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海怪現身歷其境大西洋

大海現怪物

1866年，大西洋北部的海洋里發現一個神秘的黑色大怪物。

怪物的出現，立即轟動全球，世界各國媒體爭相報道，并引起歐美各國政府、海軍和進出口商的嚴重關切。

事情是這樣的，1866年四五月份，好些大船在海上碰見了一個“龐然大物”。他們在航海日志記載，這個怪物大約有一二百米長，紡錘形，體積比鯨大得多，有時還會發光，行動速度更是比鯨快。最令人恐懼的是，它游動時表現出來的那種巨大無比的力量和種種怪異的本領。

據目擊者說，那個怪物大大超過了生物學家曾經分類過的鯨。因此，生物學家聲稱，除非親眼目睹，絕不相信會有這種怪物存在。

然而，這怪物確實存在。

因為1866年7月20日，印度加爾各答一布納希汽輪公司的“喜金孫總督號”，在澳大利亞海岸東邊8千米海域，就碰見了這個游動的巨大怪物。巴克船長起初還以為這是沒有人發現的暗礁，正準備測定它的位置時，突然“嘩”地一聲，這個物體噴出兩道水柱，射到空中四五十米高。巴克船長心想：這座暗礁還有間歇噴泉呢。然而還沒等巴克船長明白過來，只感覺船體無故晃動起來，再一看，那物體竟然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直徑一二百米的漩渦。巴克船長猛然想起，難道這就是那神秘的怪獸!

同年7月23日，西印度一太平洋汽船公司的“克利斯托巴爾哥郎號”，在太平洋上也碰到這樣的事。“喜金孫總督號”看見這怪物以后3天，“克利斯托巴爾哥郎號”在相距700千米的地方也看見了它。由此可知，這個怪物能夠在很短的時間里，以驚人的速度從這一海域轉移到幾百千米以外的另一處海域。

15天以后，在離上面所說的地點有2千米遠的地方，國營輪船公司的“海爾維地亞號”和皇家郵船公司的“山農號”，在美國和歐洲之間的大西洋海面上相遇的時候，即在北緯42度15分、西經60度35分的地方，同時看到了這個巨型怪物。根據兩船同時觀察得到的結果，這怪物至少有106米長。可是，當時人們見過的最長的鯨也不過56米。

遇見怪物的消息接連不斷地傳來：橫渡大西洋的“貝雷爾號”曾對怪物做過仔細觀察，茵曼輪船公司的“越提那號”跟這個怪物相遇過，法國二級軍艦“諾曼底號”軍官們對它有過記錄，海軍高級參謀弗茲·詹姆斯在“克利德爵士號”對怪物做過精密測算……

在世界各大城市里，“怪物問題”激動著人們。有些小報開始刊登各種神奇的巨大動物的報道，從大白鯨、巨型烏賊到大海蛇，應有盡有。在學術團體里和科學報刊中產生了相信者和懷疑者，這兩派無休止地爭論著。自以為懂科學的新聞記者，和一向自以為多才的文人，開始打起口水仗，有的甚至不顧斯文，肢體嚴重接觸，而發生流血事件。一些流行小報唯恐天下不亂，都爭相刊登雙方爭論文章，它們不是攻擊巴西地理學院、柏林皇家科學院、英國學術聯合會或華盛頓斯密孫學院發表的權威論文，就是駁斥印度《群島報》、摩亞諾神父的《宇宙》雜志、皮德曼的《消息報》里面的討論和法國及其他各國大報刊的科學新聞。他們故意歪解對方的觀點，引證瑞典植物學家林奈的一句話：“大自然不制造蠢東西”，懇求大家不要相信北海的大怪魚、大海蛇，斷言那是海員們臆造出來的怪物，要相信大自然的智慧。最后，《諷刺報》的一位最受歡迎的編輯先生發表一篇和稀泥的幽默文章，讓雙方在笑聲中，把這怪物結果了。

游動的暗礁

在1867年頭幾個月里，這個怪物似乎不再復活了，大家好像也忘記了這事。但就在這個時候，人們又聽說發生了一些新的事件：現在已不是怪物存在不存在的問題，而是如何躲避怪物攻擊的問題了!因為這個怪物似乎已經變成了小島、巖石、暗礁，而且是個會快速游動的、不可捉摸的、神出鬼沒的暗礁!

