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艷紅
(河南科技學院 新科學院,河南 新鄉 453003)
美國擁有發達完備的高等教育體系,以其規模宏大和結構模式的多樣化而譽滿全球。目前美國共有4383所大學與學院,為本國培養了大批適應社會發展的各層次人才,也產出了世界頂級的科技人才。眾所周知,諾貝爾獎是影響較大的世界性科學成就獎,而歷年的獲獎者中以美國人居多,并且美國的諾貝爾獎獲得者近3/4來自高校。根據諾貝爾基金會公布的資料(就化學、生理學或醫學、物理學、經濟學四大科學獎統計),1901—2009年,美國獲諾貝爾獎286人次,占獲此獎總數591人次的48.4%。尤其是2006年度和2009年度,諾貝爾四大科學獎被美國人盡收囊中,并且獲獎者大多供職于高校,美國再次震撼世界,全球人士也更加篤信美國S&E高等教育的實力與水平。
美國在科技方面領先于其他國家與其S&E領域的高等教育緊密相關。高等S&E教育的持續發展和學位結構的優化在本質上促進了美國科技、知識創新和社會進步。
在美國,自1966年以來,官方正式統計的學位為四級:副學士(associate’s degrees)、學士(bachelor’s degrees)、碩士(master’s degrees)和博士(doctoral degrees),實際廣泛應用的還有博士后資格這一非正式學位。根據學位發展趨勢和研究需要,重點分析前四個層次的學位,它們分別代表專科、本科和研究生層次的教育。1995—2007年,美國高等教育機構授予的學位從較低層次的副學士到較高層次的博士均有顯著增長。伴隨高等教育學位總量的高速增長態勢,S&E領域呈現出蓬勃發展的勢頭。在各級學位授予數量增長的同時也出現了幾個明顯趨勢。
1995—2007年,在美國公民和非美國公民中,女性獲得了更多的S&E學位,而男性獲得該領域學位的數量增長緩慢。學士學位層次,1995—2007年,全美高等教育機構授予的S&E學士學位數量從378148個增加到485772個,增長率為28.5%,其中女性獲得該學位的絕對數量由175931個激增到244075個,增長率為38.7%,而同期男性獲得該學位的數量從202217個增至241697個,增長了19.5%。[1]60-62
碩士學位層次,1995—2007年,女性獲得S&E碩士學位數量從35791個增至54925個,增長了53.5%。相比之下,男性獲得該層次的學位總數從58518個增長到65353個,僅增長11.7%。[1]98-99由數據看出,盡管女性獲得S&E碩士學位的絕對數量低于同期男性,但增長速度卻以絕對優勢高于男性。
博士學位層次,1995—2007年,美國高等教育機構授予的S&E博士學位總量由27808個上升為40980個,增長率為47.4%。其中女性獲得該層次的學位數量由9256個激增至19327個,增長了1.09倍,而同期男性獲得該層次的學位數量僅增長16.7%。[1]109-111
在過去的10多年里,S&E領域各級學位授予少數民族群體的比例均有所增長。學士學位層次,1995年至2007年,亞裔美國人獲得該層次學位的比例由8%增長到9%;黑人獲得學位數量的比例由7%上升為8%;西班牙裔人的比例由6%增加為8%;而白人學生卻從1995年的73%下降為2007年的64%。[2]102
碩士學位層次,1995—2007年,少數民族學生獲得S&E碩士學位也有所增長。亞裔美國人獲得碩士學位比例由1995年的6%增長到2007的8%;同期黑人、西班牙裔人獲得該層次學位的比例分別由4%上升為7%、由3%上升為5%;而白人獲得S&E領域的碩士學位從1995年的58%降至2007年的49%,整體呈現逐年遞減趨勢。[2]109
1995—2007年,持有臨時簽證的外國學生獲得學位的增長比例明顯高于美國學生。隨著外國學生的持續流入,授予的S&E高等教育的各級學位數量和增長速度呈現不同的發展趨勢。
在較低學位層次,即副學士和學士學位層次,持有臨時簽證的外國學生獲得科學與工程學位的增長速度與美國學生大致相同。據統計,從1995—2007年美國學生與持有臨時簽證的他國學生獲得的科學與工程學士學位的增長率均在20%左右。
在較高學位層次,即研究生層次的教育及學位授予數量方面,對比度則相對明顯。碩士學位層次,持有臨時簽證的外國學生獲得該層次學位的比例較高、領域集中。1995—2007年,持有臨時簽證的他國學生獲得的學位數量由22217個上升為28683個,增長率為29.1%。在2007年,持有臨時簽證的外國學生獲得了24%的S&E碩士學位。[1]108博士學位層次,1995—2007年,持有臨時簽證的他國學生獲得的學位數量由8722個增至13697個,增長56.8%。與其他層次的學位相比,持有臨時簽證的他國學生獲得了更大比例的博士學位,由1995年的31%上升為2007年的33%。[3]125
一般來說,社會生產力(包括作為社會潛在生產力的科學技術)的發展是制約教育的根本因素;社會的政治經濟制度是制約教育的重要因素;社會的文化是制約教育的潛在因素。[3]簡言之,就是教育的發展要受經濟、政治、文化等因素制約。近年來,美國S&E高等教育學位的變化趨勢也是這些因素使然。
隨著大學“服務社會”職能的深化,高等教育與科技和社會生產的關系日漸密切。20世紀90年代中期后,社會生產力加快發展和科學技術持續進步使S&E領域的勞動力不能滿足社會各個領域對人才資源的需求,因此S&E領域的高等教育既要持大眾化和平民化的價值取向培養大批從事有關專業實際工作的人才,又要持精品化和尖端化的價值取向造就高層次的學術型專門人才。
