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宵宵
地球上的人因膚色、民族、文化、生活水平各有不同,難以分類,但卻可以簡單地分為兩種人:男人和女人。讓我們通過幾個典型國家的事例,了解世界各國的人們?nèi)绾蜗鄲?希望平凡的故事能夠讓我們反思自己的性與愛。
韓國:婚姻遠比愛情重要
凌亂的秀發(fā)、金色的乳房,一個身長10米的裸體女人仰臥在草地上。這尊名為“高潮”的戶外雕塑位于韓國“蜜月圣地”濟州島的愛情主題公園。像濟州島這樣在公共空間呈現(xiàn)兩性親密關系的藝術作品在韓國并不常見。韓國政府歷來在這方面比較保守,不管是15世紀還是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社會,在夫妻之間、家庭內(nèi)部以及公開場合,人們都很少討論性話題。
31歲的IT工程師金志勇尚未成家。他的朋友常會給他一個電話號碼,說:“我認識一個女孩兒,感覺跟你挺般配,有時間聯(lián)系一下啊。”女孩兒的家長則會優(yōu)先選擇熟人或生意伙伴的兒子進行聯(lián)姻。相親的程序一般是這樣:兩個人出去吃飯、喝咖啡以增進感情,在漢江岸邊的路燈下走走,便可以禮貌地告別,各自回家了。之后的幾天里,只需要等待對方的答復。
金志勇這一次的相親還算成功,轉(zhuǎn)眼間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5個月了,但在韓國,“在一起”并不代表可以同居,通常婚前他們只能住在各自父母家里,要想約會只能去愛情旅館里開間房。與近鄰日本不同,韓國人覺得情侶出入愛情旅館還是很丟臉的一件事。雖然兩家已經(jīng)約定在當年秋天結(jié)婚,金志勇與未婚妻之間除了牽手,還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在韓國,像他們這樣的青年人并不少見。在兩年前的調(diào)查中,45%的女大學生表示可以接受情侶之間“溫柔地親吻”,31%僅允許“對方牽自己的手”,20%有過“舌吻和愛撫”,而敢于承認有過婚前性行為的只有2%。“這個數(shù)字到今天仍沒太大改變。”
男人們?yōu)榱吮3旨彝シ€(wěn)定,總是對妻子彬彬有禮,那么何處釋放他們的欲望和激情呢?在外工作、特別是經(jīng)商的韓國男人往往要跟同事、客人們應酬到凌晨,其中包括接受各種形式的性服務。在首爾主要地鐵站附近的巷子里,不難看到身為人夫的客人們頻頻光臨。妻子們并非不知道他們的作為,但是因為婚后韓國女人很少出來工作,需要依賴丈夫的收入為生,所以只能對丈夫的背叛無可奈何。
波蘭:鄉(xiāng)村牧師倡導婚姻教育
每個周日早上,距離捷克不遠的太脫拉山坡上都會舉行一個婚姻分享會。10對年輕的夫妻團坐在草地上,充滿期待地聽著克諾茲神父的話。這位波蘭牧師問:“女人和恐怖分子的區(qū)別是什么?”他輕輕嘆口氣,緊接著回答道,“你至少還可以跟恐怖分子討價還價。”在場的男人全都大笑起來。
這位留著濃密胡子的牧師在業(yè)余時間為夫妻進行婚姻輔導,甚至解答性愛方面的困惑,他的語言親切活潑,時常將大家逗笑。“如果在婚姻里沒有性愛,那就離散伙不遠了。”克諾茲神父豎起食指,提醒大家這很重要。克諾茲神父不僅組織婚姻分享會,還把他傳授的內(nèi)容結(jié)集成書,一經(jīng)出版就成為連續(xù)幾周的暢銷書。
克諾茲神父的做法得到了紅衣主教的支持,他們想利用天主教對波蘭人的影響來改變社會風氣。20年前東歐劇變之后,波蘭人面對突如其來的寬松環(huán)境有些手足無措。男人們追求財富,女人們追求美麗,青年人想要更多刺激,中年人要加倍彌補黯淡的青春。如今,每3對夫妻中就有1對離婚,20年前波蘭的人口出生率還是歐洲最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降至平均每個女人育有1.27個孩子,甚至比德國的數(shù)據(jù)還要低。同時,賣淫、濫交、同性戀等現(xiàn)象早已見怪不怪。教會決定支持克諾茲神父這樣年輕、有親和力和號召力的人物,在社會上重新倡導“愛、性與道德”的討論與思考,到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
