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的溫暖

賈梅嫣

隨離婚的媽媽來到王洛陽家之后，我理所當然地把只長我1歲的他逼成了紅著眼睛的“豪豬”。

那天深夜，我仍然固執地站在客廳里，拒絕到那間小屋里睡覺。王洛陽此時開大了音響，故意做出一臉的陶醉狀。我卷起被褥就要沖進他的大房間，卻被他毫不客氣地搡了出來。

“先入為主都不懂嗎?這是我家!”他的話嚴重刺激了我，我撲過去就和他扭打在了起。不消1分鐘，他尖硬的指甲便劃破了我的前額……

結果是我頭上蒙著繃帶入住了大屋，而王洛陽則在他爸的一頓暴打后住進了小屋。那一年，我9歲，他10歲。

那天之所以尾隨王洛陽，是因為他棒著一大把鮮花。沒想到跟著他，竟采到了郊外的墓地。王洛陽一頭哭倒在那里：“媽，我想你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怕被他發現，我慌里慌張地往臺階下跳，不小心扭傷了腳。看他要走，我趕緊喊他：“哎!我的腳扭了。”王洛陽把我抓小雞一樣直接甩到了肩膀上。他的背寬厚而溫暖，我雙手搭著他的脖子，竟然在晃晃悠悠的節奏中睡看了。那一年，我14歲，他15歲。

高三那年的春天，我的面部皮膚過敏。因治療不當導致整個面部腫得幾乎潰爛，只好休假治療。他回來看到后二話不說便把剛剛領到的工資塞到了我手里，說：“小美，別急，咱找最好的醫院，花多少錢哥都給你!”我的淚就噼里啪啦地掉下來。

雖然我在他面前仍是指名道姓地喊他，背地里卻跟任何人都說這是我哥，他偶爾聽見那么一句半句，便高興得像撿了寶一樣。那一年，我18歲，他19歲。

那天，肚子巨痛發作的時候，我正一個人窩在學校宿舍里，掙扎著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接聽的竟是王洛陽。他很快掛了電話，沒多久我就聽到敲門聲。外面正是王洛陽，他上身穿羽絨服，下面只是條保暖褲，光著兩只腳丫

醫生說我是急性闌尾炎，幸虧及時做了手術。媽媽告訴我，動手術時，王洛陽就蹲在門口守著，誰勸也不離開

王洛陽走進來笑著說：“小美，想吃點兒什么?我這就回去給你做。”

我拉住他的手說：“哥，我想喝你做的滑子菇燉雞湯!”他的眼圈倏地紅了，低著頭答應聲趕緊轉過身去。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他在流淚。那一年，我21歲。他22歲。

同學，你該洗澡了

一個學生去看醫生，醫生檢查后說：“沒關系，注射一針就好了。”

醫生拿藥棉在學生手臂上擦了擦，如此反復三四次。

學生擔心地問：“醫生，問題嚴重嗎?”

醫生認真地說：“同學，你該洗澡了。”

喬真摘自《花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