美國科學與工程高等教育的人才培養堅持多元分流原則,使各類人才充分發揮自身優勢。一方面,國家通過本科層次的教育重視弱勢群體的人才開發和培養,重點開發并挖掘有較大潛力的女性和少數民族人力資源,以豐富S&E人力資源的庫存。另一方面,國家通過研究生層次的教育加大本國科學家與工程師的人才培養,并且在世界范圍內吸納科技人才。越來越多的外國學生獲得S&E博士學位是其人才開發和培養趨勢的真實寫照。
縱觀美國高等教育的整個發展史,政府一貫重視制定教育政策和法規以保證本國的公民接受良好的教育。1862年大學贈地法令的頒布就意味著國家已認識到高等技術教育對經濟的重要性。二戰后,美國對S&E教育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近20年來,隨著科學技術越來越明顯地成為經濟和綜合國力競爭的動力源泉,政策制定者更加關注S&E教育,特別是S&E研究生層次的教育。
此外,政府在財政方面積極支持高等教育發展。政府對S&E專業學生提供的經濟資助是衡量一個國家對S&E價值認同的一個重要指標。特別是對昂貴的S&E研究生教育進行資助,反映出政府培養未來科學家與工程師的期望和決心。
毋庸置疑,美國的文化傳統具有鮮明的多元、實用主義的色彩。文化傳統的多元和實用傾向使美國在人才開發戰略上具有獨特的優勢,為美國高級科技人才培養注入了新活力,從而更好地為其經濟和社會發展服務。
另外,高等教育的發展還受社會主要思潮的影響。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教育機會均等和婦女保護等社會思潮不斷涌現。在此背景下,S&E高等教育也迎來了新發展。美國在兩大主要社會思潮和市場需求的合力作用下,大力發展S&E領域的高等教育并加大開發和培養科技人才力度,滿足了受教育者的需求,也充實了國家的人才資源庫存。
美國強大的經濟基礎支撐了巨額的教育和科研經費投入,保證了一流的教學資源和研究設備,擁有世界高質量的師資隊伍,有利于高質量理科人才的培養。巨大的人才優勢利于經濟發展和科技進步,這種優勢積累的“馬太效應”在美國高等教育與科技和經濟的積極互動中表現尤為突出。
與這種優勢積累效應相比,我國高等理工科教育存有先天不足,經濟基礎相對薄弱,市場配置機制失靈、缺乏活力,再加上我國科技人才的大量外流使我國高等理工科教育雪上加霜。
社會發展和經濟騰飛的關鍵是科學技術,而發展科學技術的基礎是高等理工科教育。要促進整個國民經濟發展,并在激烈的國際競爭中占據一席之地,很大程度上要依靠高等理工科教育所培養的科學家和工程師。而培養和造就科技人才需要巨額的投資以充實研究設備和學術研究空間,缺乏財力的支撐,科學和工程高等教育的質量將無從談起。鑒于我國經濟薄弱與市場配置機制失靈的現狀,政府和教育部門要制定政策和法規積極引導各種社會力量加大資金投入力度。這樣,既可以集聚高等理工科教育所需的資金增添儀器設備、改善研究環境,又可以避免教育資源的浪費與外流,從而提升我國理工科教育的整體水平。
隨著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由于自然條件、經濟、種族、性別等因素,地域和人群的不均衡發展似乎已成為一個難以避免的伴隨現象。目前在我國,由于城市化進程和社會經濟的發展,農村剩余勞動力和下崗職工已成為較為顯性的弱勢群體。從某種跡象上看,這種趨勢短期內很難得到有效控制。針對這一困境,我們應根據具體國情和實際需要,積極借鑒其他國家的有效扶持措施,引導弱勢人群積極提升自身素質,主動適應社會發展。
我國高等理工科教育應基于教育公平或教育機會均等的理念,重視培養對象的多元和結構的優化。除了擴充女性和少數民族人力資源儲備隊伍外,尤其是要挖掘并開發有較大潛力的農村剩余勞動力和下崗職工,充分發揮理工科教育的巨大優勢。從社會學視閾看,處理好弱勢人群的人力開發和培養工作,不僅是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客觀要求,而且是社會穩定的重要保證。
研究生教育作為教育與科技發展共同關注的焦點,以其智力資源挖掘和科研優勢發揮而備受世界各國重視。研究生層次的理工科教育既是培養高層次科技人才的重要手段,又是吸納世界一流科技人才的主要途徑。西方國家一方面通過研究生教育加大國內人才培養力度,另一方面,在世界范圍內招徠優秀人才,美國就是典型代表。美國研究生教育的發展歷程和當前的發展態勢,證實了美國理工科研究生教育范式的競爭實力,而其模式的最大優勢是對社會發展的積極適應。
與美國等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在吸引留學生方面仍有相當差距,因此我國高等理工科教育必須以本土人才培養與開發為先導,積極加大研究生層次教育力度,把培養本國優秀科技人才作為重中之重。同時通過吸引留學和國外高層次人才的輔助途徑充分利用全球的科技人力資源,力爭使我國由科技人才輸出大國轉為科技人才輸入大國,使我國高等理工科教育充分發揮自身優勢,成為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重要助推力量。
[參考文獻]
[1]NSB.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 2010 appendix tables[M].Arlington, VA, 2010.
[2]NSB.Science and Engineering indicators 2010 [M].Arlington, VA, 2010.
[3]潘懋元.新編高等教育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