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而無藥

苑廣闊

小時候，外公家的門前有條河，河里有很多魚蝦。外公常常拿著大網，去河里捕魚撈蝦，給全家改善伙食。

有時候農活太忙，外公就頭天在河里下好網，第二天早上再去收，也能有不少的收獲。我和幾個表弟覺得捕魚太簡單了。

有一次，外公出遠門串親戚。我和表弟們拖著外公的大網，來到河邊。下網的時候，我們一致認為，魚是從上游被沖到下游的，如果我們用網把河攔腰截斷，那么所有從上游來的魚蝦，都會一條不漏的被網攔下來。我們于是把網從河這邊拉到了河的另一沈。

第二天早上，我們幾個迫不及待地來到河邊，開始收網。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不僅沒有網到什么魚蝦，網也變得破爛不堪，露著好幾個大洞。我們迷惑不解，垂頭喪氣地回到家。

舅舅知道了這件事，他笑著說：“你們這是貪心不足蛇吞象。河里不但有魚蝦，還有石頭，樹枝啊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昨晚又下了一場雨，河水猛增，里面的東西就更多了，不把網掛壞了才怪呢。”

事情過去多年了，我也慢慢明白了我們當年的行為，可以說是一種標準的貪而無獲：想得到更多，更多，但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做什么事，都應該留有定的余地。

龔海鷹摘自《雜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