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美范式的超越：新媒體動漫藝術解析

黃柏青

（長沙理工大學 設計藝術學院，湖南 長沙 410114）

審美范式的超越：新媒體動漫藝術解析

黃柏青

（長沙理工大學 設計藝術學院，湖南 長沙 410114）

“新媒體”是指相對于“舊媒體”而言在內容和形式上具有歷史性變革的一種媒介形式。傳統的動漫與新媒體的耦合所生成的新媒體動漫是指結合于新媒體如移動通訊、互聯網、網絡電視、P2P、IPTV等區別于傳統報紙、雜志、廣播、電視、電影等傳統媒體而言而誕生的一種新的動漫藝術形式。它既有對傳統動漫的更新和利用，更有對傳統動漫的擴展與超越。它具有審美趣味的多元化、審美取向的世俗化、審美樣式的娛樂化，審美表現的技術化、審美意象的圖像化、審美敘事的非線性性、審美感興的互動性、審美表征的虛擬性、審美價值的多維取向性等美學新質。它從某種意義上說顛覆了以往傳統動漫藝術的美學范式。

新媒體，動漫；美學新質；美學范式

20世紀是一個哲學、思維、科學和技術急劇變革的時代，也是媒體和藝術相互結合經歷急劇變革和推成出新的時代。科技的進步，使得媒體與時俱進，日新月異，諸如超文本、電子媒體、人工智能、賽伯空間、人機交互、互聯網等這些新媒體概念的不斷出現，改變著這個世界、改變著人的生活，也改變著看似固守傳統的藝術。藝術與新媒體的結合正以一種全新的形式內涵一種新的品格，來詮釋自己的思想和觀念，對當代藝術的未來走向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傳統的動漫與新媒體的耦合所生成的新媒體動漫藝術相應的也以一種新的形式傳達著藝術新質，構成一種新的美學范式，它既有對傳統動漫的更新和利用，更有對傳統動漫的擴展與超越。本文擬就此加以研究，以拋磚引玉。

一、新媒體與動漫的轉型

“新媒體”（New Media）指相對于“舊媒體”而言在內容和形式上具有歷史性變革的一種媒介形式。它指的是出現于現代媒體——廣播、電影、電視等之后的數字技術媒體，它包括電腦和一切運用微處理器、數碼、激光、互聯網的技術設備、電子娛樂產品，用于生產和消費的多媒體系統，高科技視頻系統，遙感技術，遠程通信系統，通過數字手段生產的藝術作品，“仿生學”意義上的信息產品，以及各種含有電子內容的輸入、輸出和存儲設備等等。廣義的“新媒體”幾乎涵蓋了影響當代社會個人和集體生存質量和價值的所有新技術、新媒介。從哲學的高度來講，它還與特定的社會意識形態相關聯，預示著人們對物質與意識關系的重新審視，“它所蘊涵的時間與空間觀念從本體上解構了以往對存在的理解和解釋，打破了關于主體客體的原有認識，重新組合了存在、真實、虛擬。”［1］因此在本體內涵上“新媒體”也是某種新觀念的指代物。新媒體藝術的先驅者羅伊·阿斯科特（RoyAscott）說，新媒體藝術最鮮明的特質為連接性與互動性，其表現形式很多，但它們的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用戶經由和作品之間的互動、參與改變了作品的影像、造型、甚至意義。新媒體藝術與國際互聯網的結合，使它具有了超大容量、超越時空、雙向傳播、高度共享、平等對話等特征。［2］它具有舊有的媒體所不具備的屬性與價值。而“舊媒體”通常意義上是指人們所服務的社會公共機構、用以通訊交流媒介載體——諸如新聞機構、出版社、電影制片公司、廣播電臺等，以及這些機構所生產的物質或精神性產品——諸如新聞資訊、肥皂劇、書籍、電影、錄像帶和音樂磁帶等。一般意義上指傳統的四大傳媒——傳統報刊、廣播、電視、電影。從這個意義上講，“媒體”一詞又被理解成為一種社會公共機構的整體，而“新媒體”則暗示那些在現有體制中尚未確定的、具有試驗性和不為多數人所熟知的媒介，它涉及文化藝術、科學技術、意識形態、社會制度和精神生活等多個層面。［3］（P9-10）