但是也傳出了不同的聲音。52歲的倫理學教授、生理教育顧問斯洛達女士,幾年來一直在爭取立法,為支持兩性教育進入中小學課堂而奔走。她認為教會所宣講的大多還是傳說和人文知識,但是青少年更需要準確、科學的生理知識,這個工作最好由教師、醫(yī)生和父母來共同承擔。
阿根廷:自由、革命與激情
梅麗莎是布宜諾斯艾利斯一位頗為成功的白領女性,她在不同的城區(qū)擁有3個不同的情人,但是沒有一個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男朋友。
又到了周末,今晚梅麗莎選擇與2號情人會面,他們每次約會都選在愛情旅館。早在100年前,阿根廷的父母們?yōu)榱瞬辉诤⒆用媲坝H熱,便開始造訪這類小旅館,久而久之竟然成為本地傳統(tǒng)。幸好提前幾個小時預約,梅麗莎可以從停車場的秘密通道直接進入房間,而在她身后還有10多輛車排起長隊。
“這便是21世紀的阿根廷,人們已經(jīng)越過了邊界,離婚率急劇增長,娼妓、同性戀、換妻俱樂部,你可以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看到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性研究者阿德里安·薩佩說道,很顯然他對性解放和性開放并不贊成。
對于梅麗莎這一代阿根廷女性來說,男人就像是一家百貨超市或一所成人夜校,必須在挑選和嘗試之中學習關于性與愛的知識。具備足夠成熟的心智之后,才可以考慮穩(wěn)定下來。而她的2號先生對此有什么看法呢?他說:“我情愿當老二,也比什么都不是要強吧。”看來阿根廷女人還真是迷人啊!
并非所有的阿根廷人都如此瀟灑,每年有數(shù)以百萬計的青年從周邊的玻利維亞、巴拉圭等國和阿根廷農(nóng)村來到布宜諾斯艾利斯,他們住在連街道名字都沒有的貧民窟里。這里的女孩兒們往往12歲~15歲之間就有了第一次性行為,懷孕之后也只能將孩子生下來。在街頭,人們不難發(fā)現(xiàn)懷抱著嬰兒的少年母親,她們接受了自己的命運,祈求上帝保佑孩子健康地存活下來。
阿富汗:塔利班再不能控制我們
他只知道一定要到大城市去,遠離出生的小村莊,遠離那些流言和目光,遠離地方上的塔利班勢力。相對而言,大城市里更自由。默哈杜拉賣掉了兩頭驢,攜妻帶子搬去了阿富汗的大城市——坎大哈。
曾是塔利班組織發(fā)源地的坎大哈遠遠稱不上自由,但對于默哈杜拉來說,這已經(jīng)向著自由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他考慮更多的是妻子,結(jié)婚5年了,默哈杜拉一次也沒有看到過她的臉。早在20世紀70年代,阿富汗的女性可以穿超短裙上街,但是塔利班執(zhí)政之后,女人卻被要求只能穿著黑色紗麗。不管是在院子里還是臥室里,她永遠不肯將黑紗摘下來,不光是她,全村的女人都是如此。“我總要命令她:過來,做這個,做那個!”默哈杜拉無奈地說。他們的夫妻生活也往往草草了事。
讓妻子摘下面紗、重新生活在陽光下,這是默哈杜拉搬家的直接原因。摧毀塔利班在一定程度上使得阿富汗婦女的權利得到提高,不僅出現(xiàn)了女議員、女警察,許多城市里還建起了女童學校。另一方面,買賣婦女、早婚、近親結(jié)婚以及家庭暴力等現(xiàn)象還時常發(fā)生。
如今默哈杜拉在坎大哈找到了一份警衛(wèi)的工作,兩個孩子在城里上學,這里讓他們感覺更加安全。當然,他也如愿以償?shù)亟议_了妻子的面紗,她比默哈杜拉想象得還要美麗。
摩洛哥:婦女救助站的故事
莎拉和阿卜杜拉在一起已經(jīng)6年了,剛戀愛時,他們一個是不到20歲的鞋店學徒,一個是借住在姐姐家里的14歲小姑娘,他們的家鄉(xiāng)是摩洛哥經(jīng)濟中心卡薩布蘭卡最為保守的一個區(qū)域。
直到有一天,莎拉的例假沒有如期而至。當她的肚子一天天長大時,莎拉只能偷偷套上一層又一層衣服,還好沒有人注意到。莎拉本想自己生下孩子,可是臨產(chǎn)時的陣痛幾乎要了她的命,她一個人捧著肚子找到了一家婦女救助站,但沒等進去便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孩兒。她帶著孩子去找阿卜杜拉時,他卻冷冷地說:“我不認識你!”