1867年8月5日，蒙特利奧航海公司的“摩拉維安號”客船，夜間駛到北緯27度30分、西經72度1 5分的地方，船右舷撞上了一座礁石。可是，任何海圖都沒有標記過這一帶海域有這座礁石。由于風力和400匹馬力的共同推動，船的速度達到每小時13海里。慶幸的是，“摩拉維安號”船身特別堅固，否則263名乘客將被送到海底去喂魚了。

事故發生在早晨5點天剛破曉的時候。值班海員聽到船底異常聲音后，立即跑到船的后部查看，發現除了有個600多米直徑的大漩渦外，什么也沒有看見，只把事故發生的地點確切地記了下來。到底撞上的是暗礁，還是沉沒的破船7誰也不知道。“摩拉維安號”繼續航行。后來到船塢檢查時才發現，船的一部分龍骨居然給撞斷了!

過了3個星期后，就是1867年8月26日，海面風和日麗。世界著名的英國格納爾郵船公司的“斯各托亞號”大郵輪，正在西經15度1 2分、北緯45度37分的海面上行駛。下午4點16分，乘客們正在大廳里吃點心。這時，在“斯各托亞號”船尾、左舷機輪后面，似乎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撞了一下，但誰也沒在意。突然，甲板上有人驚恐萬狀地大叫起來：“不好了，船要沉了!船要沉了!”

旅客們丟下點心，亂作一團，慌忙沖出大廳!

安德生船長立即沖下艙底，發現防水隔間第5間已被海水浸沒了。船長立馬下令停船，命令一位潛水員下水檢查。不一會兒，潛水員鉆出水面，緊張地報告，船底有一個2米長的大洞。這樣的大洞已無法堵住了。這時，船的機輪已有一半浸入水里，幸好還能勉強繼續航行。當時郵輪離克利亞峽還有500多千米。等船駛進公司的碼頭時，已經延誤了3天。這3天里，乘客天天提心吊膽，早沒了往日的歡笑；利物浦的人則天天為它祈禱!愿上帝保佑，讓郵輪平安歸來。

“斯各托亞號”被架了起來檢查，工程師們都傻了在船身吃水線下2.5米的地方，露出一個規則的等邊三角形大缺口；鐵皮上的傷痕十分整齊，即使鉆孔機也不能鑿得這么準確。能“撞出”這個裂口的利器，顯然不是普通鋼鐵制造的。更費解的是，這家伙在以驚人的力量向前猛撞，鑿穿了4厘米厚的鐵板之后，居然還能順利后退，脫身逃走!

這次事件再次使輿論轟動起來。從這時候起，以前所有原因不明的海難事件，現在都記在這個怪物的賬上了。按照統計年鑒的記載，包括帆船和汽輪在內，每年沉船約有3 000艘左右，至于因下落不明而斷定失蹤的，每年也不下200艘1

不管有沒有冤枉這個怪物，人們都把船只失蹤的原因統統算在它的頭上。由于它的存在，五大洲間的海上交通越來越危險了。公眾開始呼吁歐美政府要不惜任何代價，堅決捕殺這條可怕怪物!

是獨角鯨嗎

這事件發生時，我正從美國內布拉斯加州做完了科學考察回來。我是巴黎自然科學博物館的副教授，是法國政府派我參加這次考察的。在內布拉斯加州度過了6個月的時間，3月底，我滿載了珍貴的標本回到紐約。回法國的日期定在5月初。所以，我就利用逗留期間，把收集來的礦物標本和動植物標本加以整理，而“斯各托亞號”的意外事件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我到紐約的時候，對這事件的不同看法正鬧得熱火朝天。有些人說那是浮動的小島，是不可捉摸的暗礁。不過，它很快被推翻了。理由是，除非這暗礁在腹部有一臺推進器，否則它怎能這樣快地一會兒在這里，一會兒又跑到那里呢?

同樣地，說它是一艘浮動的船殼或是一艘巨大的沉船，也不能成立。理由仍然是因為它轉移得太快了。

最后，人們分成了兩派：一派說這是一個力大無窮的怪物，另一派說這是一艘動力十分強大的“潛水艇”。

在人們絞盡腦汁要增強武器威力的不幸時代，“潛水艇”的假設雖然可以成立，但是由于各國政府的鄭重聲明又給否定了。于是人們的想象，就從魚類去盡情發揮，從而造出種種荒誕不經的傳說來。

我到紐約的時候，有人特地趕來問我對這件怪事的看法。我沒有沉默。現在我將發表在4月30日《論壇報》上的一篇文章的結論，節錄幾段供大家參考。

“我研究了各種不同的假設和所有不可能成立的猜想之后，不得不承認，海洋中確實存在一種力量驚人的海洋動物。”

“海洋深不可測的底層，我們完全不了解。探測器也涉及不到。最下層的深淵里是怎樣的情形呢?海洋面積達3.61億平方千米，占地球表面積的71.8％，平均深度為3 800米，最深的海溝達1萬多米。在這樣廣闊無垠、深不見底的地方，有些什么生物和可能有些什么生物呢，這些動物的身體構造是怎樣的?我們很難推測。”

