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暉
《合肥晚報》副刊版長期注重雜文刊載,設立于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的雜文欄目《廬州夜話》,經過近半個世紀的打磨,已成為本報富有聲譽的欄目,每周推出三期。去年10月,本報進行新一輪改版,增加了副刊版面,雜文編輯在每周六的《晚會》版上又推出了《周末茶座》專欄,定期刊登抒發閑情逸致、倡導格調生活的雜文,更大程度地滿足讀者的閱讀要求。從來稿的雜文作者結構上考量,近十年來,我們經歷了一個從僅關注刊發本地作者文章,到片面強調多刊載國內名家作品,最終確立既不偏廢國內名人文章,同時認真編輯社會自然來稿,注意刊發“草根作者”精心之作的組版思路。
在具體編輯業務中,我們充分正視雜文具有多重社會效益的特性,積極從以下幾個方面遴選并推介雜文——
面對社會上存在的各種社會問題,許多雜文作者繼承了優秀雜文傳統,發揮雜文的匕首、投槍作用,對有害事物迅即給以諷刺或抨擊,勇敢針砭時弊、療治痼疾、激濁揚清,很好地體現了公民應有的社會責任感。對于這類血性文章,我們大開綠燈,先后刊發了鄢烈山的《終于有了一個文化人的深切懺悔 》、劉祖慈的《那八萬元究竟給誰了!》、汪金友的《劉能當官“四不解”》等文章,圍繞“文革”問題、懲治貪污腐敗問題、民主與法制問題等進行議論,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反響。新時期以來,社會上確實存在不少問題,是由雜文家率先登高一呼,推倒舊識,提出新解,又經多番拉鋸,這些獨特觀點才逐漸被社會認同,取得共識。
雜文還有一個重要功能:顯微鏡與解剖刀。魯迅在談到怎樣寫雜文時說過:“比起高大的天文臺來,‘雜文有時卻很像一種小小的顯微鏡的工作,也照穢水、也看濃汁,有時研究淋菌,有時解剖蒼蠅。”“文革”后,林放等雜文家提倡以街談巷議為文,主張雜文作者要與群眾感情共通。他們先天下之憂而憂,寫出了許多觀察社會、揭示病態、追根溯源,以引起療救的雜文。本報注意發揮“顯微鏡”與“解剖刀”的妙用,長期堅持以雜文為群眾代言,及時反映群眾心聲。針對滬上主持人通過電臺這一公共平臺,發出讓非滬籍聽眾“團成一團,圓潤離開”的“雷人”之語,我們及時編發了黃波的雜文《公共平臺不是渲染偏激情緒的地方》,剖析了這一個案的錯誤所在,提出培育成熟、開放、寬容的公眾心理的重要性;在“沒房子生活就談不上幸福”之論在部分青年中甚囂塵上的時候,我們刊發了梅桑榆的雜文《幸福、理想與房子》,條分縷析地點出此論的偏頗,令人心服地論證了事業與理想更重要;針對一些官員酷嗜宮闈秘史,把其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官場邪術奉作葵花寶典的現象,我們在“世界讀書日”到來之際,推出了陶余來的《用什么心態讀書?》,詳加剖析此種現象產生原因,呼吁應用好的心態、好的價值取向讀書……這些文章均以角度新穎、文字活潑、快速應時而引起社會共鳴,受到讀者稱贊。值得一提的是,我省全椒縣中年農民工孫維國遠赴江蘇無錫打工,在繁重勞動之余,長期堅持自學,刻苦撰寫文章,本報雜文編輯廖且為在編輯自然來稿時與其相識,及時對其指導,精心修改其稿件。至今,他已在本報發表《“制度障礙”不能重演》等近十篇文章,言出肺腑、質樸感人,成為一名孜孜不倦、直播民眾心聲的“草根寫手”。
雜文也能使人愉快和休閑。即:雜文也應該有美感,不僅要潑辣、有益,“而且也能移人情”(魯迅語)。周作人、梁實秋、林語堂、鄧拓、吳晗、廖沫沙、秦牧等雜文家曾結合現當代文史、科研新成果,引經據典,談天說地,闡述理想,傳播知識,使讀者在輕松閱讀中,收到開闊胸襟、陶冶性情的效果。在生活節奏較快的今天,隨著文化修養較高人群的逐漸擴大,社會閱讀渴求短小、輕松、品位高的讀物,形成了所謂的“小資讀物熱”。本報雜文編輯秦連新樂與各類專家交朋友,四處邀約稿件,并運用廣博知識及時糾正來稿中的謬誤,編發了許多內容豐富、題材新雅、議論睿智、文采斐然的知識類雜文。拓寬編稿理念,加大知識類雜文推介,使我們的雜文欄目更加豐富、時尚,順應且引導了時代閱讀潮流。
通過努力,我們欣喜地看到,本報副刊所發雜文的思想越來越犀利,反映社會民眾的心聲越來越全面,文字也越來越鮮活了。而從本報定期向社會發放的欄目滿意度調查來看,讀者對雜文欄目的認可度亦呈上升趨勢。
(作者系《合肥晚報·杏花村》責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