，是精神的。馮巧娟樸實無華的言行映射著她精神世界的美麗。

馮巧娟揣著僅有的千多塊錢去駕校學開車。她的師傅秦昆是個喪妻的40歲男人，“憨直得有點那個”，只埋頭教女學員們學車。他得知馮巧娟學開車就是為了還債，當即就被感動了。他給她開小灶。看到她兩手血泡，他的“一顆心怦然而動”。他不忍心叫一個女人吃這份苦，愿意把自己的存款給她還債。馮巧娟當然不會接受。她說，“要說用別人的錢還債我早就還了，那么杰洪在那邊會不安心的。”作者并沒有寫馮巧娟如何漂亮，也沒寫秦昆如何有男子氣，但是兩顆美麗心靈卻碰撞出了火花。馮巧娟感覺到秦昆“目光詭詭的羞羞的”。秦昆有話要給她說。她不讓他說，她心里明鏡似的，說，“到合適的時候，我會給你說的。”

純凈的精神，冰清玉潔的感情交融，如此的戀愛，怎不讓人賞心悅目，喜愛有加?況且，還給讀者留下了美好的想象空間。這就是美的藝術。

我不認識作者張品成，更不了解他的性格，但我閱讀他這篇小說時，似乎總能觸摸到他那顆善良、純凈的心。他的筆下沒有壞人。現在有些文學作品，只是描摹丑惡，抒寫殘酷，堆積苦難，贊頌冷漠。而《債》的作者滿懷愛和真誠，禮贊謳歌真善美，為讀者奉獻了一個能夠打動人、感動人、凈化人、鼓舞人的文本。

這里我衷心地謝謝作者，更要感謝《北京文學》(精彩閱讀)的編輯老師們!

474150河南省鄧州市衛生路老干部活動中心《桑榆之光》編輯部徐君澤

責任編輯 張頤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