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選刊》諸君為他人作嫁衣、在雜壇是園丁,幾年來搞了兩大工程:世紀雜文《精華》和新中國雜文《二百家》,總算是在雜壇撥開雜草收割了一批谷物。一以貫之以質取文,自然而然以質取勝。
評彈《中國當代雜文二百家》的正文,就此兩句人云。下面是話題的外延了——也可說是評彈的深化:
舞臺報幕常說“接下來”,我也當一回雜文戲臺的報幕人——
“接下來”,我想說的是:《二百家》后的“接下來”,是需要加強雜文個人特色及風格流派的研究和推介,即雜文的微觀探索細化梳理。百年《精華》中,無此蹤影;六十年《二百家》中,初見端倪——劉成信君曾發表《劉征的怪體雜文》進行雜文個人特色研究,《二百家》又收劉征清一色荒誕雜文五篇。然僅此一家而已,余者皆為諸家“雜”文。
其實,雜文界萌見風格者,不止劉征一家。“接下來”有幾個青年,亦在躍躍欲試。如張心陽之“外為中用”,就是。開大鼻子藍眼睛之藥方,對黃皮膚黑頭發之頑癥。如魏得勝、黃波之“古為今用”,亦是。于歷史之海闊擊浪天空翱翔后,落當今之大地。而同是“古為今用”,兩人又各有相異:戴厚眼鏡的小魏內向深沉,其文亦如其鏡,引受眾捉摸;黃波這小子,一臉雷打不動的詭笑,其文亦如其臉,令讀者相隨雙簧。當今雜文在題材、語言、技法、傾向等方面都可注意其風格初成。人稱雜文隊伍是文學“雜牌軍”,這或許正是“雜牌軍”困境的突圍。
風格多樣,流派紛呈,是文學藝術發展的硬件標志;特色自成,個性鮮明,是文學藝術家的自覺追求,雜文和雜文家亦不例外。在《雜文選刊》的雜文作者訪談專欄中也看得出,編輯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在這個標尺下進行搜索了。“接下來”,是將搜索進行到底,雜文研究和推出有所突破。如果在《精華》和《二百家》之后一以貫之相類體例的東西,那就會被縛于“積木法則”。
弈者須看三步棋。《二百家》三編選,應當預先看到雜盤上的九步棋。惟其如此,才能勝出。
(孫煥英:雜文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