“新媒體”作為一種開放性和綜合性的媒介，至少包含如下含義：新型的文本體驗（由超文本、電子游戲和電影特效而產生的“驚詫的體驗”）、對現實與世界新的呈現方式（虛擬現實中的“沉浸感”和交互性）、主體（在線用戶、“新媒體”的受眾）與新技術之間的新型關系、傳統媒體與新媒體之間新的傳承與互動以及人類對自身和世界的新的感受所獲得的新的啟示等。這些新的媒體體驗方式為我們概括了這種新媒體的新特點，即它的數字化、交互性、超鏈接（Hyperlink，多層次的文本鏈接）、分布式結構（dispersal）、虛擬現實（Virtual Reality，簡稱 VR）與賽伯空間（Cyberspace）化的生存模式，［3］（P9-10）這些特征也鮮明地體現在新媒體動漫藝術之中，成為一種新媒體動漫藝術化的美學表征。

跟傳統媒體一樣，優質節目、信息內容是支撐新媒體運營的基礎。一方面，滿足目標觀眾群精神需求的信息內容，可以鞏固和發展更多優質用戶群，并提高忠誠度；另一方面，新媒體運營商在整合眾多分散的SP市場之前，迫切需要包括文字、圖片、視頻、音頻在內的大量優質的信息內容。

新媒體的來臨給動漫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在新媒體沒有出現之前，動漫只能通過電視、電影、期刊等傳統媒體傳播，傳統動漫受傳統媒介的制約而創作周期長、制作技術復雜、成本高、畫面細膩流暢，富有動感，類似真人大片，細節豐滿全面，播放平臺少、且只能單向傳播，觀眾處在一個接受的位置。動漫與新媒體耦合以后，出現了一種新的動漫藝術形式即——新媒體動漫藝術。新技術的發展使新媒體動畫的精度和準度有所突破，產生了不同于傳統影視動畫的全新的審美效果，而且制作周期縮短，成本降低。動畫的播出平臺也從傳統的電影、電視平臺拓展到了手機、網絡等新媒體平臺。觀眾可以適時、互動地點播新媒體動畫。

新媒體動漫藝術是指結合于新媒體如移動通訊、互聯網、網絡電視、P2P（point to point，點對點下載）、IPTV 等區別于傳統報紙、雜志、廣播、電視、電影等傳統媒體而言而誕生的一種新的動漫形式：如網絡卡通（flash）、移動通訊（手機彩信）、新漫畫（四格、繪本）和QQ卡通等動漫。它既有傳統動漫藝術的某些特點，又有巨大的差別。新媒體動漫藝術的美學風格與傳統動漫有很大不同，它從某種意義上說顛覆了傳統動漫藝術的美學范式。

二、新媒體動漫藝術的美學特征

隨著科技的發展，新媒體的不斷出現和應用，動畫制作技術也在飛速發展，通過網絡和手機等新媒體的渠道傳播，打開了一片新媒體動漫的新時空。新媒體平臺的變化，使得動漫藝術的內容供應也同樣做出了相應調整，從內容的選擇上出現了形式精簡、創意新穎、展示個性、娛樂化的特點。“新媒體動畫的按需分配，使受眾充分感受到了其中的互動。”“新媒體動畫不再受限于傳統影視動畫單一的觀眾群，而是針對新媒體不同的觀眾群等目標受眾群體需求，有的放矢地選擇不同的內容。”［4］

總之，新技術的發展使新媒體動畫的精度和準度有所突破，產生了不同于傳統影視動畫的全新的審美效果。總結起來，具有以下幾個顯著的美學特征：審美趣味的多元化、審美取向的世俗化、審美接受的娛樂化，審美表現的技術化、審美意象的圖像化、審美敘事的非線性性、審美感興的互動性、審美表征的虛擬性、審美價值的多維取向性等幾個方面。

審美創作和接受的娛樂化就是娛樂成為動漫最主要的追求目的，娛樂是一種儀式：全神貫注的投入一種人們希望將會是令人滿足的意味深長的情感體驗。這表現在新媒體動畫的創作上，很多新媒體動漫的創作者就是因為好玩而走上創作道路的。比如，世界著名的Flash動畫獨立制作人喬希爾茲的第一部作品《攪拌機里的青蛙》只是游戲之作，他當初創作只是為了好玩，沒料到上傳到網絡上會受到如此熱烈的歡迎——而每天都有上百萬的點擊率。那只倒霉的青蛙也就成為了Flash動畫發展史上著名的角色。這也說明了人們欣賞動畫的目的也是娛樂，滿足人們全身心的貫注，追尋當下的快感的情感體驗。我國的著名Flash動畫制作人邊城浪子最初創辦個人網站“回聲資訊”的初衷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玩到Flash；小小就曾說，“給自己做著玩的，沒想到還要給別人看”。制作者們因為“好玩”而操起了Flash，觀看者因為Flash“好玩”而成了忠實的擁戴者。可見，娛樂是Flash動畫的目的，也是它的魅力所在。制作者們在制作Flash動畫時也有意識地運用多種能產生強烈娛樂效果的元素，突出它的娛樂性。比如千龍動漫的《打電話記》是用口頭流傳的小段子改編的，通過語言的不斷重復，最終產生爆笑的結果；《大學自習室》里采用令人捧腹的東北方言等等，都是追求這樣娛樂化的效果。