3年過去了,單身母親莎拉已經(jīng)成為這家婦女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在這里她目睹了許多摩洛哥女性的悲慘故事:未婚先孕在摩洛哥是違法的,未婚媽媽們沒有任何權利來保護自己和孩子;不斷有母親叫罵著趕到這里,要把即將生產(chǎn)的女兒領回家;粗暴的兄長們砸碎救助站里的一切,還對工作人員拳腳相加;最令人難以接受的還是男人的無信,“單身媽媽”在摩洛哥簡直就是屈辱的代名詞。
2004年,摩洛哥頒布了新的《家庭法》草案。新《家庭法》規(guī)定,摩洛哥男性娶第二個妻子時必須得到第一個妻子的同意,法定結(jié)婚的年齡也由15歲提高到了18歲。同時,這項法律給予夫妻雙方離婚訴求的平等權,女方也可以訴求孩子的監(jiān)護權。
過去默默忍受家庭暴力而無法申請離婚的婦女們終于解脫了,但是外界對于這項改革并不完全支持,一項調(diào)查表明:49%的摩洛哥人認為新《家庭法》賦予了女性太多權利;30%的人認為賦予了女性足夠的權利,不需要進一步修改。
也就在此時,終于想通了的阿卜杜拉再次來到莎拉面前請求原諒。這一對情侶即將在今年走入婚姻殿堂。
牙買加:性是需要還是炫耀
“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沒有任何抱怨,”電話那頭傳來桑雅的聲音,“他支付所有的費用,房子、汽車、食物、孩子的學費、我的美容費,每周我們能有三四次性生活。即使我不是他的妻子,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桑雅已經(jīng)37歲了,是一個建筑商的情人,她為他生了很多孩子。他們從不隱瞞彼此之間的關系,鄰居、朋友甚至男人的妻子都知道。嚴重的貧富不均導致富裕一點兒的男人可以養(yǎng)幾個女人,每個女人都為他生幾個孩子。在牙買加,86%的孩子為非婚生,他們大多數(shù)在沒有父親的情況下長大。
“今天社會的混亂仍然是奴隸制殘存的后果。”牙買加本土著名社會學者奈特福德教授這樣說,“殖民政治改變了男人們的價值觀。他們認為與盡可能多的女人生下盡可能多的孩子,這才是個人能力的體現(xiàn)。時至今日,這種生理上的能力仍與社會階級和財富數(shù)量聯(lián)系在一起。”
而牙買加女人的落后觀念也令人惋惜。在這里,稍微大一點兒的孩子可以幫家里做很多家務,他們也會在母親年老之后供養(yǎng)她。女人們總以為可以靠孩子來綁住男人,如果與5個不同的男人生下5個同母異父的孩子,她們的經(jīng)濟來源也能更廣一些。
“我認為,像桑雅和我這樣的牙買加情人們應該建立一個自己的工會。”44歲的賈斯汀說,她早已被情人拋棄,自己無法養(yǎng)活3個孩子。她說:“我們都是牙買加文化的受害者,這里的男人們永遠希望占有更多女人,卻又不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我們聯(lián)合起來,或許可以改變這種畸形社會。”賈斯汀堅定地說。
(司志政摘自《世界博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