“在探測器不可及的水下，肯定還有魚類鯨類的新品種。它們在海底下呆久了，偶然一時高興或任性，就突然浮到海面上來見見世面，也是可能的。”

“反過來，如果我們的確認識了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那么我們就必須從已經分類的海洋生物中，找出我們討論的這個動物，在這種情形下，我認為有一種巨型的獨角鯨存在。”

“普通常見的獨角鯨或叫海麒麟，身長可達18米。現在如果把這長度增加5倍，甚至10倍，同時讓這條鯨或魚類動物有和它身材成比例的力量，再加強它的攻擊武器，這樣就是現在海上的那個動物了。也就是說，它有‘山農號’軍官們所測定的那么長，它的角可以刺穿‘斯各托亞號’，它的力量完全可以擊破一艘汽輪幾厘米厚的鐵皮外殼。”

“這條獨角鯨，如某些生物學家所說，它長有一把骨質的劍，而且一定有鋼鐵一樣堅硬的長牙。有人曾經發現過獨角鯨的牙齒，那是從船底好容易才拔出來的牙齒，它鉆通船底就像利錐穿透木桶那樣簡單。巴黎醫學院陳列館就藏有一枚這種牙齒，它長2.25米，底部直徑48厘米!”

“好吧!現在假定那武器還要厲害10倍，那動物的力量還要大10倍，如果它的前進速度是每小時32千米，那么用它的體重乘以它的速度的平方，就能求出撞壞‘斯各托亞號’的那股沖擊力了。”

“因此，在沒有得到更多材料之前，我認為這是一只海麒麟。它的身軀巨大，身上的武器是堅硬無比的沖角，同時又具有戰艦的質量和動力。”

“這樣便可解釋這種神秘現象。當然啦，也許相反，不管人們見到的、感覺到的怎樣，實際上什么都不是，也是有可能的。”

最后幾句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不讓美國人笑話我。其實我認為這個“怪物”是存在的。

應邀出海捕殺

我的文章產生很大的反響。文中提出的結論，迎合人們對那些神奇怪誕幻想的興趣。海洋是提供這些幻想的最好空間，因為只有浩瀚的海洋，才是巨型動物可以繁殖和成長的環境。陸上的動物，即使是大象或犀牛，跟它們比較起來，也顯得渺小。一望無際的大海里，既然有我們已經知道的最大的哺乳類動物，說不定也有碩大無比的軟體動物和看起來叫人害怕的甲殼動物。如100米長的大蝦，或200噸重的大螃蟹，身體直徑1 50米的巨無霸魷魚!為什么就不能有呢?千百萬年前，陸上動物，如四足獸、爬行類、爬蟲類、鳥類，不都是巨大無比的嗎?在深不可測的海洋底下，為什么就不能保存從前幾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巨型生物品種呢?在我看來，這些幻想也許已經變成可怕的現實了!

公眾要求捕殺怪物的呼聲引起各國政府的重視。美國首先發表聲明，要在紐約組織捕殺獨角鯨的遠征隊，一艘裝有沖角的高速二級戰艦“林肯號”最近即可駛出海港。各造船廠都給法拉古司令官以種種便利，幫助他早一天把這艘戰艦裝備起來。

正當人們決定要捕殺這怪物的時候，有二三個月時間沒有怪物的消息，也沒有海船碰見它的新聞，好像這條海麒麟已經得知人們準備進攻它的情報。因為大家談論得太多了，甚至用大西洋的海底電線來傳遞消息。是不是這個怪物已經進化到能偷聽電報，有了防備，不再出來了?因此，這艘裝有強大打魚機的二級遠征戰艦，現在不知道向哪里開才好。

忽然，7月2日，舊金山輪船公司從加利福尼亞開往上海的一只汽輪“唐比葛號”，三星期前在太平洋北部的海面上又看見了這只怪物。這消息再次引起人們的極大騷動。大家要求法拉舌司令官立即出發，24小時的推遲都不許可。船中日用品全裝上去了，艙底也載滿了煤。船上各部門的人員都到齊了。現在只等升火，加熱，解纜了。大家不容許這船再有半天的延期。再說，法拉古司令官本人也巴不得馬上出發!

在“林肯號”離開布洛克瓦碼頭之前3小時，我收到一封信，信的內容如下：

遞交紐約第五號路旅館，巴黎自然科學博物館教授阿龍納斯先生。

先生：如果您同意加入“林肯號”遠征隊，合眾國政府很愿意看到這次遠征有您代表法國參加。法拉古司令官已留下一個艙房供您使用。

海軍部長何伯遜敬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