審美趣味的多元化就是審美不再有所謂的主流觀念，而是各種觀念并行不悖，各種趣味都大行其道，呈現出多元共融的局面。比如，很多新媒體動畫作品的視角多從生活小事出發，把觀眾的日常經驗加以描繪，不僅通過娛樂元素進行夸張，更對其進行重新書寫和顛覆。故事重組、內容解構、時空錯位常常產生讓人意想不到的喜劇效果。也有的新媒體動畫宣傳主流價值觀念。比如，2004年國內入選法國昂西國際動畫節的 Flash動畫短片獎的《冬至》、卜樺的《貓》。［5］（P5）卜樺的《貓》講述了一對流浪的貓母子的故事：小貓涉世未深，非常膽怯，處處需要貓媽媽的保護。一天夜里貓媽媽不幸被獵人的利箭射中，靈魂被陰曹地府的閻王派出的小鬼牽扯著飄過奈河橋。小貓竭力要留住媽媽的靈魂，“愛”使它克服了內心的懦弱，勇敢地與惡鬼廝打。小貓竭盡全力的反抗感動了上蒼，在一雙天眼的關注之下，貓媽媽的靈魂回歸肉身，母子終于重新團圓。

不過，在審美趣味多元化的同時，借助于新媒體的便捷，有審美取向的世俗化傾向。比如，現在流行的QQ動畫，都是將一些嚴肅、神圣的東西加以解構，《大話三國》讓三國人物拿起麥克風大唱特唱，《大話李白》套用人們熟悉的人物，情節與歷史上的李白風馬牛不相及；流氓兔一臉的玩世不恭，行事幽默出格，可恨、可氣卻不失可愛。最突出的例子是雪村的《東北人都是活雷峰》。2001年雪村還不是一名當紅的歌手，他的音樂評書《東北人都是活雷峰》也不受人關注。幸運的是有人把這首歌做成了Flash MTV，幾乎是一夜之間，這首歌和雪村都揚名世界，變成流行文化的新寵。后來，網絡上又陸續出現了多個MTV的版本，《東北人都是活雷峰》就好像Flash愛好者和制作者的狂歡盛宴，每個人都可以借機渲瀉一番。一時間“翠花，上酸菜”傳遍大江南北，即使是陌生人，聽到也會相對點頭、會意一笑，幾乎類似于網民的接頭暗語。

審美感興的互動性是新媒體動漫有別于其他傳統媒體的最重要的特征，也是它的最大優勢。傳統媒體電視、廣播是一種強勢的大眾媒體，但它所傳播的信息只是單向流動的，受眾只能被動的接受、沒有反饋的路徑和條件。互聯網絡的交互性改變了信息流動的方向，不但可以是雙向的，還可以延展為多向的。

網絡的互動性本質，決定了網絡動漫藝術包括Flash藝術的本質。比如現在網絡上比較流行的電子雜志，它以Flash的一個組件FflipPage為核心，把眾多的Flash動畫集合起來，做成書籍的形式：有封面、目錄、封底，通過鼠標拖拽逼真地模擬書本翻頁時的效果，或通過按鈕來向前、向后的翻動書頁；每一個頁面其實是一個精心制作的Flash動畫，集成了圖片、文字、視頻和聲音，同時還交織有多種于段性交互，視聽效果非常豐富。

典型的一本電子雜志是NWP（newwebpick.tom）——一個定位為國際藝術設計聯盟及國際數碼藝術設計師社區、以數碼藝術設計為中心的國際設計資訊網站制作的。它每期的雜志都厚達兩三百頁，版式精美、交互手段多樣，讀者可以在論壇上自由的免費下載。閱讀這一本雜志，會給觀者帶來非常美妙的體驗和愉快的心理感受。

