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想象沒有你

佚 名

他們是生活中的伴侶,也是工作中的伙伴。他執導處女作《六月菊》時,她是女一號。后來,她成了他的合作導演和制片人。有了孩子后,她退隱幕后相夫教子,打理柴米油鹽,任他笑傲江湖。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成為他創作的靈感源泉……20年攜手相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脈相連,無以分離。

險些錯過的邂逅

高希希與白玉相識于1987年。那一年,高希希為了拍攝自己的處女作《六月菊》,和美工一起到江西上饒話劇團挑選演員。在那里,他們見到了白玉。

在白玉印象里,當時的高希希留著斯皮爾伯格式的大胡子,個子不高,看上去挺酷的。當時他和白玉基本沒說什么話,主要是跟美工在聊。

高希希當時并沒有“看上”白玉,因為有兩個人物備選,劇中角色有10年的年齡跨度,白玉比較年輕,他擔心她沒有這么深的表演功力。但是白玉的老師極力推薦,說論演技還是白玉高出一籌。高希希最終采納了白玉老師的意見,請白玉出演女一號。這是白玉第一次“觸電”銀屏,也是她和高希希相識、相戀、甜蜜相伴20年的開始。

20多年后,白玉提起這件事,半開玩笑地說,高希希當年沒有看上她,是因為自己“沒有另一個女演員漂亮”。高希希則一臉慶幸地笑:“好險,好險!如果那次沒有選你,真不能想象今天會是什么樣子。”

愛是可以為彼此改變

高希希原來在江西電影制片廠當導演。1990年,他和白玉剛結婚兩年時,白玉考入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學習。之后高希希在老家也待不住了,經過一番努力,也考上了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的研究生。

高希希回憶說,其實自己那時并沒有什么明確的理想,比如一定要做名導演,一定要到北京念書之類的。主要是因為當時正和白玉如膠似漆,在他內心深處擔心兩個人分開得太久了,會有差距,容易志不同道不合。思念之苦、危機感,加上當時對學習充電也有強烈的渴望,最終讓他下決心離開江西,來到北京。

到北京后的一段時間,生活的艱苦超出了他們之前的想象。兩人曾住過一間防震棚,棚子里長著一棵樹,和《貧嘴張大民》里面的情景一模一樣,夏天下雨時,棚會漏,冬天棚子里沒有暖氣,晚上如果忘了給爐子里加煤,到后半夜房間就會變成冰窟窿,冷得要命……這樣的經歷對于從小沒吃過苦、擁有不錯家境的高希希而言,顯然需要很大勇氣才能夠承受。但在他看來,他之所以欣然承受這一切,更多是因為心中有愛,雖苦猶甜,“所謂愛情,就是可以為彼此而改變,無論是環境還是生活習慣,而且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畢業后,夫妻倆開始合作。白玉是學戲劇的,有豐富的舞臺經驗;高希希是學影視的,又有美術基礎,兩個人優勢互補,先后執導了10多部片子,并獲得了很多獎項。2001年,白玉獨立執導的《爸爸的彩虹》,叫好聲一片。但就在這時,她懷孕了。

為了給孩子一個寶貴的童年,也為了做高希希堅強的后盾,白玉放棄了摯愛的演藝事業。她把家里的事全包下來,相夫教女、孝敬老人,踏踏實實做了“賢內助”,好讓丈夫安心拍戲。

也許是因為沒有后顧之憂,此后,高希希的事業開始跳躍式地前進,他執導的《結婚十年》《花非花》《歷史的天空》《甜蜜蜜》……每部片子都是既叫好又叫座,因此獲得了“金牌導演”的殊榮。

相親相愛的日子

當年,高希希拿到《結婚十年》的劇本時,他和白玉10多年婚姻生活的酸甜苦辣、風風雨雨歷歷在目。他說:“翻開劇本,就像翻開自己的生活,一切都那么熟悉,所以拍起來很順利,50多天就拍完了。剪片時,我時而哈哈大笑,時而眼淚汪汪,因為我把我們之間的愛也融入到那部作品中了。”

