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國古代,“國”指城或邦,顧名思義,“中國”就是中央之城或中央之邦。
我國稱為中國的歷史,可以遠溯到3000年前的商代,《尚書》和《詩經》就已用“中國”來代稱商王朝。自漢代開始,常把漢族建立的中原王朝稱為“中國”,兄弟民族建立的中原王朝也自稱“中國”。“中國”專指我國全部領土,最初見于1842年簽署的《南京條約》。1912年中國民國成立,簡稱“中國”。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簡稱“中國”。
中國的別稱眾多,不同字眼寓含的情感也不同。
“華夏”也稱“諸夏”或“諸華”,簡稱“華”或“夏”。《左傳·定公十年》:“裔不謀夏,夷不亂華。”魯迅在小說《藥》中虛構了華家和夏家的故事,兩家的悲劇正是華夏的悲劇,從而揭示了民眾的愚昧和革命者的悲哀。
“中華”最初指黃河流域一代,《三國志·魏書》:“下迄魏晉,趙秦二燕,雖地據中華,德祚微淺。”隨著版圖的擴大,中原王朝所管轄的地方統稱為“中華”,泛指中國。“中華”也簡稱“華”,僑居海外的中國人則稱“華僑”。“中華地向邊城盡,外國云從島上來”(韓偓《清源山南臺巖》),詩人滿懷激情地描寫了泉州和海外往來的繁忙景象。
與“中華”同類的還有:中夏,“目中夏而布德,瞰四裔而抗棱”(《后漢書·班固傳》);中州,“世有大人兮,在呼中州”(《漢書·司馬相如傳》);中原,“脫遇光武,當并驅于中原,未知鹿死誰手”(《晉書·石勒傳》);中土,“堂堂中土,亙古制匈奴”(洪仁玕《干王洪寶制》)。
“九州”是傳說中的我國中原地區的古行政區劃,歷來說法不一。據《尚書·禹貢》記載,大禹治水后把天下分為九州,名為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爾雅·釋地》、《周禮·職方》、《呂氏春秋·有始覽》等也有關于九州的記載,只是州名有所差異,后世即以“九州”代指中國。“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陸游《示兒》),表達了詩人至死念念不忘北定中原、統一祖國的深摯強烈的愛國激情。
與“九州”相類的還有:九有,“奄有九有”(《詩經·商頌·玄鳥》);九囿,“依山川土地之勢,財度為九州,謂之九囿”(《通鑒外記·包犧以來紀》);九域,“共工氏伯九域”(《祭典》);九區,“九區克咸,燕歌以詠”(陸士衡《皇太子宴玄圃宣猷堂有令賦》);九牧,“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象九州”(《漢書·郊祀志》);九土,“直欄橫檻,多于九土之城郭”(杜牧《阿房宮賦》);九野,“黃業未昌,九野被豺狼之毒”(王勃《梓州元武縣福會寺碑》);九原,“萬里神州劫火余,九原夷甫有余辜”(劉昂宵《題裕之家山圖》);九垓(畡或陔),“今普天一統,九垓同風”(葛洪《抱樸子·審舉》);八州,“殊俗慕義,八州懷德”(《漢書·許皇后傳》)。
“以為儒者所謂中國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國名曰赤縣神州。赤縣神州內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為州數”(《史記·孟子荀卿列傳》),戰國時鄒衍稱禹劃分的九州為“赤縣神州”。《詩北山傳》:“中國名曰赤縣。赤縣內,自有九州。”《谷梁恒百年傳》又載:“九州之內,名曰赤縣。”此后,赤縣、神州、赤縣神州就成了中國的別稱。“長夜難眠赤縣天”(毛澤東《浣溪沙》),“六億神州盡舜堯”(毛澤東《送瘟神》),都是這種影響的反映。
“九夷、八狄、七戎、六蠻謂之‘四海’”(《爾雅·釋地》),古人認為中國四周被四海環繞,因此把中國叫做“海內”或“宇內”,把外國叫做“海外”。
傳說大禹治水,足跡遍及全國,水患平息后,大禹按山川形勢劃定九州,并指定名山大川為各州疆界,后來就用“禹城”、“禹跡”、“禹甸”指代中國,“茫茫禹跡,畫為九州”(《左傳·襄公四年》)。
外國對中國的稱呼也是各具特色,主要有秦、漢、唐、契丹、支那、震旦、塞里斯等。
“馳言秦人,我丐若馬”(《漢書·西域傳》),意思是此來告訴中國人,我送給你們馬匹。晉代僧人法顯《佛國記》中也提到西域稱中國和尚為“秦地眾僧”。由于“秦”的音轉演變,外國也有人稱中國為“秦尼”、“秦尼斯坦”的,現在波斯語、英語、意大利語等通常認為是從“秦”的發音轉化來的。
漢代、唐代國力強盛,名聲很大,都曾多次派遣使臣出使海外,因此,外國人常稱中國為“漢”或“唐”。“唐人者,諸蕃呼華人之稱也,凡海外諸國盡然”(《明史·真臘國傳》),中國人被稱作“唐人”,居住的街道也被稱作“唐人街”。
契丹原是我國古代北方的少數民族,建立的遼國曾控制著整個蒙古高原及其周圍地區,后來也成了中國的代稱。現在俄語中的“中國”,就是從“契丹”的音轉。
“支那”是印度、伊朗、日本、希臘、羅馬等國對我國的稱呼,又譯“脂那”、“至那”或“希尼”。一般認為“支那”是“夏”的古讀或“秦”的音轉,相傳產生于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是加給中國的尊稱。“震旦”是古代印度對我國的稱呼,又譯“振旦”或“真旦”。“震”是“秦”的音轉,“旦”是“斯坦”的簡稱。“塞里斯”是希臘、羅馬等國對我國的稱呼,取“絲國”之意。
中國別稱眾多,體現了悠久綿長的歷史文化內涵。作為中華民族的一種象征符號,將永遠起著巨大的不可替代的凝聚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