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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陳才智
作 者:陳才智,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副研究員。2000年畢業于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獲文學博士學位。研究方向為唐宋文學。代表著作有《元白詩派研究》。
人類區別于其他動物的特征之一就是,他可以運用文字來表達自我,來傳遞感情,來激活生命。而最精粹的文字形式,無疑就是詩。中國是一個詩的國度。詩和詞,是這個詩歌王國里最為成熟、發達的兩種樣式。而從時間上看,在源遠流長的中國詩歌史上,唐、宋兩代的詩詞,至今仍是無法企及的藝術高峰,恐怕也是難以再現的藝術奇跡。正因如此,唐宋詩詞盡管是在遙遠的時空里,由那些距今遙遠的作家們創作出來的,但至今仍然鮮活地存在于我們的周圍,離你離我一點也不遙遠。
有唐一代不到三百年,詩歌空前繁榮。首先,數量之多,是空前的。清代康熙年間所編《全唐詩》,共九百卷,收詩四萬八千多首,加上后人的補逸、補遺、續拾等,今存詩約五萬五千多首。由于唐代刻版印刷術剛剛發明,印書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誰知道有多少詩歌流失了!盛唐重要詩人王之渙,就只剩下了六首詩。那么,整個唐代流失的數字,又有誰能全面統計?不僅現存的唐詩數量超出唐以前各代遺詩總和的兩三倍以上,而且質量極高,名篇迭出;好詩如潮,傳誦不息,有大量感人肺腑、膾炙人口的藝術精品。
其次,詩人之多,是空前的。唐朝是一個詩歌藝術天才成批涌現的時代。除李白、杜甫這兩位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偉大詩人之外,其他如陳子昂、孟浩然、王維、高適、岑參、王昌齡、韋應物、韓愈、孟郊、元稹、白居易、劉禹錫、柳宗元、李賀、杜牧、李商隱等人,也都是開宗立派、具有獨創風格的大家。此外,有成就、有特色、有影響的詩人,尚不下五六十之數。全部唐詩,有作者三千六百多人,遍布社會各個階層,上到帝王、嬪妃、文臣、武將,下到漁人、樵夫、宮女、歌伎等等,都可以聯句吟詩。這些詩人的創作,在唐代詩壇上爭奇斗妍,形成了百花齊放的偉觀。
第三,題材之廣,是空前的。唐詩給我們展現了豐富多彩而又無比廣闊的社會生活。“金伐鼓下榆關,旌旗逶迤碣石間”(《燕歌行》);“營州少年厭原野,狐裘蒙茸獵城下”(《營州歌》),這是高適筆下的東北;“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火云滿山凝未開,飛鳥千里不敢來”(《火山云歌送別》),這是岑參筆下的西域風光。萬國衣冠,云集兩京,西涼歌舞,全國風行。國家的強大統一,政治的清明安定,經濟文化的興盛繁榮,都寫入了這一代人的光輝詩篇里。既有山水詩、田園詩、園林詩、邊塞詩、隱逸詩、游俠詩,又有友情詩、愛情詩、閨怨詩、宮怨詩、佛道詩、自傳詩、懷鄉詩、政治詩、諷喻詩、懷古詩、詠史詩、送別詩、詠樂詩、題畫詩、宮廷詩、詠物詩、言志詩等等。更難得的是,這一代詩人都不同程度地有一種蓬勃向上的朝氣,思想解放,襟懷開朗,李白高呼“遭逢圣明主,敢進興亡言”(《書情贈蔡舍人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將進酒》)!杜甫則自云“窮年憂黎元,嘆息腸內熱”(《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留滯才難盡,艱危氣益增”(《泊岳陽城下》)。
最后,體派之豐,是空前的。唐代,古體詩有四言、五言、七言、雜言等多種形式,七言還發展為歌行體,元白又發展為長慶體(參見拙著《元白詩派研究》),樂府又發展為新題樂府。尤其是五七言律絕,到唐代定型,成為官定考試及競賽的詩體。總之,騷體、歌行體、樂府、古風、五絕、七絕、五律、七律、排律,應有盡有。另外,手法變化多端,風格千姿百態,流派各種各樣。明代胡應麟《詩藪》外編卷三開篇就說:“甚矣,詩之盛于唐也!其體,則三、四、五言,六、七、雜言,樂府、歌行,近體、絕句,靡弗備矣。其格,則高卑遠近、濃淡淺深、巨細精粗、巧拙強弱,靡弗具矣。其調,則飄逸渾雄、沉深博大、綺麗幽閑、新奇猥瑣,靡弗詣矣。其人,則帝王將相、朝士布衣、童子婦人、緇流羽客,靡弗預矣。”以歷史眼光縱觀前后,我們不能不承認:詩歌的領域,從來沒有像唐詩這樣寬廣;詩歌的內容,從來沒有像唐詩這樣豐富;詩的體式,從來沒有像唐詩這樣完備;詩的風格,從來沒有像唐詩這樣多樣。