《結婚十年》中有這樣一場戲,懷孕的韓夢(徐帆飾)乘坐公共汽車上班,到了單位發現許多同事都對著她笑,這才發現是自己后背貼了一張紙條:“請給我老婆讓個座。”韓夢頓時淚流滿面,深深感動于這個細節里的溫情與愛——當年,高希希對白玉,就是這么做的。

還是《結婚十年》,有一場戲講的是在公共汽車上,主人公韓夢和成長碰到了小偷。小偷毆打成長時,韓夢挺著大肚子拿著菜刀朝小偷沖過去,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小偷也被嚇跑了。這場戲拍完,劇組同事發現高導眼睛發紅,他哭了……原來這場戲也是有原型的。

那年,白玉離預產期還有兩個月時,一天,高希希和白玉去書店買書,回來的路上白玉遇到一個熟人,就跟熟人說話,高希希先去賓館找人談事。沒想到,保安看他是個外地人,死活不讓他進去,還叫來幾個人要動手打他。白玉正好走過來,眼見丈夫就要吃虧,她一下子急了,完全不顧自己還挺著大肚子,沖過去掄起裝滿書的書包一通猛砸,居然把那幾個人給嚇跑了。

高希希說,拍這場戲的時候,他想到了當年妻子挺著大肚子沖上去為他抱不平的情景。白玉那時已經39歲了,是高齡孕婦,又是第一次懷孕,兩個人一直都提心吊膽。但在那時,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也沒有想到孩子,只想到自己的愛人被人欺負了,她要保護他。高希希說,他被那種力量深深震撼了,那場景至今還深深印刻在他心里。

長相廝守就是幸福

熟悉高希希的人都知道,高希希不抽煙也不貪酒,唯一的嗜好就是吃零食,特別是核桃一類的干果。他每次坐在監視器前,是一定要有零食的。白玉給他準備好了大包小包的零食,讓他帶到現場。她知道丈夫拍戲有時一拍十幾個小時,顧不上吃飯休息,全靠這些零食撐著呢。

在拍攝電視劇《幸福像花兒一樣》時,高希希的《搭錯車》也在各大電視臺播出,各電視臺都盛情邀請他親自剪輯宣傳用的片花。敬業的高希希不希望《幸福像花兒一樣》停機,就半夜離開片場,用一個通宵剪出了片花。黎明時分,他坐車趕回片場時遭遇車禍,被拋出了車外。幸好他有裹著軍大衣睡覺的習慣,厚厚的軍大衣救了他一命。當時,醫生粗略診斷只是軟組織挫傷,高希希便回到片場繼續工作。但疼痛越來越難挨,最后,他甚至把自己綁在椅子上,因為偶爾小小一動,就會痛徹肺腑。這件事他本來瞞著白玉,卻被媒體報出去了。白玉知道后,急忙趕到拍攝現場,逼著高希希馬上去醫院做全面檢查,診斷結果把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高希希的肋骨斷了一根,差點兒就刺到肺部,他幸運地躲過了一場生命危險。

因為相夫教女,白玉一度遠離了自己熱愛的影視事業。后來孩子大點兒了,她在顧家的同時開始尋找新的事業方向。現在,她是小馬奔騰影視傳媒演藝經紀公司的總經理,掌控著十幾億元的投資。做演員和當導演的經歷,讓她對投資影視有獨到的眼光,雖然一邊出差,一邊陪女兒,一邊到劇組照顧丈夫的日子很辛苦,但白玉卻很享受這種忙累背后的幸福。

談到幸福,高希希說:“工作本身就是幸福的。在我拍戲的時候,白玉能有時間來陪我一陣子,那也是幸福。當我拍完一部戲,可以在家里待一陣子,陪著白玉說說話,跟女兒玩一會兒,那是更大的幸福。”白玉則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摘自《都市主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