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畫壇鬼才”的著名畫家黃永玉,無論其畫作、文章還是日常生活,都充滿幽默,而且其幽默不動聲色,透著一種不經意的“冷”,被朋友們戲稱為“黃氏幽默”。
◎ 從政如踢球
黃永玉一生輕看功名,不入仕途。談到從政,他說:“從政猶如踢足球,關鍵要有幾個漂亮的進球,還要傳幾個好球,讓別人也進球。只不過進球的過程中要避免踢人,還要防止被人踢。更要提防背后踢過來的腳,這一腳,可能會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 畫家不是狼
藝術圈里一個階段內流派叢生,有人勸黃永玉也建立一個什么畫派,黃永玉淡淡一笑,說:“畫家不是狼,不是獅子,不需要成群結黨的。又不是打架,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干什么?”他認為藝術是個體勞動,成群結黨就變成了一種勢力,是一幫畫家在藝術上擂鼓助威,而不是藝術行為。
他說畫畫就像吹笛子一樣,五六個人一起來摁這個笛子,就吹不好了。
◎ 也是行為藝術
近年來一些人在裸體上涂油彩、在大街上堆垃圾、當眾洗澡……還美其名曰“行為藝術”。黃永玉認為應該將這樣的“行為藝術家”抓起來:“他們那樣胡搞是行為藝術,公安抓人應該也是行為藝術。”
◎ 苦難如鹽湯
在被打成“牛鬼蛇神”的歲月里,黃永玉備受屈辱與迫害。但這些屈辱和迫害在黃永玉眼中只是“一碗湯中鹽的多少問題”,“雖然咸了一點,皺一下眉還是能喝下去。”
◎ 母雞下蛋論
2004年12月至2005年3月,香港藝術館舉辦黃永玉八十畫展。有人問他,回首八十年,您對哪件作品最滿意,他笑道:“哪一件都滿意。就像母雞下的蛋一樣,你能說它對哪一個不滿意?”又有人問:“與過去的作品比,這些展品有什么特點?”黃永玉說:“我講不來。就像我前面說的,一只母雞生了蛋,你問它第三只蛋比第一只好在哪里?它不會告訴你。但我和母雞也不一樣,母雞下了蛋要大叫,我不叫。”
◎ 寫對聯幽默詼諧
近些年,黃永玉家鄉鳳凰的旅游旺起來了,他應邀作了一些對聯,幽默詼諧,一點正經沒有,卻又趣味盎然,譬如“水秀山清風景好,紅男綠女送錢來”,又如“大嫂沿河開餐館,幺妹滿街賣姜糖”,這些描述蕩漾著鳳凰新的風俗及情趣。
◎ 不敢稱大師
有人稱黃永玉為黃大師,他笑道:“大師、教授這些稱呼,不是可以隨便安在頭上的,就好像不可以隨便取下一樣。我常常被朋友稱作大師,感覺很難為情。我已經80歲了,除非我腦子里沒有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沒有吳道子、顧愷之、顧閎中、張擇端、董源,沒有畢加索,沒有張大千……除非我已經狂妄得以為自己的藝術水平可以跟他們平起平坐了。如果有人說這老家伙挺勤奮,我覺得倒還是當得起的。”
◎ 實話實說
黃永玉最大的特點就是真,不說假話,更不拔高自己的境界。“文革”結束后,廖承志問他怎么和“四人幫”作斗爭,他實話實說:“我哪敢和他們作斗爭啊,他們不斗爭我就謝天謝地了!”
◎ 洗水池告示
畫畫先得動水,所以,先生的畫室內有一個水池,涮筆、洗調色盤等等都在這里進行,先生洗手也在這里,為了防止別人用他的專用毛巾,他在池邊寫下這樣一段告示:“永玉工作專用毛巾,內含各種瘡、疥、皰、膿、菌毒,各界人士,請勿使用,以免傳染,特此警告。本主人啟。”先生特別愛寫各種告示。
◎ 膽子大與勞動態度
自詡“文學排第一,繪畫排第四”的黃永玉說自己不懂文學規律,寫起小說來提綱都沒有,畫畫也不打稿,正因為是個外行,是界外的人,所以膽子特別大。他又開玩笑說其實要說膽子大也不對,幾年前住院就已經把膽囊取掉了,所以朋友們就笑他,給他寫了副對聯的上聯:“無膽比有膽者膽大”,求對下聯。他說:“膽子大并非藝術,沒什么了不起,我胸無大志,作品馬馬虎虎,只是勞動態度還過得去。論勞動態度,牛比我好多了,所以也算不上什么長處。”
(據《江西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