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唐文宗李昂曾召集五位大學士做聯句。他出前兩句,讓五位大學士接出下兩句。文宗的上聯是:“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夏日聯句》)五位學士的作業中,只有柳公權的“熏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得到皇帝的認可。可見,正是在“夏日長”的時間體驗中,文人們品到了“熏風”、“微涼”的妙處。
“夏日長”往往還使詩人產生遠離喧囂,向往清靜生活的愿望。如宋代陸游最喜“夏日長”,他在《晨興》詩中寫道:“湛湛一池墨,裊裊半篆香,老生不自逸,幸此夏日長。”在長長的夏日中,有“墨”與“香”的生活讓詩人自足沉醉。而在“桑柘成陰百草香,繅車聲里午風涼。客來莫說人間事,且共山林夏日長。”(《示客》)一詩中,陸游就用“夏日長”的山林閑適生活拒斥了來客欲說的“人間事”。
可是,同樣在“夏日長”中,農人們在白居易的筆下卻“足蒸暑土氣,背灼炎無光。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觀刈麥》)青壯年們在田地低頭割麥,腳下暑氣熏蒸,背上烈日烘烤,精疲力盡不知炎熱,只是珍惜夏日晝長的寶貴時光。作者語言平白易曉,言淺而深,意微而顯;著墨不多卻描寫得生動真切。歷歷如畫。
“夏日長”的“熱”,帶給人們的感受是多種多樣的。唐代元稹說:“莫厭夏日長,莫愁冬日短,欲識短夏長,君看寒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