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冷戰時期的澳印(尼)關系錯綜復雜,深受意識形態、國際形勢等因素的干擾,發展得并不順利。本文將對這一時期的澳印(尼)關系進行簡要的探討。
關鍵詞:冷戰;澳印(尼)關系
中圖分類號:D8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4117(2010)04-0079-02
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是兩個有著重要影響力的亞太國家,它們之間僅一海之隔,地理位置非常接近。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澳大利亞與印尼之間接觸不多,互不了解。太平洋戰爭爆發后,為了共同抗擊日本,澳大利亞和印尼加入世界反法西斯同盟,兩國開始有了交往。
一、蘇加諾時期的澳印(尼)關系
從地理位置上看,印尼是澳大利亞通往亞洲的咽喉要道,同時是東南亞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對東南亞乃至整個亞太地區事務都有廣泛的影響。[1](P365)
澳大利亞對印尼的重視,基本上是出于安全考慮。1945年8月印尼獨立,成立了印尼共和國,但荷蘭對此概不接受,并妄圖使用武力推翻新政權。此時,澳大利亞對印尼給予了有力的支持。為兩國未來合作關系的建立奠定了非常堅實的基礎。”[2](P163)由于雙方的努力,澳印(尼)關系有著一個良好的開端。1950年5月,印尼與澳大利亞建立了外交關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國關系的發展出現問題,曾惡化到了戰爭的邊緣。、這一時期兩國關系出現問題的主要原因是西伊里安的歸屬問題。就此問題,澳大利亞出于對自身安全和利益的考慮,選擇了支持荷蘭。對于澳大利亞的立場,時任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曾說過:“可以這樣說,澳大利亞人比荷蘭人更反對將西伊里安置于印度尼西亞人的控制。”[3](P82)
1961年,西伊里安領土主權爭端使印尼和荷蘭關系處于劍拔弩張的緊張狀態。就在這樣一個關鍵時期,美國和英國的態度發生變化,傾向支持印尼。為了盡早解決西伊里安問題,美國、英國對荷蘭、澳大利亞施加了壓力。對于澳大利亞公開表示支持荷蘭,美國國務卿迪安#8226;臘斯克曾不安地說:“西伊里安的事,成了影響美國和澳大利亞關系的唯一最重要的問題。”[4](P83)在這樣的情況下,荷蘭只好于1962年8月與印尼簽訂了關于西伊里安問題的協定。西伊里安永久地成為印尼的一部分。
隨著問題的解決,兩國關系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狀態。蘇加諾時期的澳印(尼)關系有一個良好的開端,隨后因為各種問題的影響,發展得并不順利,磕磕絆絆的。這是因為兩國的國家利益不同,其對外政策有時難免相沖突,產生摩擦。另外,在當時美蘇冷戰正酣的大環境下,澳大利亞和印尼都難以避免地受到美蘇的影響,其對外政策受到意識形態的干擾,進而影響到澳印(尼)關系的正常發展。
二、蘇哈托時期的澳印(尼)關系
從1965年蘇哈托上臺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冷戰結束,這二十多年間,澳大利亞與印尼兩國關系發展相對穩定,雖然也不時出現一些風波和問題,但每次都能逢兇化吉,這跟兩國對外政策的轉變以及國際形勢的變化有關。
印尼獨立后,蘇加諾政府為維護國家利益奉行了反帝、反殖和不結盟的外交政策。為此,“堪培拉的決策者懷著一種敬畏而又夾著厭惡和憎恨的復雜心情,看待印度尼西亞總統蘇加諾”。[5](P79)
1965年,新任總統蘇哈托上臺后建立的“新秩序”得到了西方國家的認同。蘇哈托政府為了適應國際國內形勢的變化,逐步調整了對外政策。在堅持不結盟的原則下,改善了同西方國家的關系,希望借此得到西方國家的援助。當然,“新秩序”時期對外政策的不結盟,是“扎根于反對共產主義和傾向于美國及其盟友的不結盟”。[6](P400)對于澳大利亞而言,印尼政權的轉變是一件好事,1968年7月,澳印兩國政府達成了有限的文化藝術交流協定。8月,印尼正式宣布放棄“對抗政策”。就在這年,澳大利亞外長哈斯拉克訪問印尼,印尼外長馬立克也應邀回訪了堪培拉,雙方取得諒解,澳大利亞與印尼關系發展進入一個更富現實意義的合作階段。20世紀70年代早期,澳大利亞與印尼關系相對穩定。