其實,唐人在詩歌方面的成就,不但是空前的,也是后人難以企及的。盡管以詩人、詩篇的數量來說,宋詩或元詩、明詩、清詩都超過唐詩,但是唐詩在后代讀者心中所占的優勢,卻是這幾代詩人所無力改變的;唐詩在后代詩人心目中所起的典范作用,更是他們自己也無法否認的。從“青燈有味”(陸游:《秋夜讀書每以二鼓盡為節》)的兒童時代起,唐詩就是他們的良師益友:“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誠如陳貽教授所熱情稱贊的那樣:“有唐一代詩,上承漢魏之風骨與齊梁之英華,并風騷之精神,皆從彼挹取;下開兩宋之派別及明清之波瀾,即和韓之壇坫,亦由茲分出。文質兼備,盛莫能加,豈特我國史詩之高峰,實亦世界文化之偉觀也。”(《增訂注釋全唐詩·序》)
魯迅曾說:“一切好詩,到唐已被做完。”(《魯迅書信集·答楊霽云》)話雖有些夸張,但從中國古典詩學的范疇來考察,唐詩確實包羅了詩歌的種種可能性,使得后人很難在它的范圍之外另辟天地。正如清代人蔣士銓《辨詩》所云:“宋人生唐后,開辟真難為!”但今天看來,宋詩仍可謂是繼唐詩之后的又一高峰,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全宋詩》收入作者九千余人,詩二十七萬余首,雖不能說與唐詩相媲美,但也以其鮮明的時代特色和獨特的藝術風范,開辟了詩歌創作的新天地,其總體成就要超過元代、明代和清代。
宋詩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從唐詩發展而來的,宋人對待成就卓越的唐詩,最初是抱著學習和模仿的態度的。他們先后選擇了白居易、賈島、李白、韓愈、李商隱、杜甫作為典范,反映出對唐詩的崇拜。這使宋詩想掙脫唐詩的束縛,有很大的困難,于是,宋詩就在唐詩基礎上繼續向深處挖掘。大體說來,宋詩有以下幾個特點:
1、在題材方面,各種瑣碎細事,都成為宋人筆下的詩料。使宋詩的選材角度趨向世俗化,比如宋人的送別詩多寫私人交情和自身感受,山水詩則多吟詠游人常去的金山、西湖,這樣,就使宋詩更為平易近人,而不像唐詩那樣浪漫傳奇。
2、在風格方面,宋詩也有自己獨到之處,宋代許多詩人有著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梅堯臣的平淡,王安石的精致,蘇軾的暢達,黃庭堅的硬瘦,楊萬里的活潑,都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3、從美學角度來看,宋詩相對于唐詩來說,它的情感內蘊經過理性的節制,更為溫和、內斂,其藝術外貌則顯得平淡瘦勁,它是宋人對生活深層思考的文學表現。
宋詩最顯著的特征誠如嚴羽《滄浪詩話》所說:“以文字為詩,以才學為詩,以議論為詩。”說理較多,也深刻,但詩味則不如唐。關于唐宋詩的異同,近代學者有兩段著名的論斷:(1)錢鍾書《談藝錄》:“唐詩多以豐神情韻擅長,宋詩多以筋骨思理見勝。”“天下有兩種人,斯分兩種詩。”“一生之中,少年才氣發揚,遂為唐體;晚節思慮深沉,乃染宋調。”(2)繆鉞《論宋詩》:“唐詩以韻勝,故渾雅,而貴蘊藉空靈;宋詩以意勝,故精能,而貴深析透辟。唐詩之美在情辭,故豐腴;宋詩之美在氣骨,故瘦勁。唐詩如芍藥海棠,華繁采;宋詩如寒梅秋菊,幽韻冷香。唐詩如啖荔枝,一顆入口,則甘芳盈頰;宋詩如食橄欖,初覺生澀,而回味雋永。”“唐詩之弊為膚廓平滑,宋詩之弊為生澀枯淡。雖唐詩之中,亦有下開宋派者;宋詩之中,亦有酷肖唐人者;然論其大較,固如此矣。”
一說起唐代,我們立即就會想到唐詩;而一談到宋代,我們首先就會想起宋詞。確實,盡管詞在宋代的地位,還遠不能和詩相抗衡,但在文學史上卻被公認為宋代的標志性文體。宋詞以詞采的華美,字句的參差,以及由此形成的區別于唐詩的音韻之美,帶給讀者完全不同的文學感受,一直被視為中國古典詩歌發展史上與唐詩并峙的高峰。
