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外心理學研究早已證實,人和動物的某些行為與能力存在發展的關鍵期。如果在此時給以適當的良性刺激,會促使其行為和能力得到更好的發展;反之,則會阻礙發展甚至導致某些行為與能力的缺失。例如,1~3歲是口語學習的關鍵期,4~5歲是書面語言學習的關鍵期,6~7歲則是識字寫字能力發展的關鍵期。如果小學語文識字教材能夠很好地適應學生發展的這一需求,則會促進學生識字寫字能力的發展,實現幼小順利銜接;同時,為后續三四年級書面語言能力及言語行為的持續發展打下良好基礎。而關鍵期一旦錯過,成長與發展的可能性雖然存在,但已錯過了最佳發展狀態。因此,應該在小學一二年級抓住識字與寫字教育的最佳發展期。
我國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也明確強調:“識字寫字是閱讀和寫作的基礎,是1~2年級的教學重點。”新課改以來,我國先后審定通過的12套小學語文課標教材,是否很好地把握了課程標準規定的識字教學要求?目前還缺少這方面的深入探討以及實證研究。
新課程還倡導“識寫分流”、“多認少寫”的識字教學原則,并規定了基本的識字量為1600~1800字。審定通過的各套教材在字種選擇、字量規定、字序安排上,是否科學把握了兒童認知發展的規律以及語言學習的特點,并依此選擇哪些字該先學、哪些字該后學,而不僅僅憑教材編寫者的經驗和直覺?
令人遺憾的是,盡管目前我國的語文教材一套接一套出版,但是并沒有真正實現課程改革對于教材多樣化的目標追求,甚至也沒有真正抓住識字教育的根本問題進行科學論證與解答,以至于目前我國兒童識字與寫字的能力與水平呈現逐漸下降的趨勢。比如,關于識字量問題。識字教材雖然大都依據《現代漢語常用字表》中最常用的2500字來確定各自的識字量,但是,由于不同的教育理念和目標追求。各種版本教材的識字量有著明顯差異,而且歷來如此。歷史上一二年級識字量最高的兩套教材分別是北京景山學校和中央教科所在上世紀80年代編寫的集中識字教材,曾達到2400或2500字,但2000年再版時又降至2000字左右;識字量最低的是上世紀90年代的義務教育小學語文大綱教材,其中。人教版一二年級識字量為1150字,上海S版H版均為1100字左右,但2000年再版時識字量均提高到1500~1800宇左右:盡管目前教育部向全國推薦的人教版、蘇教版和北師大版課標教材一二年級的識字總量均不超過1800字,且有集中的趨勢,但小學低段識字量究竟多少為宜仍是個難解之謎,缺乏科學研究與定論。
教育部、國家語委發布的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年度報告指出:“漢字使用穩中有變。”即在他們所進行的生活語言常用字統計數據中發現,前2500字中,2005年和2006年分別有331字和357字是《現代漢語常用字表》中沒有的;同樣,2007、2008、2009年也必然存在類似問題。那么,為了滿足廣大公民對于和諧語言生活的追求,我們小學低段識字教材的字種、字量、字序要不要據此作出相應的變化?另外,即將頒布的《通用規范漢字表》對于基礎教育階段必須掌握的基本字所作的規范與調整,對于識字教材的編寫而言,會不會也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近年來,隨著我國綜合國力的日益壯大、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作為母語的漢語識字教育,在世界范圍內迅速發展,世界各國大力興辦孔子學院,國家漢辦也在世界范圍內積極開展對外漢語教學,宣傳漢語漢字文化。然而,早在2006年召開的“第二屆識字教育國際研討會”上,來自美國、法國等14個國家的38住外籍代表,以及180余人的香港和內地代表,普遍反映漢語漢字難教難學,而且。極度缺乏理想的識字教材。
由此可見,無論是作為母語的識字教育,還是作為第二語言的漢字教育的科學化探索,仍然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