隨后,許多問題就產生或者重新出現,其中最重要、影響最大的是1975年印尼侵占東帝汶事件。對于印尼的侵略行為,西方國家采取了縱容姑息的態度。美國視印尼為“友好的反共政權”,是抵擋共產主義前進的最有力堡壘,它不愿因關注東帝汶的命運而影響到與印尼的關系。在聯合國歷次譴責印尼的決議中,美國都投棄權票。而西歐只有愛爾蘭一國公開反對印尼在東帝汶問題上的做法。澳大利亞政府跟隨西方國家,對印尼吞并東帝汶的行為采取默認態度。曾經在許多國家擔任過澳大利亞駐外大使的職業外交家,Malcolm Booker,曾說過,在20世紀70年代,“無論印尼誰掌權,我們(澳大利亞)別無選擇地要和它保持合作的關系。”[7](P41)
為此,1978年1月,澳大利亞成為世界上唯一正式承認印尼對東帝汶擁有主權的國家。不同于政府的姑息縱容,澳大利亞的一些媒體、學生團體和壓力集團對印尼的侵略行為進行了強烈的批評和指責。這些批評和指責自然引起印尼的強烈不滿,印尼政府聲稱正是印尼侵占東帝汶的行動避免了在澳大利亞附近出現一個“古巴”的情形。[8](P43)
隨著東帝汶正式并入印尼,以及后來澳大利亞政府的正式承認,長期困擾澳印(尼)關系的東帝汶問題暫時得到解決,澳印(尼)關系逐漸恢復正常。80年代以來,隨著國際形勢的緩和以及亞太國家經濟的崛起,澳大利亞加強了與亞洲國家的聯系,與亞洲交往,不再僅是出于國防安全方面的考慮,經濟因素日益突出和重要。這時期的澳印(尼)關系發展穩定,雖也不時出現一些風波,但是由于雙方都不希望爭執影響到雙邊關系,因而總能逢兇化吉。兩國政府間的交流和訪問十分頻繁,從1988年8月至1994年6月,兩國部長級水平的訪問,共達84次,其中澳大利亞52次,印尼32次。(21)1988年澳印(尼)雙方發表了《澳大利亞印度尼西亞關系新框架》的聯合公報,標志著澳印(尼)關系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階段。1990年,澳大利亞與印尼在印尼舉行了新框架后的第一次部長級會談,1991年,又在堪培拉舉行了第二次會談。兩國關系從此穩定發展,直至東帝汶問題再次出現。冷戰時期的澳大利亞與印尼,由于國家利益、對外政策等各方面差異比較大,兩國關系一直是磕磕碰碰,發展得并不順利。此外,在當時美蘇冷戰正酣的大環境下,澳大利亞和印尼都難以避免地受到美蘇的影響,其對外政策受到意識形態的干擾,進而影響了澳印(尼)關系的正常發展。
作者單位:楊 洋 云南師范大學職業技術教育學院
吳秋華 文山學院
作者簡介:楊洋(1981— )男,云南昭通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東南亞政治與經濟;吳秋華(1981— ),男,云南云縣人,講師,碩士,研究方向:國際關系史。
參考文獻:
[1]沈永興,張秋生等.列國志:澳大利亞[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
[2]G. Greenwood, Aroaches to Asia: Australian Postwar Polices and Attitudes, McGrow-Hill Book Comany,Sydney,1974,P.290.轉引自張秋生.澳大利亞與亞洲關系史(1940-1995)[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
[3][澳]布賴恩#12539;托海伊,威廉#12539;平威爾.沉默寡言的人——澳大利亞秘密情報局內幕[M].郭國和譯.上海:上海知識出版社.1992.
[4][澳]布賴恩#12539;托海伊,威廉#8226;平威爾.沉默寡言的人——澳大利亞秘密情報局內幕[M].郭國和譯.上海:上海知識出版社.1992.
[5][澳]布賴恩#12539;托海伊,威廉#12539;平威爾.沉默寡言的人——澳大利亞秘密情報局內幕[M].郭國和譯.上海:上海知識出版社.1992.
[6][澳]梅#12539;加#12539;李克萊弗斯.印度尼西亞歷史[M].周南京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3.
[7]Sharif Shuja,“Australian-Indonesian relations: The East Timor Factor”, American Asian Review; Vol 18,No.2, Summer 2000.
[8]Sharif Shuja,“Australian-Indonesian relations: The East Timor Factor”, American Asian Review; Vol 18,No.2, Summer 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