詞,原是配合燕樂而創作的歌辭。燕樂,是隨著隋的統一而興起的一種漢族民間音樂和少數民族以及外來音樂交融而產生的新音樂。因此,詞在唐代文獻包括敦煌卷子中都稱之為“曲”或“曲子”,如《云謠集雜曲子》。直到五代,歐陽炯為后蜀趙崇祚所編的《花間集》所作的序中,才出現了“曲子詞”的字樣。其它選集,諸如《小曲三種》《敦煌詞掇》《敦煌曲子詞集》等,也都將其收錄的詞作稱為“曲子詞”。所謂“曲子詞”,“曲子”是其燕樂曲調,“詞”則是與這種曲調相配合的唱辭。
在北宋初期,“詞”一般都被稱為“樂府”,晏幾道就把他自己的詞集定名為《小山樂府》,這是“曲子詞”以后詞的第一個正名。不過“樂府”也是一個舊有名詞,并不能成為一個新興文學類型的名稱;于是,歐陽修自題其詞集為《近體樂府》,算是對晏幾道的定名作了修正。但因為“近體”的“近”字時代性并不穩定,因此,接著就有人沿用了唐代的“長短句”。在中晚唐時期,隨著樂曲的愈趨曲折,配合樂曲的歌詩產生了五七言句法混合的詩體,這種新興的詩體被稱為“長短句”。不過這種詩體并不是我們所說的“詞”,而是詩的一種。于是,在北宋中葉,無法用“樂府”準確定義“詞”這種文學樣式的人們,開始把“長短句”作為“詞”的正式名稱使用了。蘇軾的詞集最早的刻本就題名為《東坡長短句》,秦觀的詞集則名為《淮海居士長短句》。
另一個流傳甚廣的謬誤是“詩馀”這個稱呼。在北宋時,已有了詞為“詩之馀事”的概念,但當時沒有出現“詩馀”這個名詞。毛的《樵隱詞》卷首有乾道三年(1167)王木叔題詞,稱其集為《樵隱詩馀》。王的《野客叢書》成于慶元年間(1195-1200),書中引用了《草堂詩馀》。這兩個例子是宋人用“詩馀”這個名詞的年代較早者。稍后,則有王十朋詞集曰《梅溪詩馀》,廖行之詞集曰《省齋詩馀》。不過,盡管出現了“詩馀”這個新名詞,但它并不是“詞”的名稱。當時的人們編詩集的時候,如果把詞作也編進去,則另加一個類目,稱為“詩馀”。在“詩馀”成為一個流行的新名詞以后,書商把文集中的“詩馀”附卷單獨刊行。然而,翻閱當時人所作提到“詞”的著作,如詞話、詞序、詞集題跋之類,還是沒有見到直接把“詞”說成“詩馀”的。值得注意的是,個人的詞集雖題曰“詩馀”,其前面必有一個代表作者的別號或齋名,“詩馀”一詞還不能單獨用,在其前面必須有主名,以表明這是某某人的“詩之馀事”。因此,將“詩馀”稱作“詞”的又一名稱,在某種程度上是不恰當的。
此外,宋人的詞集還有命名為“琴趣外篇”的。例如,歐陽修《醉翁琴趣外篇》、黃庭堅《山谷琴趣外篇》、晁補之《晁氏琴趣外篇》、晁端禮《閑齋琴趣外篇》等。所有的這些“琴趣外篇”都不是作者自己選定的書名,而是南宋閩中書商在匯刻詞集時,為了湊成一套叢書,而把各本詞集題為某氏“琴趣外篇”。于是,“琴趣外篇”也成為詞的別名之一。
南宋寧宗嘉定間,長沙的劉氏書坊輯刻有《百家詞》,絕大多數都改名為《××詞》。例如《東坡樂府》稱《東坡詞》;《淮海居士長短句》稱《淮海詞》;《清真集》稱《清真詞》。從此以后,作為一種新興的文學形式的名稱,“詞”這個名詞才算正式確定了下來。
在唐宋詞演變的歷史進程中,“詞”與音樂逐漸脫離關系,即詞的文學生命逐漸高于詞的音樂生命,從而成為韻文中與詩并列的獨特的一體。產生于民間的曲子詞,早在盛唐時便引起了文士們學習的興趣。現存最早的文人詞,一般認為是李白的《菩薩蠻》和《憶秦娥》。到了晚唐五代,詞已經相當成熟,出現了以詞著稱的西蜀詞人溫庭筠,和南唐詞人中主李、后主李煜、宰相馮延巳。踏上兩宋詞壇,放眼望去,滿目青山,遍地英華:北宋柳永、晏殊、晏幾道、歐陽修、周邦彥,南北宋之交的李清照,及南宋姜夔、史達祖、吳文英、張炎等,堪稱婉約大家,而蘇軾、陸游、張孝祥、辛棄疾、劉克莊、蔣捷等,則為豪放別派,名家輩出,名篇如云;詞風多樣,流派紛呈。據《全宋詞》及《全宋詞補輯》所收,詞家達一千四百余家,詞作超過兩萬首,真可謂蔚為大觀,成就輝煌,宋詞也終于像有唐一代文學代表的唐詩一樣,一度成為有宋一代文學的重要代表。概括來講,宋詞的總體成就有兩點:一是完成了詞體的建設,藝術手段日益成熟;二是在題材內容和風格傾向上,開拓了廣闊的領域。經過蘇辛等人的努力,宋詞的題材范圍,幾乎達到了與五、七言詩同樣廣闊的程度。唐詩、宋詞,在中國韻文的天地里,如同雙子星座,成為兩座巍峨的歷史豐碑;又似兩水分流,灌溉著后世文學的萬頃良田。