再比如新媒體動漫作品《我的轉捩點》這個作品是一個龐大的數據庫，由許多的小故事組成，瀏覽者既可以解讀別人的故事，也可以將自己的故事寫下來與別人分享，具有充分參與的自由。創作者設置了兩個搜索系統，根據不同的信息提供方式，對網站采取不同的訪問方式。進入主畫面後，觀眾可以選擇看別人的故事，或者將自己生命中的轉捩點與大家分享。故事依照內容分為：教育、親密關系、健康、意外事件、成長與家庭等12大類。觀者不僅能以這12大類來尋找自己關心的故事，在閱讀他人故事之後，也可以進一步做回應與探討。大衛·克勞弗（David Crawford）的《數位診所》（Digi-Clinic），與道格·顧德溫（Dong Goodwin）的《俳句詩之樹》（Haiku Tree），也是這種類型。［6］

審美意象的圖像化集中體現在新媒體動漫追求卡通畫的形象追求上。這一點也是新媒體動漫藝術對傳統動漫的延續。“卡通是一種通過簡化以使效果得到強化的藝術形式。”創作者通過卡通手法把形象抽象化，把焦點放在某些特定的細節上，通過對形象的簡化，得到一個形象的核心意義，達到現實主義無法達到的效果。一般來說，卡通化的人物形象形態簡練概括、結構明了；表情夸張、人物性格化、神態生動活潑，惹人喜愛。美國著名的Joe Cartoon公司、Jib-Jab Media公司的動畫、韓國的流氓兔系列、流浪狗系列、國內拾荒的小破孩系列、臺灣春水堂的阿貴系列、香港Showgood公司的《大話三國》系列就是采用這種風格。但是新媒體動漫的圖像化追求有新的表征，最主要的就是只追求圖像本身的夸張、搞笑。比如，用于網絡交流的QQ動畫，往往只在于圖像本身的夸張、搞笑、有趣，而不關注其他的方面。還比如韓國的流氓兔的系列、流浪狗系列都是以畫風細膩、細節動作非常到位見長，畫面效果非常漂亮，深受人們喜愛。

三、新媒體動漫藝術的深層意蘊

21世紀是信息時代，更是圖像時代或讀圖時代。所謂圖像（圖形），是指包括由真實人文場景合成的影視、攝像和虛擬的或人為繪制的各種圖標、動畫、電子游戲等圖畫作品。隨著傳播史的演進，這些視覺符號文本成為大眾文化的強勢形態，圖像開始取代文字而處于中心地位。相比之下，傳統的單純從文字中獲取信息的形式受到從圖形中獲取信息形式的挑戰而逐漸邊緣化。“圖像”正以最快的生產速度，最大的信息量，最直接的方式滲透生活，影響和改變著我們的學習、工作、生活乃至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對此，美國學者米歇爾在《圖像轉向》一文中斷言：“文化脫離了以語言為中心的理性主義形態，日益轉向以形象為中心，特別是以影像為中心的感性主義形態。視覺文化，不但標志著一種文化形態的轉變和形成，而且意昧著人類思維范式的一種轉換。”圖本的崛起改造著文字塑造的經典世界，沖擊著文化的舊有陣地，造就了沉迷于新媒體動漫的“讀圖一代”。它是現代審美的必然要求，也體現了后現代文化對于知識的一種解構、對主流價值觀念的一種顛覆、對主體自我的一種肯定。

新媒體動漫藝術追求快感，反對解釋正是圖像時代審美的主要特征。蘇珊·桑塔格主張用感官而非釋義去感受文本，獲得快感。弗里德罩克·杰姆遜有關“快感”的理論稱，快感更具有某種當下的宣泄解放作用，使人們的審美經驗得以從地位、政治、經濟等因素中掙脫出來，而以感官為惟一標準，用來體驗、調劑生活。新媒體動漫類型，如QQ動畫、FLASH動畫、網絡漫畫等等，受眾不需理解，不需要進行深層次的思考、解讀與闡釋，只需“high”與“爽”就可以。新媒體動漫藝術的崛起是現代商業社會發展的必然，它從某種意義上說廣泛地緩解了社會人與人關系冷漠、隔閡的深層焦慮，消解了處于中心地位的主流價值觀念，在某種程度上擺脫了釋義與解釋的重負，從輕松的感性層面沖淡了沉重的理性思維，較文字更能愉悅受眾的感官，獲得快感。

新媒體動漫還含有大量的表情語言、體態語言、裝飾語言等，傳遞著文字符號無法言說的信息，以其真實感、具象性、現場感、視覺沖擊力影響著現代的新新人類。正是視覺影像文化的成熟催生了動漫，以其肆意的想象和大眾化的形式而成為視覺文化的核心文本，引起不同文化差異的人們對藝術共同的認識，由原先的邊緣文化逐漸變成產業社會中的主流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動漫成為視覺文化的描述話語，一個逐漸生成的巨大代碼。作為視覺文化構成的內部元素，動漫則當仁不讓地成為其重要表征和現時潮流的文化表征。同時，它還在自身發展之余，對整個視覺文化進行改造和催生，制造出強烈的視覺快感和視覺沖擊，不斷增加著視覺文化的豐富性和生動感。

當然，新媒體動漫在審美追求的當下體驗之余，其本質乃是存在一個由“感性”到“詩性”的無意識追求。席勒在《美育書簡》中提出，只有游戲才是完整的人，只有完整的人才游戲的觀點，旨在人的本質的全面提升，人的心靈的解放。伽達默爾也認為“游戲”表現了一種秩序，正是在這種秩序里，游戲活動的往返重復出自自身一樣展現出來。屬于游戲的活動不僅沒有目的和意圖，而且也沒有緊張性。它像是從自身出發而進行的。游戲的輕松性在主觀上是作為解脫而被感受的。［7］（P134）新媒體的開放性和共享性使其成為一個沒有空間界限的場域，新媒體動漫的圖像化和互動性建構成前所未有的狂歡的游戲秩序，在這種自由的詩性的游戲活動之中，所有的審美接受者也可以是審美創造者，所有的審美創造者當然也可以是審美接受者，而傳統動漫的話語權實際上是非常有限的。當新媒體成為動漫的媒介之后，情況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話語權力重新分配，作者和讀者、評論者同時享有平等的機會，新媒體動漫在創作、傳播、接受等方面已經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開放性的新媒體中，動漫藝術并不只是著意承擔對社會生活和人生價值的思考，也不僅僅著眼于圖像的感性沖動，而是在感性中追求一種本質的審美自由、一種平等、自在與輕松，一種無處不在的游戲感。新媒體動漫不過是動漫藝術創作者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這使得新媒體動漫從追求崇高的精神意蘊中解放出來，而轉化為一場民間形式的狂歡，并在狂歡之中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詩性自由。

［1］劉自力.新媒體帶來的美學思考［J］.文史哲，2004，（5）.

［2］吳廷俊，韋 路.多媒體技術與全球文化整合［J］.當代傳播，1999，（5）.

［3］Martin Lister，Jon Dovey，Seth Giddings，Iain Grant，Kieran Kelly.New Media：A Critical Introduction［M］.London：Routledge，Taylor&Francis Group.2003.

［4］新媒體與動畫：自由戀愛的好姻緣［EB/OL］.http：//news.rednet.cn/c/2007/02/04/1125291.htm.

［5］［美］庫薩若（Corsaro，S.），帕若特（Parrott，C.J.）.Flash好萊塢2D動畫革命［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6.

［6］淺談數位時代的新美學觀［EB/OL］.http：//static.chinavisual.com/storage/contents/2002/01/08/1210T200201080 01251_1.shtml.

［7］伽達默爾.真理與方法（上卷）［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9.

Analysis on the Exceeding of New Aesthetics Model of New Medium Cartoon

HUANG Bai-qing
（Design Art Institute，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Changsha，Hunan 410011，China）

The new medium is an intermediary form which has gigantic differences from old medium in content and form.New medium cartoon and caricature is a kind of new catoon and caricature form in which tradition catoon and caricature Composed with new medium，such as Move Communication，Internet，network TV，P2P、IPTV.It is not only the renew and reuse of tradition catoon and caricature，but also expansion and exceeding of them.There are some new aesthetics qualities in the new medium cartoon and caricature：diversification of taste，secularization in choose，much entertaiment in aesthetic form，much technology in show，imaginative in image，nonlinearity in narrate，mutually move nature in aesthetic feeling，and so on.This new quality has constructed the appreciation of the main body mentality，that’s one kind of new model.

new medium；cartoon and caricature；new aesthetics model

B83-0

A

1000-2529（2010）05-0125-04

2010-01-05

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規劃一般項目（09YJA760045）；湖南省社科基金一般項目“湖南動漫設計藝術教育發展戰略研究”（08rBB356）；科學十一五規劃課題“湖南動漫設計藝術教育發展戰略研究”（XJK08BGD005）

黃柏青（1968-），男，湖南炎陵人，長沙理工大學設計藝術學院副教授，博士，湖南師范大學哲學博士后流動站博士后。

（責任編校：譚容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